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陣清風(fēng)吹拂,吹木柚樹的葉子爭先搖擺,同時發(fā)出沙沙的聲響。清風(fēng)搗亂,稀疏旭陽也給闖了進(jìn)來,一只振動著翅膀活像帶了風(fēng)扇葉的鳥兒也給來湊了熱鬧。她站穩(wěn)在高枝間,那似風(fēng)扇葉的翅膀也停止了振動,她有些傲慢地歪了下頭,漫不經(jīng)心地聽了下葉子的奏曲,可能達(dá)不到小鳥心目中的要求,她便禁不住吱呀幾聲,倒不失為一個示范者。她的聲音尖尖細(xì)細(xì)的可又不失優(yōu)雅的氣韻,倒有點像一個嬌媚的美女在你耳旁發(fā)出悅耳的笑聲,又有些像鄰家碧玉的活潑開朗……
“不給,那是我的——”一聲尖銳的喊叫聲,打破這暫時的寧靜和諧。
樹上本欲多歡唱幾句的鳥兒被驚嚇到了,于是那風(fēng)扇葉立即啟動起來,發(fā)動引擎給急忙逃竄掉了。
而罪魁禍?zhǔn)坠返艽藭r正與瓜子爭奪一顆石榴,并且?guī)е耷坏貙献尤鲁车溃骸拔业?!給回我!啊哈——”
看見已經(jīng)快要哭的狗弟,瓜子也覺得自己搶他東西不大好,只能放水讓他奪回了石榴,但依舊是嬉皮笑臉道:“我們一人一半!”
“不!”狗弟一口回絕掉。
“瓜子,你那么蠻橫,連小屁孩的東西你都搶!”阿丫看不過眼斥責(zé)道。
“我?guī)退麥p肥,你吱什么?”瓜子狡辯道。
“不要你減!你就是想吃我的石榴!”狗弟沒好氣地拆穿瓜子的謊言道。
……
經(jīng)歷一波小插曲后,毛孩們覺得在舊家玩膩了,便決定回新家去。而舊家的鄰居家——阿六家,此時也是吵鬧一片。毛孩們經(jīng)過阿六家門口,看見有一個面相很生的大人,那大人中等身材,瘦削的身子顯得骨頭略微分明,而他的皮膚是銅紅色的,一看就是長期曬太陽造成的。一雙深凹下去的眼睛,透露出絲絲狡黠機(jī)靈。
讓人覺得奇特的是,他應(yīng)該也有三十來歲了,可此時正跟鄰居家的小孩打成一片,哪有一副大人的嚴(yán)肅模樣,分明是一個上了年紀(jì)的小孩,而且他的眼神里滿是狡黠的笑意。
毛孩們停在了阿六家,也跟阿六家的孩子們玩在了一塊。
“那個人是誰呀?”阿丫逮住八角,然后用眼神示意道。
“不知道?!卑私菗u頭之后,睜大眼睛,臉上露出復(fù)雜的神情,有驚懼,但是又似乎有些欽佩開口道,“但是他抓人很痛的,特別是他抓你手的時候。痛到要死勒!”
阿丫跟瓜子還有花菊,看著八角沒有說話,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子,顯然是對八角的話有些半信半疑。
“真嘞!”八角臉上做出堅決的表情,似乎認(rèn)定了這個死理道,“他真的捉人很痛的,不信就算了,等到他捉你們的時候,你就知道了!”
三個毛孩依舊是看著八角不言語,她們呆呆的盯著八角那似演非演的神情,仿佛在看一場不大被重視的表演,并且是被觀眾所質(zhì)疑的。
嘻鬧聲忽然暫停了,興許是大家都有些倦了,那面相生的大人將目光投向瓜子她們。瓜子們也睜大眼睛,好奇地望著他,眼神里滿是問號,心里依舊搗鼓著他到底是個什么人?
“你是哪個人家的小孩?”那個大人咧著嘴笑問阿丫。
阿丫沒有立即作答,而是繼續(xù)呆呆地望著他。
“她是三叔家的!”八角高聲解釋,并指著瓜子一起道,“她也是三叔家的嘞!”
八角又蹦到花菊和狗弟跟前,手指著這兩個毛孩高聲道:“這兩個是四叔家的!”
在八角的一番“熱情”介紹后,嬉鬧又開始了。嬉鬧之際,花橘湊近瓜子帶笑意疑惑地小聲問:“你看見沒有,他為什么那么黑呢?”
“不知道,你去問下他嘞。”瓜子也跟著笑道。
“不!”花橘皺眉笑道,“我不敢,你去呀!”
