白蘇和林懸濟(jì)一左一右攙扶著秦恪己來到岸上,魏介和跟他一道來的小廝快速把小船和竹筏都拖上岸,并妥善藏好,才和眾人一道回了山中。山路崎嶇,四周漆黑一片,雖手中有火把,可白蘇身上的衣服太大太長,還是絆了好幾下。幸而,每次她差點栽倒之時,秦克己皆能及時拉住她。
“擔(dān)心腳下!” 再一次拉住白蘇之后,秦恪己不禁叮囑道。
這番情景不僅讓林懸濟(jì)和徐進(jìn)寶,就連魏介和他那小廝的目光都全然投向了她。這讓白蘇頓時有些尷尬。秦恪己身受重傷,本該需要人照顧,可事實偏偏是他在護(hù)著自己!這讓這些人,尤其是林懸濟(jì)這個把秦恪己當(dāng)成大恩人的家伙,內(nèi)心該如何看她?想必他多少有些憤憤不平了吧?思及此處,白蘇略低下頭輕聲應(yīng)道:“嗯,我會小心些的。夫君也當(dāng)心點!”
一路上,眾人都沒有再出聲,直到到達(dá)了山門。白蘇的眼前呈現(xiàn)一扇高大的木門,木門兩旁各有一個三腳火爐,里面燒著旺火,照亮了大門周圍。白蘇的視線向上移,木門中間掛了塊長方形木質(zhì)牌匾,牌匾上粗糙地刻著“隱云閣” 三個大字。
魏介見無人相迎,便走上前對著大門高喊了一聲:“喂!我們回來了!還不快開門!”
“誒!來了!來了!”
一個身著灰褐色毛皮坎肩的精壯男子急忙讓人開了門,小跑著出來。
魏介對他遲緩的行動明顯不太高興,責(zé)問道:“不是告訴你,我去看看就回,讓你在此等候。你溜哪去偷懶了?讓我兄弟笑話!”
“大哥,我沒去哪呀!你去了有些久,天色已晚,我靠在火爐邊等你,一不小心就睡著了。大哥,你就別生氣了。呵呵~喲!這不是林員外?!好些日子沒見了,大伙兒正想你呢!”
“大樁兄弟,別來無恙?” 林懸濟(jì)抱拳向前一推,問候道。
“我這皮糙肉厚的,無恙無恙!呵呵~”
大樁嬉笑著瞧見了魏介身后的林懸濟(jì),忙打著招呼??此麄兊臉幼?,很是熟絡(luò)。
“此次前來,需多叨擾各位了!” 林懸濟(jì)道。
魏介聽罷忙接話:“林老弟,可千萬別這么說。要是沒有你,我們一大攤?cè)艘膊荒芑畹浆F(xiàn)在?,F(xiàn)下山外不太平,只要你不嫌棄,從此以后這就是你的家!走,回家!”
魏介做出了一個‘請’ 的姿勢,大樁才發(fā)現(xiàn)林懸濟(jì)還扶著一個十分俊秀的男子,而他的身邊女子貌美程度是他從未見過的,不禁看直的眼。白蘇被大樁直愣的眼神看得極難為情,忙把頭低得更低了些,而秦恪己一道冷厲的眸光毫不客氣地掃向了大樁。
為避免尷尬,林懸濟(jì)打圓場道:“大樁兄弟常年在這山中,從未見過如此有氣質(zhì)之人,季公子、夫人莫見怪!”
此話一出,后知后覺的魏介才注意到大樁的出格行為,于是痛斥他道:“看什么看?沒見過女人???這位夫人是季公子之妻,季公子是林老弟的救命恩人,那也是就是我魏介的恩人!快滾到廚房去讓人弄點吃的喝的,聽到?jīng)]有?”
魏介這么一嗓子,扎扎實實把大樁的神兒給拉了回來。意識到自己的冒犯之舉,大樁飛快地收回眼神,并扇了自己一耳光,致歉道:“對不?。Σ蛔?!季公子,季夫人,在下魯莽了!二位長得實在太超凡脫俗,所以方才才冒犯了!請季公子和夫人原諒!”
秦恪已不做聲,白蘇覺得日后在此處住下,少不得人幫扶,既然人都道歉了就應(yīng)給人個臺階下。見秦恪己久久不作表示,她扶著秦恪己的手緊縮了一下。
察覺到白蘇的暗示,秦恪己才輕啟雙唇:“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