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翼宸去哪了？

他嘀咕著，看到屋內(nèi)明顯是碧瑤設(shè)下的保護(hù)結(jié)界，更加疑惑。

等解決完了事，碧瑤沒回來，卓翼宸找了一圈沒找到她，一人躺在床上，一夜未眠。

天將明，碧瑤回來了。

她爬到床上，將他懷里的枕頭移開，鉆進(jìn)他的懷里，像是從沒離去似地。

一定有什么要緊事，卓翼宸想，碧瑤沒告訴他，肯定是為了他好。

只是···卓翼宸忽略不了心里的怪異感。

次日晚，卓翼宸決定裝睡，以完全說服自己，昨晚的事是個意外。

他控制不住自己。

迷迷糊糊地睡著，像完全失去意識，直到天亮才神清氣爽地醒來。

第三晚亦如是。

第四天晚上，他讓人記得來叫自己，照舊叫了好久才醒來。

碧瑤不在，他懷里還是那個枕頭。

第五晚跟前面的情況相同，卓翼宸撥弄了下碧瑤每晚都要點的安神香，心直直往下沉。

……

碧瑤小卓，你這兩天怎么了，總心神不寧的！

見卓翼宸沒有注意到腳下的石頭，絆了上去，歪向一邊，碧瑤眼疾手快地拉住。

青天白日，連那么明顯的石頭都看不到。

卓翼宸控制著面目表情，轉(zhuǎn)身看碧瑤，揪著她的衣裳。

卓翼宸姐姐，你有沒有什么隱瞞我的事。

碧瑤手指下意識地一縮。

許是撒謊成性了，她眼睛一眨，做到不露一絲破綻地說。

碧瑤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有些事我目前沒法跟你說。

每個人都有秘密嗎，卓翼宸抿著嘴唇，他對她，就沒有任何秘密啊。

碧瑤你為什么突然問起這個，想問什么，直接說。

卓翼宸從緝妖司的師兄那里聽了一個人和妖很不好的事，怕你瞞著我做了什么不該做的。

原來是這樣，碧瑤暗自松了一口氣，年少，容易被這些事影響，很正常。

碧瑤世間有多人和妖，別人、別的事都跟我們無關(guān)，你千萬別因為它們亂想，我可能會瞞著你一些事，可如果跟你有關(guān)，總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卓翼宸好，我知道了。

卓翼宸低頭，在碧瑤額間輕輕印上一吻。

見碧瑤晚上如法炮制地離開后，他很難真的如自己所言，不會亂想。

是夜。

碧瑤做賊慣了，即使能確信自己的香可以讓卓翼宸熟睡。

把卓翼宸的手挪開，將枕頭塞到他懷里時，依舊小心翼翼的。

再過一個月，她就跟他說，尋一個地方閉關(guān)修煉，結(jié)束這種膽戰(zhàn)心驚的日子。

若是沒死，出關(guān)了，她就同他坦白一切。

門被關(guān)上，卓翼宸將含在嘴里的一顆小珠子拿了出來，眼里一片清明。

這顆珠子，是碧瑤三年前送給他的生辰禮。

含在嘴里，能不受任何東西帶來的影響，時刻保持清醒。

沒想到，他有一天竟拿它來應(yīng)對她，卓翼宸自嘲地扯了扯嘴角。

他并未懷疑碧瑤會害他，只是想知道她做什么需要夜夜出去，避開他。

太奇怪，太難讓人不懷疑什么了。

為免被碧瑤發(fā)現(xiàn)，卓翼宸并不急著追出去，總歸她早上才回來。

過去大半個夜晚，他用上妖氣追蹤術(shù)，來到了城外的湖邊。

碧瑤的氣息，就在這片寬闊極了的湖邊消失。

卓翼宸將靈氣注入雙眼，用上云光劍，都沒在這附近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

也不一定是沒有，可能是他發(fā)現(xiàn)不了。

卓翼宸攥了攥云光劍，不再做無用之功，折返回林中，閉眼靜坐。

似乎要下雨了。

泛著一點白的天空灰蒙蒙的，多為烏云，有一種風(fēng)雨欲來的潮濕感。

碧瑤自桃源仙居出來，走向熟悉的茂密林子，鼻間皆是林草泥土的氣味。

有人跟上，她很快警覺地察覺到，停下腳步，厲聲一喝。

碧瑤誰？！

那人沒回話，只緩緩走近，碧瑤轉(zhuǎn)身，看到卓翼宸，心猛地一跳。

卓翼宸你在這兒做什么？

黑衣少年一身水氣，手持閃爍著藍(lán)光的長劍，一字一頓。

碧瑤再難維持一慣的鎮(zhèn)定，心跳抑制不住地加快。

早上卓翼宸問她那句，就已經(jīng)知道了什么，是她放松警惕，太自信了。

那他是從什么時候知道的，又知道了哪些事？

沾了露水的樹葉落到肩頭，柳絮飛到鼻尖，有些癢。

碧瑤沒空管，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想著該如何解釋目前的狀況。

少年抬手替她掃去樹葉，又從她的肩膀處取下了一根雪白的長發(fā)。

碧瑤心里一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