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看完了嗎,看完就給我進來喝藥.”鄔泯朝外面大喊.
“這就來這就來.”單銘放下信,走進藥堂.
“真是的,自己這副身體還不愛惜,知不知道我會很難做,嵇沐辰已經(jīng)來五次了……”
見鄔泯還要絮叨,單銘立馬一骨碌喝完,跑了出去.“
“哎~你跑什么呀?”
“唉~該讓嵇沐辰來見單銘的最后幾面了,我是不是應(yīng)該拉著寨子里的人跑了……”
“媳婦兒,在想什么?”
鄔泯被突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是你啊,我在想我們要不要帶著寨子里的人離開這里?”
“為什么?”阮蕪輕輕廝磨著鄔泯的耳朵。
“你這不是廢話嗎,單銘馬上就要去了,當初我就說讓嵇沐辰自生自滅,單銘非不聽這下好了,兩人一起死,我們還要墊背,我可不想,不跑還給自己吃“踐行菜”???”
阮蕪寵溺的揉了揉鄔泯的頭,“天下之大,莫非王土?”
“那我們怎么辦?”鄔泯沮喪的嘟囔。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p>
鄔泯更沮喪了,阮蕪揉了揉鄔泯的頭,“放心,凡事有我.”
第二日,嵇沐辰就歡歡喜喜的進入了寨院.
“阿銘.”
“你來了,是不是代表我的時日將至.”
“怎會,怎會,”嵇沐辰不敢抬頭看單銘.
“不用騙我,我當時早已說好,我若可治,我走出去,我若無治,你來見我最后一面,他們也該來了.”
單銘看向寨門。
果然啊,下午就陸陸續(xù)續(xù)的有人踏進寨門,歷淵和徠垣就在其中.
“單銘.”
“你們來了,”單銘看著兩人緊握的雙手“在一起了.”
歷淵點點頭:“在一起了,在我聽到是你把他引來我去處時,我就明白了.”
“嗯,我以后不能陪你了,岳夏帝陪你亦是不錯.”
“單銘,叫我徠垣就好,我現(xiàn)在只是歷淵的徠垣,并不是什么岳夏帝.”
單銘看著滿眼真摯的徠垣點點頭:“好,徠垣.”
“將軍……”
“你也來了,都這么大了???”
“是啊,我和您相仿,您都……我也差不多……”言平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語句斷斷續(xù)續(xù)的,單銘也只是聽了個大概。
側(cè)頭偏見一直朝屋內(nèi)張望的女子,這樣說其實也不對,那女子的目光一直放在言平身上。
言平朝單銘所看的地方望去,答道:“這是我妻子,盧芳.”
“沒想到啊,我還以為你會和……男子在一起.”
“不瞞您說,我也以為會是那樣,但現(xiàn)在各自安好就可以了.”
“她知道?”
言平看了一眼外面的盧芳,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他不知道對方是男子.”
見此,單銘也不好多言,看向站在一旁的嵇沐辰:“小崽子……”
“阿銘……”
眾人紛紛默契退下,把位置留給他們二人.
“我走之后,不要難過,我更不希望你來葬我, 但我也知道我無法勸動你,只希望你能長歲,畢竟你命是用我命換來的,我不希望他早早回來見我,可以嗎?”
嵇沐辰早已哭成淚人,泣不成聲的點點頭:“你不要動氣,我同意我同意,你說什么我都同意,我會聽你的,好好活著的.”
見此,單銘凄然笑出聲。
“好,那就好.”單銘最終還是沒有熬到寅時,去時僅差一分。
差一分圓滿,更差一分相伴。
時光荏苒,歲月飛逝。
“阿銘, 你已離開我三十年了?。 ?/p>
“時光走的真快,一眨眼你都離開我三十年了啊,其實也對,我已經(jīng)和你走遍這大好江山了,還以你我之名廣施財物,造福百姓。
你不在的這些日子,國家統(tǒng)一,百姓安樂,炎國再無后顧之憂,現(xiàn)在的炎帝是我傾心培,我相信他會治理好這里。
嵇沐辰把早已裝好毒藥的酒,一飲而盡,伸手摸了摸墓碑。
“阿銘,三十年春秋,三十年風(fēng)霜,無你在旁,我早已麻木,今日,我終于可以來葬你了.”
鴻雁三十七年,再無將相,只剩相愛二人,合葬相擁。
【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