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拖下去,行刑!”
-----正文-----
翟方見狀收神,長鞭卷成旋渦將刺來之劍擋于胸前,身體頓時被擊退兩步,他臉色有些發(fā)白。此時他終于意識到,他低估了眼前的少年,眼前的少年雖然年輕,但是實力恐怕遠在他之上。
“再來!”唰唰唰唰,許辰晏連刺四劍,劍劍迅捷異常。
翟方見此身軀避向左側(cè),揮鞭阻擋,轉(zhuǎn)攻為守。許辰晏一柄劍,舞起了片片寒風(fēng),銀光乍起,矯若飛龍。翟方退讓躲避間恍惚覺得這劍法有些熟悉,但一時又說不上在哪里見過。
一片交織的銀光中,兩個人影上下翻飛,劍法如雷霆般迅捷。
一記響亮的耳光,兩顆門牙帶血斷飛,一聲痛嚎,翟飛呈直線方向倒飛幾丈落地,整個人還是楞楞的。
許越在下面看著,皺了皺眉,有些不滿地看向許辰晏。
“還有誰不服?一起上來吧!”少年旋身落地,身披銀甲,意氣風(fēng)發(fā)。
此時這邊的動靜已經(jīng)吸引了不少士兵的眼光,完成訓(xùn)練的士兵也紛紛向演武場靠過來,整個演武場變得熱鬧起來。剛剛許辰晏的強勢表現(xiàn),著實讓人驚訝,大家都好奇這個年輕人是誰,趕過來看熱鬧的士兵越來越多,短短片刻便將整個演武場圍得水泄不通,人滿為患。
翟飛恨恨地看了許辰晏一眼,便被人攙扶了下去。
這時又一拿刀的將領(lǐng)上來,拱手道:“彭飛,請賜教。”
“好說?!痹S辰晏與彭飛對峙而立,氣定神閑,淡然自若。
彭飛絲毫沒有廢話,揮刀砍來。
彭飛一把大刀使得靈活,橫里劈,豎里刺,越來越快,大刀發(fā)出呼呼的聲音。忽然他抓住一個破綻,將刀一豎,胳膊一展,那把刀直直刺了過來。許辰晏急轉(zhuǎn)身體,抬劍將大刀隔開,手腕忽地一抖,快若寒光的一劍,直點他握刀的手腕。
此時在底下觀戰(zhàn)的翟方眼神閃爍,突然福至心靈,他想起來了!他想起臺上少年的劍法在哪里見過了,他扭頭看了眼許越,他曾經(jīng)有幸見過許將軍使過一次。少年的劍法跟許將軍有些相似,但卻又大不相同,許將軍的劍法大開大合,氣象森嚴,便似千軍萬馬而來;而臺上少年的劍法嬌若驚鴻,婉若游龍,飄逸輕靈,回轉(zhuǎn)如意。
彭飛將大刀向上一拋,青色的大刀,如蛟龍般飛向空中,他身體一縱,生生翻了好幾個跟頭。接住大刀,緊接著縱身躍起,又向許辰晏劈來。
許辰晏原地不動,嘴角掀起一抹弧度:“你比上一個強?!?/p>
彭飛還沒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手腕被對方一點,登時沒了力氣,大刀從手中掉落在地。
一柄閃著寒光的銀劍已經(jīng)架在彭飛的脖子上,動作一氣呵成,干凈利落。
許辰晏眉眼彎彎,一臉人畜無害的笑容:“承讓了?!?/p>
彭飛技不如人,拱手走了下去。
“還有人不服嗎?”底下一片沉默,知道許辰晏身份的自然不會上臺挑戰(zhàn),不知道許辰晏身份的此時也被許辰晏的強勢表現(xiàn)給鎮(zhèn)住了,竟無一人敢上前挑戰(zhàn)。
“沒人那我就下去了哦?大家散了吧,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吧?!北揪褪且鈿怙L(fēng)發(fā)的少年,清越的嗓音,話尾有些微微的上挑,帶著些驕矜,但并不讓人感到倨傲,反而調(diào)皮可愛得很。
“慢著!”底下的許越終于開口說話了,緩緩走上演武場。
許辰晏頭一縮,眼神飄忽,立馬慫了起來,剛剛打得太忘我,忘了許越還在底下了。
許越站到他旁邊,出乎意料地沒罵他,他看了許辰晏一眼,面向大家道:“這位是圣上新封的參將,許辰晏?!?/p>
許辰晏收起了剛剛的張揚,在旁邊跟個乖寶寶似的向大家微笑著拱手致意。
“許辰晏?”底下好像炸開了鍋,許辰晏的大名在軍中可謂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他們將軍家的公子哥,京都有名的紈绔子弟,吃喝玩樂,放鷹逐犬樣樣精通,草包一個啊。
不會吧?不會就是眼前這個英姿勃發(fā)武功卓絕的少年吧......底下的兵士看著臺上有些猶疑不定。
“參見少將軍!”幾個認識許辰晏的叔伯率先帶頭行了禮。
“參見少將軍!”底下士兵反應(yīng)過來之后紛紛行禮,竟然真的是他,謠言害人吶......
許辰晏站在演武場上,看著底下行禮的士兵,一股奇異的感覺涌上心間,不知道是什么撞上了他的心膛。
“許辰晏,今日你第一天報道,便遲到一個多時辰,你可知罪?”許越氣勢一變,冷下臉來。
許辰晏心里長嘆一口氣,怎么又來?但卻還是單膝跪地,把剛剛在營帳里的話又重復(fù)了一遍道:“末將知罪,愿受軍法處置。”
“來人!拖下去,五十軍棍!”許將軍臺詞都不帶改的,原封不動地又來了一遍。
“將軍,使不得啊,這少將軍第一次來軍營不太清楚點卯時間情有可原,還請將軍從輕處置啊。”底下替他求情的聲音此起彼伏。
許辰晏瞥了底下一眼,暗暗地掐了自己一下,嘶,疼!他還以為他進入時空循環(huán)了呢,一個兩個的臺詞都不帶改的。
底下站出來為他求情的聲音越來越多,就連剛剛被他打敗的彭飛都站出來替他求情,許辰晏不知道是因為他少將軍的身份,還是因為他們真的為自己抱不平。
但臺上的許越卻絲毫沒有心軟,凌厲的目光掃視下去,猶如刀鋒橫掃,沉聲道:“有替許辰晏求情者,與他同罪!”
此話一出,底下果然安靜了不少。
許越低頭看向許辰晏,問道:“許辰晏,今日罰你五十軍棍,你可認?”
許辰晏心往下沉了一下,沉默一瞬,然后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末將認罰。”
“來人!拖下去,行刑!”
“是!”底下負責(zé)行刑的士兵出列,走到許辰晏跟前,有些猶豫。他們不太知道這位少將軍的脾性,要說拖下去還是有些不太敢拖的。
許辰晏站起來看了他們一眼,“走吧。”說著便率先走了下去,兩位士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將軍這......”還有幾位從小看著許辰晏長大的叔伯想要為許辰晏求情,許辰晏對他們搖了搖頭,許越什么脾氣他們還不知道嗎?
在軍營,沒有父子兄弟,許越更容不得私情干擾軍法,他們越求情許越只會罰他罰得更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