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玉想什么呢?!
清甜的、帶有幾分擔憂的嗓音將穗禾從那山洞的記憶拖出。
辭玉人要向前看,別想不開心的了,擦擦汗。
穗禾不想了。
感受著灑在身上那暖融融的陽光,穗禾斂起心中戾氣,抬眼看向給她遞干凈絲帕的辭玉,露出一抹笑。
想了,以她的實力能找到他們,能報仇嗎?
他們一個二個地位高權(quán)重,法力深厚,她沉浸仇恨千萬年的時光都報不了那個仇。
倘若能報,那她是不是又該像辭玉說的那樣,惡有惡報了。
報應······呵······
辭玉吃嗎?
穗禾吃。
在回去的路上,辭玉不時收到有人送的好吃的,她一邊吃,一邊不忘給身邊人。
穗禾落后兩步,看著辭玉蹦蹦跳跳,一看就沒經(jīng)歷過什么傷心事,輕松愉悅的背影,一口咬掉手里無核的果子。
真是讓人羨慕,又嫉妒。。。
還沒走近,辭玉已經(jīng)聞到了她們租住院落里傳來的飯菜香。
今天蘇綿會做什么呢?
穗禾、陳漠搖頭不知道,辭玉都聞不出來這道新的菜是什么,別說她們了。
辭玉興致沖沖地推開大門,一個陌生男子映入眼中,三人齊齊止住步伐。
這人墨眉亮目,容貌清絕,一身布衣都掩蓋不住那股衿貴的氣質(zhì)。
他站在院子里,拿著一把掃帚掃地,估摸著聽到了聲響,停了下來看向她們。
三人都有點意外,讓穗禾、陳漠更疑惑的是辭玉的奇怪舉動。
她倒退著出了門檻。
手里拿著掃帚的男子見此,上前了兩步,把剛掃好的灰弄得散亂。
不待他說些什么,辭玉又走了進來。
辭玉我沒走錯路啊,你是誰?
原來是以為自己走錯路了,在場人哭笑不得,涂山璟眼眸略彎,指向一個方向。
辭玉腦袋乍明,激動出聲。
辭玉是你啊,我就說嘛,蘇綿怎么能夠買到這么好看的人來打掃衛(wèi)生呢,那得費多少錢??!
涂山璟微微一怔。
辭玉小漠,我讓你給他買衣服,你怎么不買件好一點的呢!
昨天她說涂山璟可以拆掉身上那些白布,出來走走,就讓陳漠去買了件衣裳。
買也該買好一些的嘛。
陳漠面色不變地說:“他身無分文地來到我們這,這件衣服已經(jīng)可以了?!?/p>
涂山璟嗯,這件…已經(jīng)很…很好了。
他一臉真誠,聲音嘶啞,話說得艱難,搞得陳漠都生出了一點不好意思。
穗禾無意識地點頭,既是贊同陳漠,又是贊同涂山璟。
好了后,辭玉讓她離開。
她暫且不想,就留了下來,被要求去賺錢,自己負責吃穿用行。
穗禾什么時候親自到基層里賺過錢,目前沒有法力和人,是件麻煩事,只能拔羽毛、出血、聽話打下手。
加上她自己經(jīng)歷過在荒域瘋瘋癲癲、一年到頭都臟兮兮的那些年,涂山璟這身夠好了。
比曾經(jīng)的她好,更比他原先穿的那個好。
原來他身上就是掛著一個已經(jīng)看不出材質(zhì),滿是污泥、血跡等各種骯臟物,特別難聞的臟破布。
說實在的,比她臟多了。
要不是辭玉一直面不改色地,又要求她做事,是不可能打下手的。
光是打水、倒水、把那幾個破布給丟進盆里燒掉,已經(jīng)夠讓她受的了。
其實···她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一想到這,穗禾又沒那么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