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邪驚嘆霍秀秀對于事情的洞察力以及縝密的邏輯性。
花南露捧著臉,“你不去做偵探真的可惜了呢?!?/p>
霍秀秀嘴角上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們霍家的姑娘往往都是既美麗又精明,男孩子也都很帥但是往往比較愚笨?!?/p>
她想了想又解釋道:“或許跟女孩子都是奶奶帶的緣故,像我哥哥,他就只知道搞對象,不大正經(jīng)?!?/p>
胖子順嘴道:“我覺得沒事查自己姑姑也不是什么正經(jīng)人?!?/p>
花南露及時捂住胖子的嘴,瞪了他一眼,知不知道現(xiàn)在在誰的地盤上,等會被扔出去就好玩了。
好在霍秀秀不是那種易怒的人,甚至她隱隱也覺得胖子說得好像也挺對。
嘆了口氣繼續(xù)道:“總之,查著查著,這個結就從我奶奶的心結變成了我的心結?!?/p>
不得不說霍秀秀青少年時期就很執(zhí)著了,一句‘沒有時間了?!瘺]頭沒尾的話,愣是讓她查了點東西出來。
要是無邪的話,估計只能抱著滿腔好奇心無從下手。
換做是花南露,嗯,她應該沒什么好奇心,如果長輩不說,她也不會去查。
但霍秀秀就不一樣了,按照無邪的想法,指定是偷摸進長輩房間翻翻有沒有日記本什么的。
當然,霍秀秀也這么干了,只是,不是所有人都跟無邪爺爺奶奶那樣有記日記的習慣,霍老太太就沒有留下文字記錄的習慣。
“那你是怎么查到的?”花南露好奇的問。
霍秀秀板著臉,“這就是接下來的重點了,你不知道我為了查這件事耗費了多長的時間和多大的精力?!?/p>
花南露表示:“從你十幾歲開始查,查到現(xiàn)在還沒更多的進展就知道你花費了多長時間了。姐妹,你毅力真的是夠強的,而且,你的好奇心也夠重的?!?/p>
霍秀秀表示沒有被安慰到,事到如今,已經(jīng)不是什么好奇心驅使著她了,這是她的心結,必須得解開!
霍老太太沒記日記的習慣,卻也并不是沒有留下任何的信息。
霍秀秀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信件,來往都有留檔,最開始翻看的時候,霍秀秀還想著會不會翻到一些奶奶的情書。
可惜,現(xiàn)實讓她很是失望,來往的信件都是業(yè)務往來,并沒有她想要的內(nèi)容。
“你們怎么對長輩的私人感情如此感興趣?”胖子有些納悶。
霍秀秀反駁:“你不好奇?”
胖子誠懇搖頭,“不好奇。”
霍秀秀又找同伙,問花南露:“你不好奇?”
花南露也搖頭,“你不覺得有些尷尬嗎?”
當然,要是她爺爺奶奶能記得她們的前任的話,她也會留下聽一聽,可惜,時間太過于久遠,他們都不記得了。
哦,不對,爸爸有說過,他們都是初戀來著。
花南露看著張啟靈摸摸下巴,想著要不要她也寫點日記,以后讓小輩們看看她如何拿下族長的?
張啟靈側頭看她,“怎么了?”
花南露慌忙搖頭,臉上有些紅,她能說她剛剛在腦海中已經(jīng)寫了十萬字的如何拿下高冷族長這朵花嗎?前半部分還算好,后半部分嘛,嗯,不太可描述。
嘿嘿。
霍秀秀看著花南露那奇奇怪怪的表情,思緒一下被打斷,都不記得她說到哪里了,總感覺這剛認識的姐妹腦子不太好使怎么辦,她是不是要多看著點,以防她被賣了?
“我說到哪里了?”她問無邪。
無邪無語,“說到你發(fā)現(xiàn)你奶奶每年都會收到一個錄像帶包裹,并且取東西的人都是你奶奶。”
“對對對?!被粜阈阆肫饋砹耍下兜溃骸奥堵?,你接下來別打斷我啊?!?/p>
花南露指了指自己鼻子,疑惑的看向幾人,不是,她什么時候打斷她了?
