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說,這里會不會是古城雕刻工匠的場子?”花南露摸摸下巴,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
無邪按住胖子的手卻是一抖,忽然就不恐怖了怎么回事。
他們腦子都是祭祀場這種環(huán)境,從未想過有可能是生產(chǎn)場所。
幾人心剛落回肚子,而后又高高提起。
一塊浮雕竟然裂了開來,接著就看到了一幅奇景,碎裂的石頭,竟然全部都飄了起來。
無邪眼神呆滯,嘴里念叨:“我終于是瘋了是嗎,大白天的就產(chǎn)生幻覺了?!?/p>
潘子和花南露同時大喊:“是蛾子!”
花南露迅速將衣擺撩起捂住鼻子,又給無邪捂上。
黑色的大蛾子一只只從石雕上四散而飛,被驚擾到的隔壁石雕上的蛾子開始互相擠動,所謂的‘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幻,而后開始四散而逃。
綠色的叢林下起了黑色的蛾子雨,猶如漫天的黑色花瓣在空中盤旋,盤旋。
胖子還打算去抓幾只來觀察觀察,可惜一只都沒抓到,但是大家的心確實是落回原地了。
大家不由露出個笑容。
黑色大蛾子飛走之后,露出了大片的白色,花南露一眼就看出了是白色的蛇蛻,胖子還嚷嚷著是蟲子的腸子。
胖子不服氣,跳下藤蔓,挑起一條白色,罵了一句。
大部分的蛇蛻已經(jīng)腐爛的千瘡百孔,極其惡心,掩藏在藤蔓之中,散發(fā)著腥氣,朝四周看去,到處都是蛇蛻的蹤跡,遺跡里,藤蔓里,都是一團(tuán)團(tuán)的白色蛇蛻。
大家渾身發(fā)涼,這么多蛇蛻,得有多少蛇啊。
胖子覺得惡心,麻溜的扔掉挑起的蛇蛻,連連道晦氣。
無邪和花南露對視一眼。
花南露從無邪眼中看到了,他想說蛇蛻是一味藥,價格還很美麗,想問她不要嗎?
花南露連連搖頭,像是連頭都不要了。
無邪眼底帶著笑意,轉(zhuǎn)頭看到那片白色,笑意消失。
花南露催促:“快走快走?!?/p>
誰知道附近有多少蛇啊,能留下這么多蛇蛻,一條咬他一口,都不夠分的。
大家也害怕,腳下邁得更快了,就怕后面有蛇追上來。
無邪都不用催,也不用拉扯,恨不得腳上按上輪子,好走得快點。
實在是太難聞了,蛇腥味混著沼澤的腥氣,他臉都綠了。
其他人也不好受,腳下走得飛快,走出遺跡,順著地勢回到林子,遮天蔽日的感覺又撲面而來,雖然也不太好聞,但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經(jīng)歷過剛剛的滋味,這里簡直可以說空氣清晰得感人。
大家深吸幾口氣,將捂在肺部的濁氣全都吐出去,覺得重獲新生。
耽擱了那么一段時間,潘子心里很著急,以大家能走的最快速度前進(jìn),連續(xù)奔走,大家都沒了說話的心思,只麻木的跟著潘子往前沖。
只有吃東西的時候腳步緩上那么一點。
五六個小時后,他們遇到了一處瀑布,是一處地勢突然降低的斷層,不知道是什么古代遺跡。
直接涉過瀑布,大家又變得濕漉漉的,到了瀑布下面又是一個洞天,水似乎滲入了地下,植被更加的密集了,幾乎沒有可以通行的間隙,使勁擠過之后,就失去了前進(jìn)的蹤跡。
煙霧已經(jīng)消散,一路都是按照潘子指南針的指引前進(jìn),這個時候潘子也不能確定了,他只好爬上樹去定位。
其余三個‘啪’直接背靠背挨著坐在一起,十分默契。
感覺剛剛坐下來,潘子就滑下樹,一邊催促道:“快到三爺那了,我們在堅持堅持?!?/p>
花南露和無邪兩人臉色慘白,特別是花南露,原本就白,如今一絲血色也無,胖子都怕兩人能立馬厥過去。
可惜他如今也快到極限了,實在沒有能力幫忙,更何況,地勢也不允許背著或者攙扶著走。
花南露連擺手的力氣都無了,她氣音道:“胖哥,我沒事,走吧?!?/p>
胖子只好點頭,走到最后,以防兩人暈過去。
無邪還有力氣抬手看手表,花南露眼神詢問,他小聲道:“已經(jīng)走了一天了。”
胖子見兩人眼神呆滯,只好不停地起話題吸引兩人注意,以免精神渙散栽倒。
胖子先是問花南露,結(jié)果花南露愣是一句都沒接。
她有氣無力道:“胖哥,你和潘子哥聊吧,我聽著就成了?!?/p>
胖子只好轉(zhuǎn)戰(zhàn)無邪,他看看天,一片綠色,四周也是綠,聊風(fēng)景實在沒啥聊的。
他看看水下,道:“小無你說這些水淹著破屋子里,還有沒有明器?”
