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睡一會,我還能堅持一下?!?/p>
昨晚花南露睡得最多,如今她雖然很疲憊,但相較無邪和胖子來說,還算好一些。
更何況,過于疲憊,她如今閉上眼也不一定能睡著。
無邪也不推辭:“那行,三個小時后你叫我起來?!?/p>
他還想找個舒適點的位置睡呢,剛起身,就聽到一陣呼嚕聲傳來,原來胖子靠著石頭就秒睡,發(fā)出如雷鳴般的聲音。
無邪抽抽嘴角,最后抵不過困意,挨著花南露就睡著了,發(fā)出粗重的呼吸聲。
花南露心說你還笑話胖子呢,自己還不是一個樣。
花南露也不敢笑話他倆,她感覺要不是自己還要守著,她也能立馬睡過去。
拿出一杯咖啡坐在火邊慢慢飲,時不時戳戳火堆,三個小時很快就到了。
將無邪推醒之后她縮縮身子,找了個不遠的帳篷鉆進去睡。
胖子呼聲震天,花南露愣是翻了好幾次身才睡過去。
睡過去之前她還在想真是難為她未來的嫂子了。
這一覺睡得不是很安穩(wěn),總感覺后邊有東西在追,肩膀上的傷也在刺疼。
迷迷糊糊中感覺有人進了帳篷,她掀開眼簾,看到一個人影,以為是無邪,就繼續(xù)睡了過去。
渾身是泥的張啟靈見到花南露狀態(tài)還算好,退出帳篷,朝跟在身邊的無邪要吃的。
花南露是被一陣香味吸引醒來的,原來已經(jīng)五點了。
她撐著酸脹的肌肉,抖著腿出了帳篷,見到火堆旁有三個人。
她揉揉眼睛,嘴角咧開,喜悅的聲音在三人耳邊炸開,“小哥,你回來啦!”
她挪過去,“真的是太好了,你怎么找到我們的,你沒事吧?”
身體的行動和嘴上的喜悅很不一致,無他,實在是身體太過于疲憊,再興奮都調(diào)動不起肌肉了。
張啟靈站起來,手搭在花南露肩膀,想看看她有沒有受傷,結(jié)果一按就是傷口。
“嘶~”花南露面露痛苦之色。
張啟靈面露擔(dān)憂,“傷哪里了?”
“小哥,嗚~被蛇咬了,好疼,族長,好疼啊。它牙齒那么大,快把我肩膀咬一窟窿了,我廢了,嗚~”
豆大的淚珠滾落,花南露越哭聲音越大,胖子表示小姑娘還真的是水做的,這么能哭,哭聲還凄慘的,像是在給家長告狀一樣。
胖子虎軀一震,不對啊,家長不是他嗎?
而后身子又松下來,哦,之前已經(jīng)朝著他哭了一通,現(xiàn)在是逮到個人就哭一通。
張啟靈等花南露哭得差不多了才給她擦眼淚,“蛇呢?”
胖子見到張啟靈眼里有怒氣,心想,這位哥不會是想要去找蛇報仇吧?
“死,死了,嗝?!?/p>
花南露有些不好意思,轉(zhuǎn)念一想,跟族長告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花南露抽抽噎噎的將他們一路上遇到的事情說了出來。
“咕~”
她捂著肚子,朝張啟靈笑笑,“族長,你吃了嗎?”
張啟靈指了指胖子還在煮的東西:“等會就能吃了?!?/p>
花南露挨著張啟靈坐著,眼里盯著鍋里的東西,她問:“小哥,你沒受傷吧?!?/p>
張啟靈搖頭。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們在這里的呀?”
原來張啟靈追陳文錦的時候沒追上,深入?yún)擦掷锞蜎]了她的蹤跡,天色很黑,他又不好返回,就想著先在原地等等。
后來見到了他們升起的煙霧,同時還有無三叔這邊的紅色煙霧,沿著黃色煙霧的指引,他找到了他們出發(fā)的那個沼澤,可惜東西都被水沖走了。
于是他就朝紅色煙霧這邊找來。
最后還是因為無邪他們激戰(zhàn)大蛇的槍聲指引他找到了方向,找到了營地。
“看來那大蛇還有點用。”花南露嘀咕。
張啟靈看著她毫無血色的唇,道:“我應(yīng)該早點找到你們的。”
花南露見到他眼里帶著自責(zé),語氣略帶雀躍道:“哪里有什么應(yīng)該啊,能找到我們已經(jīng)很厲害啦,見到你我們可開心了?!?/p>
胖子也跟著附和道:“就是就是?!?/p>
胖子也挪過來,挨著張啟靈另一邊,勾著他肩膀道:“小哥,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我說這事情絕對不能讓無邪知道,否則他非瘋了不可……”
花南露一臉迷茫,話題跳轉(zhuǎn)得也太快了吧,什么事情是無邪不能知道的?
