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拉上裝世外高人的張啟靈去挖淤泥。
幾個泥人拎著滿滿一大桶直奔花南露而來。
“做,做什么?”
花南露都嚇磕巴了,實(shí)在是三個渾身是泥咧開嘴朝她笑得人看起來太可怖。
“嘿嘿,自然是玩泥巴呀?!迸肿幼旖沁值米罡?,臉上的泥都往下掉。
一道道的,看起來更驚悚了。
“哥,哥,咱有話好好說啊?!?/p>
胖子糊了一手的泥漿就要往花南露臉上抹,她連連后退,彎腰一躲,往無邪那邊躲去。
誰料無邪也不是什么好人,一坨爛泥就朝她臉上打去。
“哇,呸呸呸,小哥救我,他們要謀害我!”她只好去找家長幫忙。
誰曾想,家長也不是啥好人,畢竟被花南露灌辣椒的滋味還在嘴里呢。
他一手將花南露的兩只手抓住,一只手禁錮她扭來扭去的腰,眼神示意胖子和無邪兩人趕緊干活。
“有蟲不啊啊啊啊,你們就抹。”
“可多了,你不知道那爛泥潭里最多的就是螞蟥了,剛剛小無還被吸了兩口,對吧,小無。”胖子為了增加自己話里的可信度還拉上了無邪。
無邪瞬間就明白胖子的意思,連連點(diǎn)頭,“拇指大小,帶著金邊花紋?!?/p>
花南露叫得更大聲了,害怕得渾身發(fā)抖,恨不得當(dāng)場昏過去。
“他們騙你的,咸沼澤地沒有螞蟥?!睆垎㈧`見花南露被嚇得不行,安撫道,還不忘記瞪兩下手拿淤泥抹得歡快的兩人。
無邪和胖子手上一頓,呲著的大牙都沒收回來。
胖子嚷嚷道:“小哥,你哪邊的?”
無邪跟著譴責(zé),“就是就是?!?/p>
張啟靈看了眼花南露,“她是我族人?!?/p>
還不明顯嗎?
胖子沒好氣道:“你站她那邊的時候能不能先把你上揚(yáng)的嘴角放下?!?/p>
花南露抬頭的時候就見張啟靈緊抿著的雙唇,一點(diǎn)都看不出剛剛有笑過。
花南露義正言辭道:“胖哥,你怎么能污蔑小哥呢。”
“你收得快你了不起。”胖子嘀嘀咕咕,又賤兮兮去挨無邪,苦兮兮道:“閨女向外啊,向外啊,你可不能胳膊肘往外拐?!?/p>
無邪安慰的拍拍他腦袋,“不會不會?!?/p>
后知后覺問了一句:“我是不是被他占便宜了?”
胖子哈哈笑:“乖兒子~”
他推著惱了的無邪去帳篷,“走走走,休息去,快點(diǎn)睡覺,等會兒說不定就沒的睡了?!?/p>
無邪順著他的力道往前走,“要不我們還是戴個防毒面具吧?!?/p>
胖子嚷嚷:“要戴你戴,我不戴,熱得要死?!?/p>
無邪也覺得悶熱,恨不得不穿衣服,如今還抹了厚厚一層泥,更難受,要是戴上防毒面具指定得悶中暑,可不戴吧,他心又有些不安穩(wěn)。
“露露,這真的不是瘴氣嗎?”他不確定又問了一次。
花南露渾身僵硬跟在他兩身后,聞言抬頭看他,眼神清澈,防止泥進(jìn)嘴巴,開了小小的口,含糊不清道:“我不知道啊,我沒見識過瘴氣,我沒瘴氣的解藥。”
“唉?!睙o邪嘆氣,他失望的眼神劃過花南露。
“要不是怕好不容易抹上的泥掉了,我指定跳起來打你膝蓋你信不信?”花南露揚(yáng)揚(yáng)拳頭。
“信信信?!?/p>
兩人找個了角落躺下,一躺下就是一層泥,花南露拿了條毛巾蓋肚子。
“你要不?”花南露問。
無邪看了一眼,“你儀式感還挺強(qiáng)?!?/p>
渾身是泥,一蓋上也都是泥,有啥用。
“我們倆在帳篷里邊是不是其實(shí)并不需要抹泥?”睡不著,花南露問同樣睡不著的無邪。
無錫猛地坐起來,“對啊,守夜的是他倆,帳篷外邊抹了泥,我們兩抹什么泥??!”
“要不,我們把臉上的抹掉?”
