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南露驚恐的瞪大雙眼,豎起手指朝上邊指了指。
無邪感覺自己臉像是被什么東西掃到,有些癢,見到花南露的手勢,條件反射一般往上看去。
“??!”
一道清澈明亮的男高音。
無邪一抬眼就直面一張慘白的臉,面容長什么樣他已經(jīng)忘記了,只記得那臉色極其白。
海底墓不好記憶爭先恐后涌入腦海。
好在最近成長了許多,他迅速做出反應,身子一矮,逃出黑絲的包圍圈。
無邪躲過去了,那黑絲見目標沒了,一縷縷發(fā)絲往花南露這邊掠過來。
花南露感覺這個味道很相似,好像在哪里聞到過一樣,只是如今不是思考這個的時候,念頭也只是一閃而過,根本抓不住。
黑色發(fā)絲瞬間就涌了過來,將花南露包裹住。
無邪剛站起來就見到花南露被吞沒,睜著眼,抖著手掏衣兜里的火機。
嘴里喊著:“露露,你堅持一會,我馬上來救你?!?/p>
黑發(fā)中央的花南露感覺并不壞,雖然第一眼直面那張蒼白的臉被嚇到了一瞬。
白臉似乎對她的手電有一絲害怕,花南露不知道怎么的,竟然從那張怪異的臉上看出驚恐、害怕以及羞怯的情緒。
她將手帶你稍稍往下,“這樣你是不是好點?”
令人驚訝的是,對方竟然非常人性化的點了點頭。
花南露往前走了一步,對方卻稍稍往后退了退,一縷發(fā)絲還遮住自己的臉,像是在不好意思。
“是我唐突了?!被下赌婷钔鲁鲞@么一句,“我感覺我好像在哪里見過你。”
說完涌動的發(fā)絲都不動了,花南露也一愣,她真的好像登徒浪子?。?/p>
“你過來讓我看清一些。”
這話一出,黑絲嘩啦就往后退去。
“我還沒看清楚呢!你給我回來!”花南露往前追。
舉著打火機的無邪:“不是,我還沒點呢,怎么就跑了?”
究竟誰才是禁婆?
無邪最近身手大有長進,花南露也不例外,至少在跑這一方面她大有長進。
只見她拿著手電,一邊跑一邊喊:“你別跑,讓我看看!”
在她們跑出房間,跑進走廊之后,無邪才想起來要去追。
追之前他還不忘記將陳文錦留下的筆記本給帶上。
蹲守在外邊的兩人有點不知道事情怎么往這方面發(fā)展了。
“氣死我了!”花南露走進一個房間之后發(fā)現(xiàn)對方實在是太可惡了,仗著自己足夠黑直接跑不見了!
她準備一個一個房間的找,她就不信了,還能找不到了!
首先,她走往石棺那邊,“咔噠”將鐵門給關(guān)上。
然后在每一個房間都放上一盞礦燈。
亮堂堂的,就看它能藏哪里去!
“無邪哥,你去幫我守住那個大鐵門。”花南露遞給無邪棒球棍,叮囑道:“你可不要把它放跑了!”
無邪被花南露的莽撞勁給整懵了,握緊棒球棍還真的站到鐵門處等著。
一眼不眨的盯著鐵門,聽著里邊發(fā)出乒乒乓乓的聲響,心頭捏得緊緊的。
忽然,他聽到了“咔”的一聲,是從身后傳來的。
他不敢回頭看,難道說禁婆已經(jīng)出來了?
正準備回頭看的時候,肩膀忽然搭上一只手,他尖叫聲都提到嗓子眼了。
卻聽到一道耳熟的聲音,“別叫?!?/p>
無邪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拉著張啟靈的手連忙道:“露露還在里邊!”
張啟靈按住他的肩膀,準備拉開鐵門進去,就見一只手按住鐵門,四只眼睛都看向他。
他揚揚手里的東西,“到手了?!?/p>
無邪不知道這人是誰,心里卻惱了,花南露還在里邊呢。
“這小姑娘很莽啊,差點我就被發(fā)現(xiàn)了,我看她一點都不危險,危險的反而是禁婆?!?/p>
這話說得也沒錯,里邊花南露一個個房間翻,乒乒乓乓的聲音就是她翻找抽屜發(fā)出來的。
終于在一個水管邊見到了縮成一團的禁婆。
“嘿嘿,讓我找到了吧。”
手還沒伸到黑發(fā)呢,咻,它又跑了,甚至很有目標的朝著蹲在門口看戲的三人跑去。
花南露一邊跑一邊喊:“無邪哥,它朝你來了,給我抓住它!”
無邪頓感壓力巨大,特別是身旁兩位大哥的戲謔注視。
帶著黑色墨鏡的那位哥拍拍無邪肩膀,“想不到,你們比我和啞巴還厲害啊,真是年少有為。”
禁婆走投無路,也不管這上邊三人危險不危險,直接撲了過來,張啟靈和黑瞎子身形一閃躲了過去,徒留躲不開的無邪和禁婆臉貼臉。
好在對方只是路過,沒打算搭理他們。
禁婆爬上石棺,發(fā)現(xiàn)石棺有一絲裂縫,直接滑了進去,而后一動不動。
花南露跑過來,見到了正中央的無邪,喘著粗氣問道:“無......無邪哥,抓......抓到了嗎?”