同樣茫然的還有挪過來的無邪,他原本還以為胖子對張啟靈勾肩搭背的是為了拉攏張啟靈搞他的陰謀詭計,結(jié)果卻聽了個大的。
胖子余光見到有個人影過來,身子尷尬了一瞬,回過頭對著無邪道:“醒了?來來來,給你留著飯呢,趁熱吃?!?/p>
無邪怒目:“什么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
花南露又想知道事情是什么,又想吃飯,她好餓。
算了算了,還是先看兩人吵架吧,以防兩人鬧太狠。
兩人吵了一下,胖子妥協(xié),攙起坐在他身旁的無邪,“來來來,我?guī)憧磦€東西?!?/p>
花南露也想去看,腳酸得她完全使不上力,只能眼巴巴的看著他倆往遮陽棚那邊走去。
張啟靈站起來,大手一撈,將她抱起,大步追上顫顫巍巍往前挪的兩人。
“族長,你真好,嘿嘿。”花南露在張啟靈脖頸旁悄悄道。
熱氣噴到脖頸處,激得張啟靈從頭皮到腳底都發(fā)麻。
“怎么了?”花南露掙扎著想下來,“是我太重了嗎?”
張啟靈不解自己為何有這種感覺,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卻一點都不排斥這種感覺,甚至聞到懷里女孩子的香氣隱隱覺得心臟被填滿的脹感。
“沒事,不重,很輕。”
為了證明很輕,他甚至還顛了顛。
引來花南露小聲驚呼,雙手環(huán)住張啟靈脖子,挨得更近了,花南露皺皺眉,朝張啟靈脖頸處嗅嗅。
導(dǎo)致張啟靈渾身僵硬。
“小哥,你怎么一股泥土的土腥味?”她眼里帶著不解。
張啟靈身子放松,解釋道:“我見陳文錦全身都抹上淤泥,覺得她對這里比較有經(jīng)驗,就學(xué)著她抹了泥,抹了之后那些蛇好像看不到我了,剛剛才擦掉的?!?/p>
“難怪?!?/p>
胖子這時候已經(jīng)將石臺上的文件收拾好,露出了下邊的字,花南露拍拍張啟靈的手臂。
張啟靈將她放下,手還攬住她的腰,以防站不穩(wěn)。
花南露半靠在張啟靈懷里,湊過頭去看石頭上用木炭寫下的字。
“我們已找到王母宮入口,入之絕無返途,自此永別,心愿將了,無憾勿念。
且此地危險,你們速走勿留。”
花南露都驚呆了,萬萬沒想到竟然是一句訣別的話。
她轉(zhuǎn)頭去看呆愣住的無邪,顯然他也陷入了迷茫。
胖子道:“我收拾文件的時候看到的,本來遮起來不讓你看到,免得你看了鉆牛角尖……你三叔這一次似乎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且,他娘的他選擇了永遠把你丟下?!?/p>
“會不會不是你三叔寫的呢?”花南露小心道。
無邪板著一張臉,看不出情緒,搖頭,“我認得,這是三叔的字跡?!?/p>
他看著石頭上的字跡出神,大家也不敢催促,只默默站在他身邊。
好一會,他轉(zhuǎn)身,朝著篝火處走去。
胖子一瞧,連忙勾住他,攙扶著往那邊走,給兩人打了碗糊糊。
是罐頭、壓縮餅干加水煮的糊糊,光聞味道還真不知道是這兩種東西。
花南露早就餓了,三兩下就吸溜完一碗,無邪才吃了四分之一,他雙眼盯著火光出神。
看來是不餓。
胖子以為他是在擔(dān)憂無三叔,安慰道:“你三叔不是凡人,非凡之人必定有過人之處,他本事那么大,不一定不能回來?!?/p>
花南露也跟著道:“對呀,無三叔經(jīng)驗?zāi)敲簇S富,而且你看他們團隊那么多人,不可能一個都不回來吧,不是說大多數(shù)人倒斗都是為了求財嘛,不回來有財又有何用,對不對?!?/p>
無邪嘆口氣,“我沒事,對于這種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我現(xiàn)在就是在想,那入口在什么地方?!?/p>
花南露和胖子:.......還說不難過,嘴真硬。
胖子道:“那我們等會就找找有沒有什么線索,你說是吧,小哥。”
他朝著張啟靈使了個眼色,想要他也跟著安慰安慰,卻不料張啟靈搖搖頭。
“無三省既然這么寫,就有把握我們找不到那地方?!?/p>
胖子不服氣道:“為什么?”
無邪和花南露也都看向他。
張啟靈看著噼啪燃燒的火,淡淡道:“無三省心思縝密,知道我們看到留言必然會得知入口就在附近,他既然不想無邪涉險,那說明入口就會很隱蔽或者你們進不去,要不然就不會留下文字了。”
說的很有道理,無邪蔫下來。
胖子郁悶道:“那就沒什么辦法了嗎?”
張啟靈搖頭:“對于你們來說,這也許是一件好事?!?/p>
這話聽起來很不對勁,花南露盯著張啟靈,眼里帶著詢問。
胖子抓著腦袋:“這一路走來,風(fēng)吹日曬雨淋的,還有那么多蟲子,難道說我跋山涉水的就是為了曬日光???這叫什么好事?”
花南露抓著張啟靈的手,問道:“你是不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