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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躺在床上因情緒激動,昏睡過去的采兒,凌棠心情復(fù)雜的替她掖了掖被子,隨后招呼著龍皓晨走了出去。
一號獵魔團的其他人這段時間除了在傷病營幫忙,就是在忙著鍛煉自己,提高自身實力。
兩人一直走到了城墻之上,凌棠站在城墻邊緣,嘆了口氣。
凌棠“我小時候回到治療殿以后,再次見到采兒,她已經(jīng)失去了視覺?!?/p>
凌棠“我很心疼她?!?/p>
凌棠“沒有人問她愿不愿意,也沒有人問她試煉苦不苦。”
凌棠“好像對所有人來說,采兒成為循回圣女,為人族犧牲所有是她本該做的?!?/p>
凌棠“可當(dāng)時的她不過也是個小孩啊。”
一個童真的年紀(jì),一個對世界充滿好奇的年紀(jì)。
她本該有個快樂的童年。
可循回圣女的職責(zé)卻成為了別人口中,于她而言的殊榮,可對她來說,這層身份就像一條來自地獄的枷鎖,既困住了自己,又不停的拽著她落入深淵。
她比任何人都要苦,都要難。
一旁的龍皓晨在聽到凌棠講述采兒困苦的生活之時,眼中流露出的心疼也絲毫掩飾不住。
他不曾經(jīng)歷過采兒的人生,可他作為一個看客,自然也會感同身受。
龍皓晨“那你呢?”
龍皓晨突然的反問,弄的凌棠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很快她就反應(yīng)過來,笑著,認真的回答道:
凌棠“我很好,外公和治療殿的長老們對我都很好。”
凌棠的聲音很輕,帶著幾分對治療殿生活的暖意。
可話鋒一轉(zhuǎn),她的指尖不自覺攥緊了衣擺。
凌棠“只是……我總想起媽媽,她為了救震南關(guān)犧牲了,我甚至連她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p>
說到“犧牲”二字時,她的聲音驟然哽咽,原本明亮的眼眸蒙上了一層水霧,痛苦像細密的針,悄悄扎進了她的眼底。
她微微低下頭。
龍皓晨早已將她的情緒變化看在眼里,心疼瞬間漫上心頭。
他上前一步,輕輕將凌棠擁入懷中。
他的懷抱溫暖而有力,帶著光明元素特有的安撫力量,像是在為她隔絕外界所有的寒冷與痛苦。
龍皓晨“別難過?!?/p>
龍皓晨的聲音溫柔得能化開冰雪。
龍皓晨“我和媽媽永遠是你的家人,以后我們會一直陪著你。”
凌棠靠在他的肩頭,鼻尖縈繞著他身上干凈的光明氣息,心中的委屈終于有了宣泄的出口。
她抬手回抱住龍皓晨的腰,聲音帶著哭腔卻又無比堅定:
凌棠“當(dāng)然啦,你是我的哥哥,我們早就已經(jīng)是一家人了。”
龍皓晨的手臂驟然收緊,將她抱得更緊,仿佛要把她完完全全融入自己的骨血里,讓她再也不會受到半分傷害。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在這溫柔的表象下,心底早已翻涌著怎樣洶涌的暗流。
他一點都不想做她的哥哥。
這場自欺欺人的過家家游戲。
他早就玩膩了。
做家人,從來都不是只有“哥哥”這一層身份。
這個黑暗的念頭像藤蔓般纏繞著他的心臟,與他周身的光明氣息格格不入。
他輕輕拍著凌棠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臉上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可眼底深處,卻藏著無人知曉的執(zhí)著與苦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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