僧人猛地低頭,只見那纏住他腿的,像是是兩條不知道從哪冒出的青幽藤蔓。
眼花了吧。
僧人瞬間再精神不過,使勁眨眨眼,藤蔓不見,他松了一口氣,是錯覺就好。
抬起頭,長歡幾個人已經消失在他的視線。
三人耳力不差,一入大梵音寺便聽到打斗聲,跟隨長歡不自覺地加快腳步。
不殺生,不代表看到仇人不能打一架。
長歡猜測無心見到的和尚就是他的殺父仇人,追對方到這里,忍不住動了手!
這樣一想,長歡兀自在心里諒解無心不說一個字丟下了她的行為。
結合衣著打扮、所站方位等方面來看,殿前中央可以分為三波人。
一波是大梵音寺的僧人,一方自中原而來,再有一方,是孤零零的無心。
和無心打起來的,不是僧人,是一個穿著幽綠幽綠衣裳,莫名給人一點點女子感覺的男人!
隨著一聲“心魔引對我沒用,死吧”怒喝,男人斬出一劍。
劍氣凜冽,帶著無上威勢,溫度驟降,寒風四起,吹得眾人衣衫烈烈作響。
雷無桀滯在遠處,微微張大嘴巴。
一在驚嘆、二在擔憂對面的陌生和尚,三想若這一劍朝他來該如何躲過···
心情之復雜,難以言表。
轟——
厚重沉悶的一聲,高約一丈的金色虛幻銅鐘以正中劍的地方為中心,如蛛網般一道道向四周蔓延。
像是到了極點,裂縫驟然擴大,銅鐘瞬間四分五裂。
無心沒有后退,連臉色也沒變一下地縱身飛躍沖去,內勁化為金氣裹在拳上,轟地打出。
破了幽綠衣袍男人劍勢的同時,將對方給打得倒退后飛。
綠衣男人沒有絲毫慌亂,在空中兩個躍身,輕飄飄地落在···落在長歡的身邊。
有人在你和旁人心無旁騖,耗費越來越多的心神對戰(zhàn)之際,悄無聲息地冒到旁邊,會是什么反應?
不管對方男女老幼,自己實力如何,都會嚇一跳吧。
不管別人如何,幾次險在無心奇奇怪怪的武功里中招,依舊沒有絲毫慌亂的瑾仙,在這瞬間心猛地跳了下。
“你···”
長歡誰允許你打他的!
長歡成功一把揪住瑾仙的衣領,怒目圓睜。
除了極少數(shù),在場的大伙兒都驚了。
無心是極少數(shù)人之一。
他看著發(fā)間艷紅色長帶飄然流光,杏眼圓睜的綠衣姑娘,沒有驚訝,還有些想笑,身上的凜冽殺氣在無形中漸漸消弭。
法蘭尊者是大梵音寺的主持。
他帶著幾個武僧站在大殿正前方,表面入定,實則早在熱火朝天的戰(zhàn)斗中睡著了。
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似有所感地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迷茫地掃過新來的幾人。
瑾仙已經淡定下來,被長歡揪住衣領,也面不改色,淡定地打量她。
長歡找死是不是。
“姑娘是想幫···”
在長歡說兩句話的功夫,瑾仙已經猜出她是那個搶走黃金棺材的姑娘。
實話說,有些讓人驚詫,但他沒有表露出來,而是淡定地一邊想要撥開長歡的手,一邊說。
然話沒說完,手也沒碰到。
他的身體忽地以一種不可抵擋的力道懸空,被人帶著往后掀飛,“嘭”地將地面砸了個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