“我也不敢!”瓜子笑意變得有苦,但依舊覺得有趣,的確有一股想去問一番的沖動。
之后便是不知是這群毛孩比較社牛,還是那個大人比較社牛,以至于那大人也和這群新來的毛孩打成了一片,而這群毛孩也無一不領(lǐng)略到了他的鐵砂魔掌。
那時一群毛孩在他身旁嬉鬧著,瓜子正歡樂著,卻不小心被那個大人逮了個著。他那雙大手迅速地抓住了瓜子的小手,瓜子只覺得那雙手是鐵做的一般,活像一只大鐵鉗,抓人尤為緊,任憑瓜子怎么掙扎也掙不開,又像是螃蟹的兩只螯鉗,抓人特疼,直疼的瓜子咣噔亂跳。
那大人抓了一會就把瓜子給放了,瓜子立即給跑的遠(yuǎn)遠(yuǎn)的,生怕再一次被抓住,而其他毛孩也都一一領(lǐng)略了這位大人的厲害,紛紛開始了哀嘆逃竄,活像一群無名小鼠去搗弄一只大貓的須毛,忽然被大貓一爪抓住,并給教訓(xùn)一番,最終這群無名小鼠無一全都給敗下陣來。
但是到底還是毛孩,可謂是又菜又愛玩!招惹了大人一次定是不夠的,定是要招惹了幾回才可安息。一群毛孩去招惹這個大人,大人也似一上了年紀(jì)的孩子,一點也不掃毛孩的興,只是看哪個倒霉毛孩若身法不靈活,亦或是眼神不靈敏的話,被這大人捉住,可得有一份苦受了。
玩鬧倦了之后,毛孩們也歇息了下來了,不時廢話幾句。
“你為什么那么黑呢?”瓜子脫口而出問道。
“是啊,你為什么那么鬼黑?”花橘也問道。
其他毛孩也紛紛開始附和,詢問他黑的緣由。
這大人卻似乎不肯多言語,想說是天生的,可毛孩們都不信,都纏著讓他講。
這大人拗不過這群毛孩,于是淡淡道:“只是做工曬黑的咯!”
“真的嘞?”
那大人用手摸了摸頭上的毛發(fā),似乎帶著一略微苦澀的笑道:“就是這樣的唄!”
“為什么會曬得這么鬼黑的?黑成這樣!”八角又做出他那一套似演非演的夸張神情來。
“是??!曬得那么鬼黑!”狗弟也跟著附和。
夕陽斜照,企圖將最后的熱量繼續(xù)輸送出去,也不管地面上的生物接受不接受,就是這般不肯通人性,好歹就是它下落的快一些。不久,黑夜就籠罩了整個天空。
之后那幾日那黑黑的大人跟著瓜子父親和阿六(八角的父親)等人去做工,瓜子們偶然知曉那個黑黑的大人是住在阿六家的,當(dāng)時還疑惑為什么他要住在那后面?長大以后細(xì)想,可能是他的家離這很遠(yuǎn),跟著父親們做工來到這,在這里沒啥親戚就住在了阿六家里,畢竟阿六家的空房間比較多一些。
但是毛孩們都不知道那個大人叫什么名字,奈何問他也不告訴毛孩們,纏著他問了好多回,他都不回答,最后只能開始盲猜,然后問他是不是,而每次毛孩想到認(rèn)為可能是的名字就又纏著問,可那大人只是笑笑不回答,倒是毛孩們的名字全給他知曉了。
“你是不是叫石頭???”瓜子嬉皮笑臉地問。
那大人聽此沒有作答,只是在那無聲地咧嘴笑,那神情哪有大人嚴(yán)肅的威嚴(yán),分明是一大孩子在傻笑,看起來呆呆傻傻的。
瓜子看見如此有些不爽,于是固執(zhí)地認(rèn)為他就叫石頭,就當(dāng)替他給取了個名字了,也不管他接受不接受,在毛孩前談起他,就稱呼為“石頭”了。
之后的日子里,大人們搗鼓他們的,毛孩們搗鼓她們的。正常的話,大人們是很少能和毛孩們能聊上話的,毛孩們也覺得和大人們聊天沒趣,一點也不好玩。而石頭早上的時候經(jīng)常來瓜子家等瓜子父親,以便一起去開工。瓜子和阿丫就會出來跟他聊天,講廢話。可石頭經(jīng)常只是咧嘴笑,不大作答,但有時也會跟她們閑聊一些不實用的話,等瓜子父親收拾好,便去開工了。平時的時候,毛孩們也會看到石頭跟著大人并排走,只是同那些成熟老練的大人一對比起來,石頭倒顯得有些拘謹(jǐn)、未經(jīng)世事,可能是石頭在同行大人中上年紀(jì)比較小的,大約比瓜子父親小5~6歲,扎在大人堆里,就像班里突然來了個沉默寡言的插班生一樣,顯得格外的突兀不合群。
一日,花橘和瓜子阿丫們玩,花橘突然告訴瓜子、阿丫,那個石頭當(dāng)過兵。聽到這一消息,瓜子、阿丫都睜大眼睛,同時嘴巴都不禁都張成O型。
“難怪他那么黑,怕是當(dāng)兵的時候曬的?!惫献踊腥淮笪虻?。
“是啊,我也是這樣子覺得的?!被ㄩ僖脖硎举澩?。
“嗯!”哎呀,也點頭并驚呼道,“ 還有他抓人死鬼痛……”
“對!”瓜子還有花菊立即搶答道,“他真的抓人很痛,怕是也和他當(dāng)過兵有關(guān)!”
