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歡別哭了,好好地走吧。
長歡垂著腦袋,戳弄掌心一瓣粉白的花,小聲嘟囔。
李寒衣走了過來:“哭?”
長歡是啊,我感覺到它在哭。
抬起頭來,看到問話的是引來眾多花兒的李寒衣,長歡也不避諱。
倒是李寒衣,看清長歡的容貌,遮掩在面具下的臉色微微一變。
按理來說,對于十多年前匆匆掃過一面,也沒看得太清楚的人,早該忘掉。
偏偏李寒衣記得,在瞬息間將眼前人與那個右臉有一個很大胎記的姑娘對上。
可能是她弄壞了長歡交給趙玉真保管的東西,間接對方害得‘離家出走’的緣故?
第一次,她以為趙玉真是個愛吃桃子、奇奇怪怪在桃樹下驅(qū)動法陣熬藥、武學(xué)天賦異稟的傻小子。
第二次不知緣由前,她覺得他是個瘋子。
下手一次比一次狠,搞得像奔著要人命去一樣,給她一種跟初次不是同一個人的錯覺。
至于她自己,可能真的如望城山那些討厭的道士所說,太過任性、隨意、自我。
到現(xiàn)在也沒完全改掉,不然也不會不顧及司空長風(fēng)的想法,隨手毀了登天閣。
長歡它們剛長出來,還沒來得及多感受感受外面的氣息,就被你的劍氣攪了過來,哭得很傷心,現(xiàn)在精氣不足要走了,不然還得罵你。
帶著幾分稚氣的話語再次響起。
李寒衣的思緒從十多年前抽回來,對上一雙清澈明亮、透出天真的杏眸,啞然不語。
司空長風(fēng)有些驚奇。
看在長歡是個女子的份上,他以為李寒衣不出劍,至少也會冷笑一聲,結(jié)果她什么表示都沒有。
殊不知李寒衣受到的影響不僅于此。
日后她一想著用月夕花晨,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長歡,以至于變換其它招式。
長歡沒太多的意思。
跟同為花草,仍存一絲精氣的花兒聊聊天、不要錢地哄哄它,李寒衣問,她答便是了。
花兒失去最后一絲精氣,她便將其放到發(fā)間,笑問蕭瑟好不好看。
蕭瑟好看。
他摸了摸長歡的頭發(fā),眼眸略彎,分外溫柔。
李寒衣看了看她們兩人,嘴唇張了張,最后什么都沒說出口,走向等了她半天的雷無桀。
和雷云鶴、李寒衣過招,本該比昨日還累。
可估摸著因?yàn)殚L歡贈給他的花蜜,雷無桀現(xiàn)在還精神奕奕的,想讓李寒衣去見他師父雷轟。
李寒衣有條件地答應(yīng)雷無桀的請求,并要雷無桀當(dāng)她的徒弟。
雷無桀拜師,蕭瑟即刻要雪月城替他們新收的弟子賠償他和長歡的銀兩。
雷無桀······
天天錢錢錢,這個貴那個富的,就沒見過這么愛錢的人!
真不知道長歡看上他什么,竟還與他未婚……
想到今早撞破的事,聯(lián)系到昨晚他對他們消失不見的擔(dān)憂,隔壁隱隱約約的聲音。
又見蕭瑟牽起長歡的手,眉宇間難得帶上笑,雷無桀心口堵得慌。
蕭瑟有錢能使鬼推磨,沒錢寸步難行,更別提養(yǎng)家糊口。
不知道第幾次被蕭瑟看中在心里念叨些什么,進(jìn)而被戳中,雷無桀欲哭無淚。
愛錢,但聰明,至少要比他聰明一點(diǎn)。
李凡松還沒走。
見長歡沒有拒絕蕭瑟,先是瞪大眼睛,而后在心里為他那個宅在望城山上的師父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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