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度很快,前邊打斗的幾人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他們的老板就已經(jīng)倒地了。
還是后面的人大喊才發(fā)現(xiàn),一時之間都不知道怎么辦,后面那人扶著琉璃孫就吼了一聲,他們才全退了回去,紛紛上車離開。
嘩啦一下,所有人跑精光,只剩下幾個躲在角落的圍觀群眾,以及他們幾個。
胖子滿頭是血,鋼管灑落一地,十幾分鐘前還精致帥氣的紅旗小轎車如今被撞得前扁后凹,滿身鋼管砸下的凹陷,地上還有幾只散落的鞋。
無邪看著兩輛車迅速消失才痛呼出聲。
花南露攙住快要倒下的無邪,皺著眉看瀟灑脫掉外套裹住腦袋的胖子。
“胖哥,還能堅持一下嗎?”花南露問。
胖子揮揮手,“小意思。”
他問霍秀秀,“小姑娘,我們不能待在這里了,你問問你家馬夫還能繼續(xù)開嗎?這周圍的人指不定有什么琉璃李,琉璃陳的。”
“開是能開,就是在路口肯定會被交警攔下來?!彼緳C捂著額角,他也掛了彩,眼角被開了口子,正流著血。
胖子想了想道:“公交、打的,反正我不想跟雷子大交道?!?/p>
就他們這種不干凈的,萬萬是不可能跟正義的化身、人間秩序維護者對上。
霍秀秀還在打電話,此時才把電話一掛,對著司機道:“小黎,你留在這里處理車?!?/p>
她牽住花南露,對著幾人道:“跟我來?!?/p>
胖子將鋼管往腋下一夾,從坐墊縫隙內(nèi)掏出玉璽,誰也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塞進去的。
周邊還有很多人,他也沒給花南露。
跟著霍秀秀沖入圍觀的人群,他們也沒攔,眼睜睜看著幾人跑入輔路。幾人順著一條小道穿過一個街區(qū),來到另一條路上。
零零散散有幾個人跟在他們身后,連掩飾都不做了。
花南露看到了,臉色十分不好,“這么囂張嗎?青天白日,還有沒有王法了!”
無邪看了她一眼,“有沒有王法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也不敢報警?!?/p>
“說得也是?!被下赌枇耍蓱z她一個如此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如今淪落到宛如被禿鷲盯上的即將死亡的小兔子。
可悲,可嘆吶。
好在,下一個路口轉(zhuǎn)機出現(xiàn)了。
那歷經(jīng)磨難快要報廢的紅旗兄弟出現(xiàn)在了路口,看得出來它凍得級別比較高,前后各有一輛JEEP守衛(wèi),宛如守護大小姐的騎士,看著就很安心。
幾人急急的上車,胖子便道:“小丫頭,有開道的你怎么不早點找來?”
“我沒想到他們這么猴急,連看行駛的欲望都沒有?!被粜阈闶钟行┒?,花南露輕輕握住她的手,又抽出紙巾給胖子擦汗。
霍秀秀握緊花南露的手,心里直感嘆小姐姐真的太暖心了。
“我和我奶奶也不可能隨時帶一隊兵出來?!?/p>
胖子:“琉璃孫認識你奶奶?”
花南露:“你家還有兵?”
霍秀秀一下不知該如何回答,怎么感覺她跟她們不是一個世界的?
胖子擦擦腦門的傷口,疼得嘶了一下,“這老小子敢冒這種風(fēng)險和老九門作對,看樣子他真的很需需要這玩意兒?!?/p>
霍秀秀:“也許他只是想把東西搶回去給飯店老板?!?/p>
花南露看著她,“不可能吧,這么好心?”
霍秀秀搖頭,“不是好心,而是有錢,琉璃孫很有錢,有錢到不知道錢的概念,他想要的東西就會用錢去買,搶劫不是他的強項,他現(xiàn)在來搶應(yīng)該是迫不得已,一定是怕這東西如果給你們帶走了,他再有錢也弄不到了?!?/p>
她看著胖子塞進外套的玉璽,問:“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他這種人也會這么想要?!?/p>
“不知道。”花南露打破霍秀秀的尷尬?!翱赡芩邢胍猚os一下皇帝,有錢人啊,真是玩得花,讓人羨慕嫉妒呢~”
霍秀秀:“什么是cos?”
花南露來勁了,嘰里呱啦的跟她普及,二十分鐘的車程壓根就不夠。
車子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小區(qū)內(nèi),看著其實也不太像小區(qū),因為房子好少啊。
里邊有很多紅旗汽車,跟進入人家廠家展銷區(qū)似的。
他們先是去小區(qū)的衛(wèi)生院做了簡單的包扎。
胖子的頭破了,無邪的后背一條青腫的痕跡,最頭部是鋼管頭,還打破了皮,花南露的腳上也被砸了一下,有些青腫,揉了藥酒。
至于張啟靈,這位哥抗的傷害最多,一檢查,真讓人懷疑他是不是鋼鐵做的。
花南露半邊身子都掛在張啟靈身上,跟著霍秀秀往前走。
張啟靈手抱著花南露,這種姿勢讓他感覺被靠著的半邊身子都酥酥麻麻的,像是癱瘓掉,想要背著小姑娘,她卻說:
“我穿的是裙子!裙子!”