“是啊,當(dāng)兵很辛苦的,要練很多,所以當(dāng)兵的一般力氣很大!”花橘繼續(xù)補(bǔ)充道,并且是一副嚴(yán)肅崇敬的模樣。
“嗯——當(dāng)兵怕是日日都要訓(xùn)練?!惫献拥?。
“那不是!”花橘肯定地?fù)尨鸬馈?/p>
毛孩們內(nèi)心確信石頭是當(dāng)過兵的,因為他的皮膚真的很黑,并且抓人力氣很大,但是并未找石頭完全確定下來,石頭也從未跟這群毛孩們談及過。他依舊是比較少話,似乎更喜歡毛孩嘰嘰喳喳地吵鬧,而自己卻不肯多言語。而毛孩們終究是毛孩,她們不是深究一個突然到來大人的背景來歷,只是單純地同他玩鬧,也不去多過問生活的煩惱,畢竟那都是大人需要考慮的事,毛孩們只需要玩就夠了!
而對于石頭的鐵掌,瓜子的記憶可謂是尤為深刻。
那時石頭和瓜子父親、阿六等人做完了工回來,石頭坐在瓜子家的木椅上休息,瓜子和阿丫那時也正在家里,于是又去招惹石頭了。
石頭同往常一樣,趁瓜子不注意,突然間捉住瓜子,并把他的手鉗得緊緊的,任憑毛孩怎么掙脫也掙開不來,只等石頭稍微放水才可逃走??芍^越是刺激危險的越好玩,并且又菜又愛玩,奈何再怎么好玩,也有翻車的時候。
瓜子嬉皮笑臉地上前準(zhǔn)備偷襲石頭一番,奈何笑聲提前暴露了她的存在,不僅沒有偷襲成功,反被石頭迅速捉住了。石頭的手箍得瓜子的小手又緊又痛,瓜子邊掙扎邊大喊放開,剛開始還摻雜著笑聲,可越到后面瓜子急了,笑不出來了,掙扎得也越發(fā)厲害。可未見石頭松手,最終瓜子怒了,并哭出了聲。石頭見狀,立即松開了瓜子,可仍在氣頭上邊哭邊找家伙,火急火燎地瞅見門口用來趕雞的竹棒,于是瓜子快步上前抽起那竹棒。
這棒子是用干竹做的,約有一米長,下端開口破成多條片片竹片條,上端不開口。瓜子一抓起這竹棒,邊哭邊奔回石頭那里,心里狂躁得像塞了一頭野獸,舉起竹棒便往石頭頭上砸去。
“啪——啪——啪——……”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五下……瓜子一連串打了好多下下去。
而石頭剛開始用手護(hù)著頭,后面便直接呆坐在椅子上,把頭埋下去,手也垂了下來,之后雙手交叉,眼盯著地面不說話,任憑竹棒像雨點一樣砸下來,既不躲避也不還擊,活活一副懺悔者的模樣。
阿丫目睹了這一全程,可謂是哭也不是笑也不得,氣氛變得有些安靜。石頭依舊保持著剛才被打的懺悔者姿態(tài),依舊是呆坐在那個木椅上,埋著頭,眼睛呆呆地盯著地面,一聲也不響,臉上露出抱歉的神情。阿丫見狀,偷偷地抓起地上的一根竹木條(瓜子打石頭是打落的)玩弄起來,不時伸到石頭面前,企圖吸引他的注意力。
……
“哈哈嘻嘻嘻……”屋里頭傳來阿丫尖尖脆脆的笑聲,打破了這一靜寂,此時阿丫又跟石頭玩鬧了起來。
而在外頭的瓜子本在發(fā)著呆,自己剛剛在氣頭上而盡全身力氣去打石頭,可石頭沒有教訓(xùn)自己,反而一副懺悔者的姿態(tài),這讓瓜子禁不住開始憐憫石頭。而屋里頭傳來的陣陣嬉笑聲,讓瓜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忍不住往里偷瞄,看見阿丫撿起地上的竹木條往石頭丟去,石頭又恢復(fù)那咧嘴笑的樣子,只是空氣又有了些許寂靜。
后面瓜子也忍不住加入了他們,倒也把剛才打人的事給忘卻干凈了,畢竟毛孩就是毛孩嘛!