“你長得太耀眼,打斷了我?!?/p>
“行,你美你有理?!被下侗豢涞脹]脾氣。
在95-99年這幾年里,每年三月份的時候都會有一份錄像帶包裹寄過來,并且都是由霍老太太親自簽收。
這引起了霍秀秀的注意。
是什么東西值得當家人親自去取。
為此,她針對拿(偷)到錄像帶、觀看錄像帶做了一系列的規(guī)劃,比如說何時趁著奶奶不在進入房間去取錄像帶,提前兩個月攢錢買了一臺專門觀看錄像帶的機器、規(guī)劃行動路線,最佳觀看地點等等。
終于,在忐忑的心情下,昏暗的房間內(nèi),她看到了錄像帶的內(nèi)容。
錄像帶里的內(nèi)容就像是從一臺監(jiān)視器當中提取的,一個非?;璋档男∥?,幾個穿著白色衣服的人,在地上爬著,其中一個人,就是她的姑姑:霍玲。
畫面里的霍玲就像是沒有靈魂一般,眼神空洞的在地面上爬行,陰暗、扭曲。
這件事讓她很是惶恐,知道這是一件很大的事情,也是她奶奶的心結。
在平靜下來之后,她跟無邪一樣,對真相非常的渴望,那種最求真相的想法日夜折磨著她。
于是,她又開始想辦法了解。
為了能明白真相,她開始模仿霍老太太的筆跡,在幾個月后,達到了以假亂真的地步。
她開始給那些老信上所有的地址都寫了一封回信。
信的大體內(nèi)容就是說她最近一直夢到當年的那件事,如今她已到快要入土的年紀,想起當年還有一件事沒有跟各位說,也許這件事就是整件事情的關鍵,誠邀各位老友們一敘。
接下來的時間,霍秀秀都要取代家里取信的阿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談戀愛了。
信也不全都石沉大海,有些回信表示不解。
就在她對這個辦法死心時,一封信姍姍來遲。
“舊事毋重提?!?/p>
回信只有這么短短幾個字,卻讓霍秀秀興奮不已。
從回信上的地址來看,這個人就在京城,琉璃廠一個小鋪子。
那天還下著大雨,也阻擋不了霍秀秀上門的心。
當她敲門進去,里邊就一老頭,見到她的時候就一笑,露出嘴巴里的金牙。
霍秀秀問:“那老頭叫金萬堂,你有沒有想起什么?”
無邪先是不解,而后臉色一變,很顯然,他想起來了,而且是很不好的感官。
花南露有些好奇,這滿嘴金牙的老頭是誰,忽然間,腦子就像是通了一般。
她輕拍手掌,想起來了,無邪曾說過他最開始進入這一行就是因為一個金牙老頭來他的鋪子找拓本,才有了后續(xù)他跟著無三省去魯王宮。
一切的開端就是這個金牙老頭。
老天,這個局可真夠大的。
無邪問他是有什么問題嗎?
霍秀秀卻說這個人是個白的,干干凈凈,他和霍老太太也只是業(yè)務上有往來,有次他在一件事上動了手腳,被霍老太太發(fā)現(xiàn),便沒有繼續(xù)下去。
當時的霍秀秀很奇怪,為什么金萬堂在看到那封信之后會是那種反應,只不過人家在道上混了那么久,自有一套生存之術,任憑霍秀秀怎么問都沒說。
換個人可能就會想其他辦法了,霍秀秀不一樣,她很執(zhí)著,而且,小孩很多時間,天天去堵金萬堂,搞得他煩都煩死了。
花南露表示很羨慕,同樣是九年義務教育,她怎么就沒那么多時間做其他事情,都沒點作業(yè)的嗎?
花南露是完全忘記了,她這個時候要么抓蟲子,要么跟小伙伴劃著船到處摘(偷)人家蓮子吃。
人和人真的不一樣。
也是金萬堂那段時間倒霉,不僅人被天天堵著,貨也很不順利。
一票貨里夾了一把不起眼的漢八刀,竟然是翡翠做的,給查在海關了,本來不是什么大案,可漢八刀一估價,價值太高,小案變成大案,差點變成典型。
金萬堂不僅半生積蓄可能沒了,腦袋和脖子可能也會分家。
霍秀秀趁機和他做了一筆交易,用她家里的關系幫他搭通了一條線,保下了他的鋪子。
這下,金萬堂不得不說了。
猶豫很久之后,在一個深夜,他給霍秀秀打了個電話。
當年他動了歪腦筋的那筆買賣,不是普通的買賣,從現(xiàn)在來看,可能是本國史上最大的一次盜墓行動。
動了霍家的歪念頭,自然是要承受霍家的報復,而金萬堂之所以沒事,就是因為,這次之后,霍家元氣大傷,不僅霍家,其他幾家也都如此,沒了追究的能力和心情,才讓他得以逃過一劫。
胖子兩眼放光,坐直了身子,問道:“吹牛吧,最大的盜墓活動,那得屬咱們的塔里木盆地之行吧?!?/p>
霍秀秀搖頭,“不一樣,那不是你想象中的倒斗淘沙,那筆買賣,已經(jīng)超過了普通的所謂盜墓的概念?!?/p>
胖子哦了一聲,不再繼續(xù)問。
花南露表示不解,什么意思?
無邪也不太了解,問道:“難道他們盜的不是地上的墓,而是天上飛的?”
霍秀秀依舊搖頭,“當然不是這樣?!?/p>
胖子沒了脾氣,“你直接說吧,究竟是有什么概念不同,使得這筆買賣那么那么特別呢?”
霍秀秀剛想說話,花南露身邊就響起張啟靈淡淡的嗓音:“他們要盜的那個墓,不是為了錢財,而是為了一個活著的人?!?/p>
花南露、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