這個建議得到兩人的一致認(rèn)同,身上至少還有衣服隔著,臉上實(shí)在是難受得緊,兩人一骨碌爬起來打水洗臉。
“呼,舒坦?!被下冻读顺睹恚巴戆?,無邪哥。”
“晚安?!睙o邪剛說完,發(fā)現(xiàn)花南露已經(jīng)睡著了。
“睡得真快啊?!彼袊@完也閉上了眼。
花南露睡覺不打呼嚕,但是會拱人,無邪被擠得快要出帳篷了,他迷迷糊糊的爬起來準(zhǔn)備去放水。
迷迷瞪瞪的感覺周邊很不對勁,怎么周邊那么黑,篝火都滅了,張啟靈和胖子兩人也不見。
他心頭有些慌,摸索著回到帳篷內(nèi),摸到礦燈,打開,竟沒亮。
使用國人修理大法—鐵砂掌,也沒用。
又去摸打火機(jī),也沒亮,奇怪的是,打火機(jī)還逐漸發(fā)燙。
他心里納悶,心說打火機(jī)都沒點(diǎn)燃怎么會這么燙,他不信邪去摸了下打火機(jī),被燙得打火機(jī)都掉在地上。
他愣了一下,心說打火機(jī)是打著的,然而他眼前卻一片漆黑。
還以為是眼前蒙了布,伸手一摸,什么都沒有,又以為是霧氣太大,看不清,他將手表使勁湊到眼前,都快貼上去了,還是什么都沒看到
他心開始逐漸慌亂,想去推醒花南露,結(jié)果卻摸到了在帳篷另一邊的潘子。
當(dāng)摸到一片滾燙的時候,他還以為是花南露發(fā)燒了,后來一想,應(yīng)該是潘子。
果不其然,摸到了他身上的綁帶。
他使勁推他也沒將昏睡過去的潘子推醒,他更加慌亂,摸索著去找花南露。
“露露,醒醒?!泵揭皇帜?,他知道這次是花南露了。
花南露哼了兩聲,沒醒。
無邪加大勁。
夢中在彩色云團(tuán)中打滾的花南露忽然覺得腳下的云團(tuán)開始飄忽,一蕩蕩的像是在蕩秋千,樂得她笑出聲。
無邪手一頓,有些無措,怎么還笑了呢。
外邊一點(diǎn)動靜都沒有,他小聲的叫胖子,沒有回應(yīng),就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時候,門外闖進(jìn)一個人,一下將他撞倒,而后拿了個什么東西按在他臉上。
眼睛看不到之后,無邪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嗅覺竟然也如此的好,帳篷里邊那么多人,愣是聞出了捂著他的是胖子。
他摸摸臉上的東西,是防毒面具。
他剛想說話,胖子就在他耳邊道:“別慌,這霧氣有毒,你戴上面具之后一會就能看見了,外邊都是那種蛇,別出聲?!?/p>
說完他又去給還沒醒的花南露戴防毒面具。
“這么折騰都沒醒,也是厲害了?!迸肿痈袊@。
“你們?nèi)ツ膬毫耍俊睙o邪氣聲問。
“兒子沒娘說來話長。”
“你以為摸黑摸出幾個防毒面罩容易嗎?”
無邪條件反射的‘看’向花南露。
“別看她,太累了,沒搖醒?!?/p>
花南露空間有防毒面罩,胖子在第一時間就來找花南露了,結(jié)果她和無邪兩人都沒搖醒,無奈之下只好摸黑出去一個個帳篷找。
“小哥被咬了,我得去救他?!迸肿影醋o邪,“你待在這里千萬不要動,到能看見了再說!”
“誰被咬了?”花南露‘蹭’一下彈坐起來。
眼前一片黑,“不開燈嗎?”
胖子及時捂住她的嘴巴,“小聲些,外邊都是蛇?!?/p>
花南露抖了下,扒開胖子的手,自己雙手捂住嘴巴,小聲道:“你快去救小哥,我這里還有解毒丸,快?!?/p>
胖子接過藥品,“行,你們先別動啊。”
兩個暫時盲了的連連點(diǎn)頭。
花南露伸手在黑暗中摸索,終于碰到了無邪,一下就湊到他身邊,兩人互相取暖。
臉上是同款擔(dān)憂,心里有無數(shù)的話想問,想說,又害怕外邊的蛇群,不敢出聲,甚至呼吸都放輕。
花南露遞給無邪一把西瓜刀,示意他握住。
自己手里也握了一把西瓜刀,她空間也就剩西瓜刀了。
回去之后一定要多買兩把匕首放空間里,西瓜刀他們看不上,現(xiàn)在她也不太能看得上了。
兩人就保持著相同的姿勢不知道坐了多久,終于,眼前一片的一片黑色逐漸散去,變成一片白茫茫,又逐漸能看到周圍的輪廓。
像是近視的人看世界一般,朦朦朧朧。
帳篷內(nèi)的礦燈沒有被熄滅,他們能看到影子就是因?yàn)榈V燈的光。
眼前一片黑暗又逐漸能視物的感覺真的很美好,果然,五官缺一不可。
無邪比花南露先能視物。
花南露隱約能見到輪廓的時候,聽到他低喝了一聲:“誰?”
花南露捏緊西瓜刀,左右張望,隱約感覺帳篷內(nèi)有一個人影在移動,然后蹲在一個角落不動,花南露還以為自己看錯了,緊接著,無邪慢慢移動身子想要撲過去。
結(jié)果自然是失敗了,還沒等無邪撲呢,對方就像一只泥鰍一樣溜了出去。
兩人恍恍惚惚的,無邪問:“你剛剛看到了吧,是胖子嗎?”
花南露還沒回答,一個氣喘吁吁的高大重疊的影子沖了進(jìn)來。
胖子氣急敗壞喘道:“關(guān)燈!關(guān)掉礦燈!”
無邪剛準(zhǔn)備拿起礦燈,就被胖子搶了過去,燈一下子就暗了,光線消失,胖子立即輕聲道:“趴下,安靜,不管發(fā)生什么,都不要發(fā)出任何聲音。”
花南露和無邪立馬照做,趴在地上,胖子也趴在地上,極力控制自己的喘氣聲,很快他的喘氣聲逐漸變?nèi)?,呼吸變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