小姑娘表示她要優(yōu)雅的進去,才不要半殘式的背進去,那樣很沒氣勢的。
小區(qū)很大,房子不多,可人家是四合院,花南露越走越酸,人比人氣死人啊。
走到胡同盡頭,從一個很不起眼的小門進去,里面就是一個大院子。
一進門就見到霍老太太坐在院子里喝茶。
花南露立即站好,扥扥裙擺,扶扶簪子,還好,簪子沒掉。
別說,這發(fā)型竟然還挺耐造的。
院子里有口井,旁邊是一顆柿子樹,還有些南方常見的植物,在北方不算常見,養(yǎng)得還挺好的。
幾人進去,霍老太太就問霍秀秀有沒有受傷。
霍秀秀將事情經(jīng)過說了一遍,霍老太太轉(zhuǎn)過頭看無邪幾人,“還好秀秀沒事,要不然,哼?!?/p>
“坐吧?!彼樕徍筒簧?。
無邪呵呵一笑,“這次不會再點我燈了吧?”
霍老太太沒好氣看了他一眼,“我霍老太同一招不玩兩次,而且說什么是什么。反正,也不需要我收拾你們,趁著你們腦袋還掛在脖子上,把我們的事了了,以免敗壞我的名聲?!?/p>
無邪怕再出什么亂子,也怕霍老太太反悔,干脆道:“那您現(xiàn)在可以告訴我們了吧?”
“你們不就是想知道我為什么高價買你的樣式雷嗎?”霍老太太站起來,示意幾人跟上。
“這事要擱在別人身上,我必不會說,但是,你是老九門的后人,算不得外人,不過,其他.......”
她看了眼花南露,問無邪,“結(jié)婚了?”
無邪被說得一懵,很快反應(yīng)過來說的是他和花南露。
花南露沒等無邪回答,便道:“婆婆,你們進去就可以了,我在外邊等著?!?/p>
反正無邪最后也會跟他們說。
霍老太太沒說什么,點點頭,示意無邪跟上。
無邪和胖子對視一眼,跟著霍老太太進進到邊廂。
“你說他們在里邊說啥呢?”胖子戳戳花南露的腰。
花南露靠著木板墻,“我猜關(guān)于老九門的,你說呢?”
胖子一屁股坐在臺階上,“我還以為你會說不知道呢。”
花南露將手里的小包包遞給張啟靈,將腳上的鞋脫掉,揉揉腳腕,“霍婆婆都說咯,不是老九門的人不能聽,那肯定跟老九門有關(guān)系,話說,胖哥,你知道老九門是什么嗎?”
胖子拍拍邊上的臺階,“坐,容胖爺我給你細細道來?!?/p>
花南露拎著鞋子幾步小跑到他邊上,眼里盡是聽故事的渴望。
張啟靈默默的坐到花南露的另一邊,手上還拿著那個格格不入的白色蕾絲精致小包。
胖子課堂開課啦。
“老九門,分上三門,平三門和下三門。上三門為官,軍爺戲子拐杖仙;平三門曰賊,閻羅浪子笑面佛;下三門經(jīng)商,美人算子棋通天。這老九門吶,說起來可就長啦......”
花南露:“說人話?!?/p>
胖子摸摸鼻子,“這不剛開始嘛,咱總得鋪墊鋪墊不是?!?/p>
花南露睨了他一眼,“你這鋪墊得夠長的,戲都能唱好長一段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你要詩朗誦呢。簡單點?!?/p>
“簡單來說,就是九大盜墓家族?!迸肿友院喴赓W,夠簡單了吧。
花南露:“哦?!?/p>
胖子等了好一會,花南露都沒動靜,他等不住了,略顯委屈道:“你怎么不讓我繼續(xù)說啦?”
花南露勉為其難道:“那你說說吧?!?/p>
胖子嘿了一聲,“你這小丫頭,什么意思呢,這還嫌棄上了?”
花南露手一抹額頭,頭順勢一甩,“沒辦法啊,我可是遵紀(jì)守法好青年,聽到這東西總是蠢蠢欲動,想要舉報那么一下。”
“那你可守好這心思啊,咱,惹不起。”胖子幽幽道:“我對老九門也不是很了解?!?/p>
“老九門很早就在江湖上有傳說了,只不過他們都是南派的,老根據(jù)地在長沙,戰(zhàn)爭時期,幾門分崩離析,改革開放后,有些家族就來了京城,因此我也得聽幾下。”
“霍家就是其中之一,天真他家就是第五的無家。他們這些人都是倒斗的一把好手,各家有各家的本事,武藝高強,也有自己的區(qū)域,各不相干,但也互相合作,這種大家族勢力盤根錯節(jié),盤口也多,還有渠道洗.......因此道上的人都不會去得罪他們,聽說,他們上頭還有人.......”
胖子絮絮叨叨的講述,花南露感覺無邪都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天真、莽撞又充滿好奇心的青年,誰能想到這么一個長相俊秀的屌絲青年竟然是老家族的少爺。
一下就轉(zhuǎn)了劇本。
“哎,瞧瞧人家家里大小姐出門,多氣派。再瞧瞧咱家少爺。”胖子長長嘆氣。
不能比啊,不能比。
就在這時,身后的門打開了。
無邪跟在霍老太太身后,經(jīng)過胖子的時候踢了他一腳,做了個嘴型:說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