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站著,一個坐著。
望著彼此,卻安靜的過分。
過了會,看那人一直看著自己,既沒有氣惱質(zhì)問,也沒有疑惑詢問。
唐灼猜不透他的想法。
便無所謂的走過去,將手里的東西放在長椅上,然后在桌邊坐下。
打量一眼,又聞了聞。
取了沒被用過的杯子,給自己倒了杯酒。
喝了一口品味一下,點點頭道:“不愧是五十兩一壺的佳釀,果然醇厚?!?/p>
見她這般自在,蕭瑟心里不滿。
“姑娘沒有什么想對我說的嗎?”
“有啊?!碧谱品畔卤樱聪蛩?。
“話說當(dāng)年一場大雨,我家小乙這個熱心腸看到了路邊一個遭難的美男子,于是一邊救他一邊尋了我來?!?/p>
“然后你就趁機占我便宜?”蕭瑟咬牙。
唐灼攤手,完全沒覺得有什么,“誰讓你這么好看呢。所謂一見鐘情來源于見色起意。”
“見色起意?”蕭瑟知道自己好看,但從來沒想過,會有女子因此就……
“天時地利人和,多好的機會?!碧谱谱约憾几袊@,“我不行動都對不起自己?!?/p>
“然后你就丟下我跑了!”蕭瑟最在意的是,自己被人“欺負(fù)”了,醒過來人卻不見了。
他甚至不知道對方的名字,身份,連模樣都是模糊的。
以至于后來幾經(jīng)尋人,都沒尋到。
“這個嘛?!碧谱菩奶摰牟豢此?,“這要是不走,那不就是另一個故事了?!?/p>
蕭瑟一聲冷笑,“確實如此?!?/p>
又喝了口酒,唐灼指尖點了點桌面,頗有些興味的看著他,問道:“所以你現(xiàn)在打算怎么辦?打我一頓,還是,反過來欺負(fù)我一次?”
聽到這話,即便是冷淡如蕭瑟,也忍不住拿詭異的眼神看著她。
“都不想?”唐灼手掌撐著下巴,唇角帶著慵懶的笑意,“那是不是就算了?”
“算了?”蕭瑟當(dāng)即否認(rèn),“不可能?!?/p>
他蕭瑟小心眼又記仇,如此“大仇”,怎么可能就算了。
“那你到底打算怎么辦?”
唐灼一雙桃花眼被烈酒渲染,如月夜湖面,美的勾人心魄。
蕭瑟不期然想起那個綺糜的夜晚,白凈的耳根染了薄紅。
他喉結(jié)滑動了一下,開口問道:“彎彎,是不是我的孩子?”
“嗯?!碧谱瞥姓J(rèn),“是你的,那次就有了?!?/p>
猜測被落實,想到可愛的彎彎,蕭瑟突然就沒那么生氣了。
衣袖滑落,他起身走過來,在對面坐下。
白玉般的手指捻起杯子,也不喝就是把玩著。
“為何不來尋我?”
“為什么要尋你?”唐灼懶洋洋的趴下,腦袋枕著手臂,側(cè)首欣賞他的美色。
“我不過是見色起意,又不是為了嫁給你?!?/p>
蕭瑟指尖動作一停,抬眸看她,就見她一副看風(fēng)景的模樣。
是了,自己不就是她口中的美景。
蕭瑟一時間不知該高興還是該生氣。
曾經(jīng)的蕭楚河,是天啟城最受關(guān)注的存在。
他天資聰穎,文武雙全,容貌俊美,還是最受皇帝喜愛的皇子。
天之驕子,張揚奪目。
天啟不知多少女子愛慕與他。
他當(dāng)時滿心都是武藝和對江湖的向往,哪有心思和女子風(fēng)花雪月。
自然,他也是不喜女子追逐他的,那只會讓他覺得煩人。
可真有女子僅僅貪戀他的美色,他反倒沒有想象中的輕松。
可能是因為,第一總是特別的。
何況,還是一個如此特別的女子,讓人不在意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