某晚,瓜子的父親做了一桌好菜,請了一幫朋友來吃飯,其中石頭也去了。
開飯的時候,這幫令人煩的大人開始了他們一貫的粗漢聊天,講話的時候,聲音又渾厚又尤為大聲,摻雜著酒水的口水可能也會不時的噴出來。喝酒上頭了,就得來幾把猜碼先。而他們很少吃飯,大多是奔著那酒肉去的。
那昆黃的燈光本應(yīng)是灑在瓜子跟阿丫的身上,可現(xiàn)今已被這幫大人給擋住得徹徹底底,一些大人的臉上泛著油水,那沾油的香腸嘴在燈下一張一合,顯得尤為滑稽!而瓜子和阿丫相鄰坐在一起,低頭扒飯來吃,瓜子的腳挪動不小心碰到了阿丫的腳,瓜子趕忙挪開,低頭往腳底看,看見阿丫用腳吊著那拖鞋搖擺,一上一下的,顯得格外離譜滑稽!
瓜子又將目光給挪走,看見一個大人腳下那用1.5升礦泉水瓶裝的白酒,原本是滿滿的一瓶,現(xiàn)今只剩下半瓶了。瓜子想著這酒又不好聞又不好喝,為何這些大人這么喜歡喝呢?瓜子記得有一次父親在家里請人來吃飯,有一位大人喝太多了,直接給喝吐了,被另外兩個大人一人架著一只胳膊往外頭拖去,活像是行刑的犯人,然后這個“犯人”在外頭的草堆里吐了個夠,不時發(fā)出“呃”的嘔吐聲,而那個大人也大概30來左右,跟石頭差不多一個年紀(jì),不過比石頭生的白凈些,也比石頭話多些,但是瓜子想,若論力氣那個大人定是敵不過石頭的!
收回目光后,瓜子繼續(xù)在大人的嘈雜聲中低頭扒飯,吃累了就坐在椅子上看大人大聲講自己不感興趣的話,看他們參差不齊的黃牙在昏暗的燈光下一隱一現(xiàn),看他們抬起手中的酒,吃一口發(fā)出“哈”聲,然后繼續(xù)開講。目光瞟到石頭,發(fā)現(xiàn)他與那些高談闊論的大人相比,倒顯得沉默寡言,夾一些菜放在碗里與白米飯搭配著吃,時而抿一小口酒入口,雖有在聽另外的大人高聲言論,但全程只是在聽而一聲不吭,仿佛來這里就是為了吃飯?zhí)铒柖亲拥摹?/p>
看見石頭端起酒,又細(xì)抿了一口,瓜子睜著戲謔的眼睛笑問:“好喝嗎?”
石頭抬起頭如往常般咧著嘴笑道:“你喝嗎?”
“不!”瓜子瘋狂搖頭道,“這東西難聞到死為止!”
石頭聽罷,繼續(xù)咧著嘴笑,沒有再應(yīng)答。
“所以你到底叫什么名字的?”瓜子又突然發(fā)問。
“是??!”旁邊的阿丫也被挑起了興趣,立即附和問道,“所以你到底是叫什么名字的?”
石頭的眼睛藏著狡黠,咧著嘴笑著反問:“那你又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已經(jīng)告訴你了嗎?”瓜子有些生氣道。
“ 那你叫什么?”石頭再一次反問。
“我叫王xx!”瓜子有些氣道。
“我不信!”石頭一臉得意道。
“什么!還有不信?我這有作業(yè)本,不信我拿給你看?!惫献铀闶潜粴獾搅?,于是真翻走起她的作業(yè)本來。
然后就是瓜子自我表演的時間了,講了自己的讀書名,給他后就找來了自己的作業(yè)本,指著大名給他瞧。可到要求他講時,他又只笑不答了,最后惹得瓜子、阿丫一陣輸出,他也不講。
……
外頭的黃皮樹的黃皮花上飛來一只黑蜂,這只黑蜂約三厘米長一厘米寬。那半透明的黑翅膀快速的上下扇動,只能用移動來形容它,而不可用飛動,因為它時而靜止,時而快速前移,倒像一輛小黑車一般移動。那翅膀倒像是不息的引擎,縱使小黑車停下#了,它也仍舊不肯停息,絲毫沒有一點飛的感覺,倒是一個沉穩(wěn)的老司機(jī)在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shù)拈_車。忽然,這只小黑蜂迅速移動,移動到了圍欄的一個黑石頭上,并且附著在了上面。
只可惜,只不過半年的功夫,石頭便終止了和瓜子父親以及阿六的合作,可能是因為生計不合適的原因吧。這些毛孩們都不懂,因為她們只知道在那一年里,黑石頭陪她們度過了一個快樂的夏天。而在那個夏天之后,毛孩們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咧著嘴笑的大人,就連同他的名字也成為一個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