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雪#離去后,#唐瑜#亦步入浴室,沐浴洗塵。外間,#周稚黎#耳畔縈繞起唐瑜手機的催促聲,“嘟…嘟…”不絕于耳。
“唐瑜,你手機響了?!敝苤衫鑶镜溃骋娞畦の丛?,而那鈴音依舊執(zhí)著地叩擊著空氣。她猶豫片刻,終究決定代為接聽?!拔??唐瑜……”
“唐瑜,你獎學(xué)金到賬了就轉(zhuǎn)過來?!彪娫捘嵌?,聲音冷硬。周稚黎聞及唐瑜之事,心頭涌動憤慨,未待對方言畢,便厲聲反詰:“你誰???向唐瑜要錢作甚?你沒手沒腳嗎?”
“你又是誰?唐瑜呢?讓她來接電話!”對方語氣同樣強硬。
“她不……”周稚黎剛欲解釋,對方已迫不及待質(zhì)問:“她不在是吧?我看是不愿給吧?”
此刻,唐瑜恰好浴后歸來,見此情景,不禁問道:“你在干什么?”
周稚黎忙遞過手機,解釋道:“你手機響了,我?guī)湍憬恿艘幌隆!?/p>
唐瑜接過,瞥見來電顯示,怒氣陡生,轉(zhuǎn)向周稚黎責(zé)備:“誰讓你接了?”周稚黎頓時面露愧色,急忙道歉:“對不起啊唐瑜……”
然而,未待唐瑜回應(yīng),電話彼端之人已按捺不?。骸蔼剬W(xué)金發(fā)了就趕緊發(fā)過來,你外婆的醫(yī)藥費都不夠交!”
唐瑜面色凝重,低聲懇求:“我獎學(xué)金過幾天才能發(fā),你再幫我交一下外婆的醫(yī)藥費,行嗎?求你了?!?/p>
“行行行,你外婆還不是為了你?事真多?!睂Ψ椒笱軕?yīng)允,掛斷電話。
面對學(xué)業(yè)重壓與外婆醫(yī)療費用的雙重困擾,#唐瑜#心緒紛亂,步履沉重地返回寢室。#周稚黎#內(nèi)心滿載歉意,反復(fù)思量如何向唐瑜致歉,雖已腹稿在胸,卻在面對唐瑜時,話語竟似被無形之力鉗制,難以啟齒。
周稚黎終于鼓足勇氣:“那個…唐瑜,剛剛對不起啊,我不應(yīng)該碰你手機的?!?/p>
唐瑜輕輕回應(yīng):“嗯?!?/p>
周稚黎接著關(guān)切道:“你是不是缺錢?如果缺,我可以借給你,不用還也行?!?/p>
唐瑜堅決拒絕:“不用?!?/p>
周稚黎仍不愿放棄:“你不用這么勉強自己,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講……”
然而,未等周稚黎的話語落地,唐瑜已顯露出不悅:“我說了不用?!?/p>
“我真的想幫你?!敝苤衫韫虉?zhí)道。
“我很沒用是嗎?”唐瑜反問,語帶自嘲。
“不是。”周稚黎急忙否認。
“那你就不要插手我的事,你這樣會讓別人覺得我很沒用。”唐瑜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痛苦。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周稚黎試圖辯解,卻被唐瑜打斷。
“那你就不要幫我,我不需要?!碧畦Q然道。
周稚黎默然片刻,最終應(yīng)聲道:“……嗯,我不會再插手你的事了。”
自此,周稚黎恪守諾言,對于有關(guān)唐瑜的一切,皆選擇默默避開,或許在她心中,唐瑜確實無須她的介入。
“嘟…嘟…”電話再次響起,周稚黎接聽:“喂?媽,怎么了?”
“我和你爸找你,你回來一趟吧,給你請假了?!蹦赣H的聲音帶著幾分急切。
“嗯……”掛斷電話,周稚黎踏上歸途,心中卻始終籠罩著一層陰霾,忐忑猜測著家中是否發(fā)生了她所擔(dān)憂的事情。希望,一切并非如她所想。
踏入家門,周稚黎即見父母分坐沙發(fā)兩端,家中凌亂如戰(zhàn)場遺跡,顯然剛經(jīng)歷過一場激烈的爭執(zhí)。
“爸,媽,怎么了?”她試探性詢問。
“我和你媽要離婚,你跟誰吧?!备赣H率先拋出冷酷的話語,仿佛今日這婚,必離無疑。果真,一切都如她所料。
“……你們是吵架了嗎?”周稚黎試圖尋找和平的可能。
“問你媽去,你媽自己心里清楚。”父親冷漠回應(yīng)。
“問我干嘛,我還不是為了黎黎?!蹦赣H反駁。
“你是為了黎黎?那天晚上你去干嘛了?”父親質(zhì)疑。
“昨天晚上那個女的是誰?怎么不想想你自己?”母親反唇相譏。
“我說了那只是我同事,你能不能不要這么無理取鬧?”父親怒斥。
“我無理取鬧?”母親反駁,眼中閃爍著淚光。
周稚黎靜立一旁,眼睜睜地看著父母爭吵不休,平日里能輕易掌控的情緒此刻卻如脫韁野馬,無法遏制。她的眼眶泛紅,心如刀絞,只想讓這場戰(zhàn)爭戛然而止,讓家庭重歸和睦。她深知,這場離婚風(fēng)波,最受傷害的,莫過于她自己。
周稚黎終忍無可忍,淚眼婆娑地喊道:“夠了,你們別吵了,有什么事解決好嗎?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離婚,最傷心的是我?”語畢,她再也無法抑制內(nèi)心的悲痛,紅著眼睛跑回房間,此刻她急需獨處,讓淚水肆意流淌,讓心靈得到片刻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