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發(fā)瘋的沈念，羽笙看著心疼。
背后展開純白的羽翼，徑直地朝那人飛去。
越靠近她，周圍的波濤愈發(fā)洶涌。
甚至身下的海浪竟卷起數(shù)十米高，若不是她飛的夠高，只怕被其拍落天空。
方才站在岸邊遠望，只嘆這方天地波瀾壯闊，奇觀異景。
近了才知，這等場面就連身為化嬰靈者的她應付起來都十分吃力。
羽笙還是高看了自己，她才身處風波外圈，便不得寸進。
前面不僅氣象萬千，空氣中更是有一種強橫的力量將風暴中心與外圍隔開。
她只能看著在風浪中瘋狂對著頭頂?shù)谋趟{屏障施法的人干著急。
羽笙咬咬唇，忽然想到老頭子曾教給她的一門靈術，不容去想后果，果斷念道：“風息我息，物以心知，我欲御風，寄爾相思??！”
聲隨意動，傳音千里。
一道靈術伴隨海風，朝四方蕩盡千里，在經(jīng)過一層層阻攔削弱后，還是進了某人的耳朵。
她說，“念念，我在這里！”
那人身影明顯晃了一下。
霎時間周邊凌亂的靈力波動趨于平穩(wěn)，被肆虐折騰的海水又寧靜如初，海岸線上的海天一色呈現(xiàn)在眼前。
秋水長天，霞光余暉印在海面上，羽笙看到兩個圓日向西而落。
沈念站在那處回首相望。
羽笙又望見了她的異瞳，還有不曾見過的一對赤火翼。
她又發(fā)瘋了，而且似乎比上次瘋的更兇，瘋的更狠。
異瞳里的狠色饒是美艷的外表也無法掩飾。
沈念立在那處，像是才反應過來有人在在盯著她，迷茫地朝羽笙歪了下腦袋。
她在瘋魔時候殺氣騰騰，戾氣太重，從不遮掩自己的嗜血欲望，就是個殺人不眨眼視萬物為草芥的女魔頭。
偏偏做出這副神情來，羽笙莫名覺得反差太大，剛捂唇輕笑。
又見沈念舔舐著嘴唇，瞬息間移到她身前，一把攬住了她的細腰。
“嗯……??！”
有些用力，羽笙輕輕痛呼。
知道抱住她的人接下來又要啃她，羽笙認命地閉上眼睛。
就在預料中的疼痛并沒有來時，她試著睜開眼縫去看沈念。
誰知這人突然咬住了她的下唇……
羽笙錯愕地瞪大眼，小嘴微張，渾身緊繃，下意識伸手反抱住了沈念。
兩人頓時貼的更密了些。
偏偏折磨人的還沒有完，沈念下一秒居然伸舌頭舔了她的唇瓣。
如果說剛剛羽笙還能自我腦補，沈念咬她是她身體的本能，為了解藥而自救。
那么現(xiàn)在羽笙的腦子就是一團漿糊，再怎么腦補也是思緒成麻。
她的耳朵紅的滴血，都不知要如何掙脫這個突如其來的懷抱。
僵硬地不敢亂動，就在一觸即離的濕潤后，羽笙本以為結束了，沈念又再次侵略來，狠狠咬破了她的唇。
一滴血珠赤裸裸掛在她的下唇上。
羽笙忍不住疼痛輕嚀一聲，“啊……”
這一下直接把她迷離的意識咬回籠，正欲試著掙脫，沈念猛地死死鎖住她的腰肢，神情癡念，微微低頭吸住她的下唇，將越發(fā)濃厚醇香的血珠一口咽下。
羽笙感覺自己沒了力氣，靈力不知何時散去，身后羽翼沒靈力支撐后消失不見，整個人徹底癱軟在她懷里。
她身體酥酥麻麻的，扯不上半分力氣，沈念又像是沒吃飽的惡鬼，在感知到她不再反抗，更過分地吸吮更多。
這一刻羽笙明知兩人在干什么，甘之若飴任她采擷，得償所愿般滑下一顆淚，落在兩人的密貼無縫的唇上。
抱住她的人倏然不動了……
……
深夜，耳朵里傳來海水拍打礁石的舒緩聲，帶著濕氣的微風吹在臉上，涼涼的。
躺在地上的人不適地扇了扇睫羽，慢慢睜開眼睛。
視野里是浪漫的星空。
羽笙就這樣安安靜靜地呆了會，隨后想到什么，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沙灰，在看到腳邊也躺著一個人時，才泄了一口氣。
她盯著昏睡的人好一會。
走到海水沒過腳踝的地方，伸開雙手，試著將靈力外放。
眉間的印記更深了，看上去是月牙形狀，只不過是淺紅色。
背后的雙翼依舊是純白色，這次出現(xiàn)，居然染上了紅色的火焰。
果然，她的實力又上漲了，竟然直接到了合道境界。
“念念……”羽笙盯著漣漪里晃晃悠悠的自己，呢喃細語。
“羽笙！”
背后的人驚坐而起，羽笙連忙收住靈力，轉身去看沈念。
恰好沈念也在看她。
視線碰撞，兩人又匆匆轉移目光。
“那個，你怎么在這里？”
空氣中的氣氛莫名黏乎乎的，沈念摸著腦袋憨笑。
羽笙從自己的世界抽離出來，又像往常那般大大咧咧地。
嘟嘴道： “念念，先解釋一下吧。”
沈念一頭霧水，“解釋什么？”
“在鏡子世界里的時候，你的靈力?！?/p>
沈念繼續(xù)憨笑，“那個啊，其實我也不太清楚我的境界是你們所說的哪個階段?！?/p>
“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p>
沈念是真不知道自己的境界處在世人所說的什么階段。
她只知道在被挖去心臟重生之后，自己的異能力非比尋常，從晏都到成樺，手上的血數(shù)都數(shù)不過來。
不過那些人都是主動送死的，一個冤枉人也沒有。
為什么她壓抑不住身體里的殺戮欲望，就是因為那些人主動招惹她，比如那幾個囚靈者便是鮮活的例子。
“嗯哼，諒你也不敢騙我?！?/p>
揭過這話題，沈念走到她身邊，“那你怎么……不對，是我們怎么到這里的？”
羽笙明知故問，“你又想不起來了？”
“我只記得醒來就在一戶人家里，是個嫁錯人的姐姐救的我?！?/p>
“后來我好像把她那個又渣又油的老公打了……”
說到這沈念聲音低了下去，實在是想不起來后面發(fā)生了什么，一想就頭痛。
羽笙看不下去，把她手拉過來，按在了自己的下唇上。
她痛的眉頭一皺，可眼里全是堅定。
沈念被其動作嚇了一跳，隨后又怔住，按耐住怒火低沉道：“誰干的？”
紅潤的櫻唇上，一點朱紅，看得沈念神經(jīng)兮兮地咽了一口，可唇上的傷口分明晃眼。
羽笙把她小表情看在眼里，心里想笑，又故意逗她，“我告訴你了，你會替我報仇？”
沈念毫不猶豫，“你說，我一定要她付出代價，怎么死你說了算?！?/p>
“真的？”
“真的。”
羽笙狡黠地笑了，“那個人近在眼前?！?/p>
沈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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