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眼睛一眨,有點慌,他現(xiàn)在溜還來得及嗎?
對面的姑娘們紛紛松了一口氣,而后看著多余的那個黑衣青年,有些疑惑。
蓐收在辭玉松開被她攬著腰帶上來的兩人后,將她給拉過來,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
蓐收如何?
辭玉遇到一只妖,我好好教育它一番,它就乖乖放人了,沒什么大問題。
她揚了揚眉,帶有幾分恣意自得,蓐收控制不住揉了揉她的臉。
蓐收小玉很棒。
辭玉咧嘴笑了笑。
得以腳踏實地,身著一襲桃紅衣裙的姑娘從瀕死的恐懼走出,朝辭玉道謝。
防風意映我叫防風意映,多謝···辭玉小姐相助。
防風意映?
這么巧?黑衣青年垂眸,掩飾眼底掠過的驚詫之色。
可惜了,要不是被這個傻笑、長相可愛的姑娘打攪,他是能帶防風意映帶上來的。
要知道,凡是正常人瀕臨死亡邊緣,被人給救了上來,都會對恩人心存感激、好感。
如黑衣青年所想,防風意映的注意力全放到了辭玉身上,眼里都是感激。
她說話做事都很謹慎,在先前那幾個姐妹的討論中,并未對陌生人多加置喙。
沒想到救她上來的會是話題中的主人公,此刻看著辭玉,感激之余又有一種說不出的奇妙感覺。
善心好助,嬌俏清麗的面容可愛近人,笑起來極易讓人放下心防,心軟軟的。
難怪有人說,她是個很可愛、容易讓人心生歡喜的姑娘。
不待防風意映再說什么,辭玉側(cè)頭看向黑衣青年,歪了歪腦袋。
辭玉喂,我也救了你,你怎么不跟我道謝呢!
黑衣青年沒想到辭玉會同他搭這樣的話,愣了愣,而后低眉淺笑,拱手說。
“多謝姑娘相助?!?/p>
這還差不多!
她未來相公說了,不管是不是舉手之勞,幫別人都不要吝于收謝。
現(xiàn)在不一定要對方付出什么,至少得講出來,好好地記在心里。
雖然這個男人是去救防風意映的,不需要她救。
黑衣青年也知自己不需被助,可對方又確確實實地在明面上用了幾招就壓住那只水妖,把他給帶上來。
道聲謝沒什么難的。
就是不知眼前這個明顯比他要找小上一些年紀,嬌俏可愛的姑娘是哪里來的,幾招輕輕松松地壓過水妖。
青年眸光閃了閃,很快接著道:“不知小姐要我如何報答你?”
辭玉我什么時候···唉···阿相,你要去哪兒!
說了不過幾個字,大伙兒就見辭玉突然看向一側(cè),大聲呼喊。
眾人一看,那個風流倜儻的赤衣青年不知何時挪到了船的一邊,像是要離開。
以防風意映的角度,恰好能借助青年頭頂那盞明亮的花燈看清他的側(cè)臉。
防風意映二哥?
這下好了,相柳扶額,早知道至于用上術(shù)法閃身回去,也不至于避不開了。
如今倒霉地被撞見,也只好收斂神情,找個借口了。
相柳側(cè)過身子,嘴唇張了張,話未出口,就聽一道意味深長的聲音響起。
蓐收他是你二哥?親生的?防風家的?
防風意映嗯。
這樣啊,蓐收嘴角小弧度地彎了彎,像在笑,又不太像,神色難辨。
防風意映你們···不是一起的嗎?
這話問的,怎么好像不認識似的,對了,辭玉剛剛喚防風邶用的是一個陌生名字。
防風意映看向辭玉,辭玉在和相柳對視,小臉寫滿了茫然二字。
相柳說,他本名防風邶,是防風家一個很不起眼,名聲不大好的庶子。
相柳說,他不喜歡待在家里,一年到頭都會到外游歷,方相是他在外的化名。
相柳還說,防風意映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妹妹衣服濕了,他肯定得找件衣裳給她換上。
幸好,昭陽是個姑娘,身形跟防風意映差不多,她的衣服防風意映是能穿的。
防風家是北地一個氏族,不大,比不上四大世家六氏族等這些有名的世家。
但也不小,在大荒還是有名有姓的。
辭玉不知道相柳具體是什么妖,卻能明確他就是妖,再斂氣息也是妖,不是神族。
百年前相識之初,他跟她說的是自幼在海里長大,怎么可能會是神族的,是防風家的。
他悄然離開,明顯是怕被防風意映看到,而不是像他說的那樣,給她拿衣服。
所以,相柳每一句都在說謊。
不僅如此,防風意映一問,他還改變了一些他和她如何相識、相交的經(jīng)歷。
他就那么肯定她不會當面拆穿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