無邪還是比花南露還要好一些,腦子還能轉(zhuǎn)動,嘴巴也還能張開。
“按照樓蘭遺址挖掘情況來說,是有的,不過,這里被水泡成這樣,什么茶葉、絲綢你就不要想了,最多是些瓷器,怎么,你又手癢?”
花南露暗想,或許找話題是真的,手癢也是真的。
胖子忙說:“不癢不癢,你不要用這種眼光看我,這次我就奔著干一票大的來的,干完這一票我就養(yǎng)老了?!?/p>
花南露心里吐槽:干完一票還有一票,上一次你也是這么跟我說的。
無邪長長嘆了口氣,沒回答胖子。
花南露暗道糟糕,她眼前開始出現(xiàn)白影了,“無邪哥,你躲開?!?/p>
同樣感覺要暈過去的無邪心頭咯噔一下,身子確是一動不動。
身后的胖子道:“我靠,怎么起霧了?”
他又著急的問花南露:“妹,怎么了,是堅持不住了嗎?”
花南露恍然,原來是霧,不是她暈過去的視野啊,連忙道:“我沒事?!?/p>
“真沒事?。俊迸肿舆€是有些擔(dān)憂。
無邪也詢問。
花南露只好解釋:“真沒事,剛我還以為是我要暈過去了,原來是霧?!?/p>
無邪道:“我剛剛也以為是我要堅持不住了?!?/p>
胖子仔細(xì)看兩人,見確實還能堅持,就讓潘子繼續(xù)前進(jìn)。
“露露,你說這霧氣有沒有毒?”無邪問。
花南露啊了一下,“不知道啊。”
她使勁朝空氣中吸了幾口,“沒毒?!?/p>
無邪和胖子都很無語,看來真的是體力到了極限了,腦子已經(jīng)開始不工作了。
為了防止意外,大家還是用打濕的衣擺捂住口鼻。
沒多久,花南露就放下了衣擺,“我就說沒毒了。”
捂住口鼻也好累,所有的力氣都放在腳下了,她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力氣去觀察四周,去做更多的動作。
耳邊是胖子嘰嘰喳喳:“還真的沒有毒,咱妹子這驗毒器還挺好用。”
無邪心想,她只是擺爛了而已。
胖子又道:“別說,霧蒙蒙的還挺好看,就文人說的什么霧蒙蒙,影影錯錯,將樹木遮蓋住,像是新娘的蓋頭?!?/p>
無邪忍不?。骸澳銗酆眠€挺別致。”
迷霧中前進(jìn)二十多分鐘后,霧氣越來越濃,大家不得已停了下來,此時能見度都不足一米。
潘子很焦慮,原本按照他的估計,大家繼續(xù)前進(jìn)五六個小時就能到無三省燃煙霧的點,如今卻被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霧打破了計劃。
他一邊憂心無三省那邊的情況,卻也不得辦法,實在是不能前進(jìn)了,一邊又擔(dān)心霧氣會持續(xù)太久。
他嘀嘀咕咕,之后給大家打氣道:“按照原定計劃到達(dá)三爺那是不可能了,我們現(xiàn)在得找個地方休息一下,等霧氣稍微退一些我們再繼續(xù)前進(jìn),不過這種霧氣一般不會持續(xù)太久。”
雖然這么說不太好,但無邪和花南露都覺得這場霧氣救了他兩狗命,能休息一會是一會,都能回一點血。
他倆恨不得原地坐下休息,潘子和胖子卻不贊同,潘子找了一棵倒塌在淤泥中的枯萎朽木,這巨木倒塌的時候壓倒了附近的樹,四周空間稍微大一點。
大家坐在地上,花南露瞬間就閉眼睡了過去,也不顧身上濕漉漉的,難受不難受。
無邪幾人沒有練就坐下閉眼就能睡著的神功,坐了好一會,實在不舒服,去找了些枯枝點了個篝火。
期間,花南露一點都沒被打擾到,大家也默契的讓她多休息一會。
幾個大老爺們對花南露都是佩服的,能堅持到這里還不喊累真的是意志力夠強(qiáng)。
花南露是被胖子推醒的,她睡眼惺忪的看著胖子,腦子還在恍惚,像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在密林里。
她迷迷瞪瞪的站起來,酸脹感瞬間襲來,還有坐了好幾個小時僵硬的肌肉時刻提醒她負(fù)荷過重。
“要出發(fā)了嗎?”
周圍的霧變得很淡薄,花南露還以為要準(zhǔn)備出發(fā)了。
剛睡醒,身體各項器官還沒開始工作,沒能感受到周圍不對勁。
胖子拉著她,眼神看向四周,神色嚴(yán)肅,“媽的,我們被包餃子了!”
花南露感覺到不對,周圍都是窸窸窣窣的聲音,越來越近。
胖子舉著砍刀,隨時準(zhǔn)備戰(zhàn)斗。
花南露臉色蒼白,四面八方都是那種窸窸窣窣的聲音,而且還有若有若無的腥味,她感官很不好,從聲音上聽來,數(shù)量指定不少,該不會蛇蛻的那些家伙都來了吧?
她眼神瞄向胖子的砍刀,怕是不行喲。
——-寶寶們端午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