無邪沒回答,張啟靈和黑瞎子走了出來。
花南露見到張啟靈很是驚喜,蹦到他身邊,“小哥!你也來啦~”
滿心滿眼都是他一人,抱著雙臂靠著墻的黑瞎子笑了下,“想不到啞巴你還會有人喜歡呀,還是這么漂亮一小姑娘?!?/p>
花南露回頭,皺著眉,有些疑惑這人是誰。
她看了眼無邪,無邪聳聳肩,表示自己也不認識。
張啟靈吐出兩個字:“瞎子?!?/p>
花南露和無邪都有些好奇,瞎了還來這地方?。?/p>
黑瞎子推推眼鏡,“小姑娘,無小三爺,你們好呀,在下黑瞎子,業(yè)務范圍廣泛,有多年保鏢經(jīng)驗,能力超強,道上都贊咱一聲黑爺,只要是我保護的雇主,絕對都是活著的,兩位如果有這方面需求可以找瞎子我,當然,我也承接辦證、司機、掏糞等業(yè)務?!?/p>
他還在滔滔不絕介紹自己,出于禮貌,花南露和無邪都沒有打斷。
好不容易等他介紹完花南露和無邪都有些暈,最后一個掏糞是什么意思?
花南露連連點頭,“好好好。”
又轉(zhuǎn)頭問張啟靈,“小哥,你剛剛看到禁婆跑哪里去了嗎?”
黑瞎子剛想說在石棺里,被無邪一手給捂住嘴巴。
張啟靈朝無邪投去一個贊同眼神,開玩笑,當初帶蚰蜓已經(jīng)夠奇特了,現(xiàn)在帶一只禁婆回去?
不敢想。
花南露有些可惜道:“好吧,放它一馬,走走走,我們出去吃燒烤去。”
好不容易見到族長,自然是要好好搓一頓啦,這個點自然是燒烤最佳。
無邪警惕的看了眼石棺,急忙跟著往上走。
“小哥,你怎么來這里呀?真的是太巧,你不知道我和無邪哥剛下飛機的時候眼前一黑,兩人在機場就暈了過去,真的是太丟人了,還好沒什么事,還有,他還帶著我在那邊城區(qū)轉(zhuǎn)悠好久,我都覺得我的腿都走細了,早知道你也來這里就叫你帶路了,忘記了,你沒有手機,回頭給你買一個?!?/p>
花南露一路上噠噠的說,壓根就沒給人回答的時間。
黑瞎子撞撞無邪,小聲道:“啞巴女朋友?”
無邪心頭很多疑惑,又害怕禁婆會追上來,沒什么心思搭理黑瞎子,搖搖頭,“不是?!?/p>
然而黑瞎子卻沒打算放過他,“你女朋友?”
無邪瞪了他一眼,“別亂說。那是我們妹妹。”
黑瞎子哦哦兩下,“咱妹妹膽子很肥?。 ?/p>
在地下室的時候他可是看到了花南露是怎么追禁婆的,以及禁婆如何逃跑的,看得他目瞪口呆,果然活得久了,什么事情都能見到。
不用小心翼翼一步步探索,上去的路程很快,就是這一路上張啟靈都在糾結(jié)要不要按照計劃行事,按照的話,花南露怎么辦?
暗暗瞪了眼無邪,他怎么就帶上了花南露呢。
下到一樓,張啟靈嘆了口氣,扶起花南露爬出窗,而后自己一躍而出,黑瞎子緊隨其后,無邪一看這兩人動作這么麻利,總感覺他們要撂下自己,后邊還有禁婆呢,他身手從未如此麻利過。
果不其然,剛出去,就見到張啟靈抱著花南露往前狂奔。
翻墻,奔跑,上車一氣呵成。
好在他第六感比較好,在車門關(guān)上的那一刻爬上了車。
上車之后他眼前發(fā)黑,坐在椅子上緩了好久才勉強緩過來一些。
而扛著一個人的張啟靈確是穩(wěn)穩(wěn)當當?shù)淖谝巫由希z毫看不出經(jīng)歷了高強度的運動。
反倒是被扛在肩上的花南露趴在他身上臉色十分不好。
“小,小哥,能跟你打個商量嗎?”
張啟靈疑惑。
“頂?shù)梦椅柑??!?/p>
“噗嗤,哈哈哈”黑瞎子笑得好生囂張。
車里看著無邪和花南露兩人的其他人也笑了出來。
無邪和花南露這才看清這群人是誰。
車上的幾個壯漢是阿寧隊伍里的,花南露跟他們沒有接觸過,只是偷偷看過這幾人,無邪卻接觸過,他此時臉色很不好。
阿寧也從前邊座椅探出頭,遞給花南露一瓶礦泉水,笑道:“露露,好久不見?!?/p>
“好久不見,阿寧姐?!被下秶崌崌嵕秃攘诵“肫?,很自然的遞給無邪。
無邪接過水,沒嫌棄,很明顯,阿寧不打算給他一瓶,現(xiàn)在他正渴著呢。
而且花南露也沒有對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