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的身體為什么這么輕?”魔王憂難以置信地抖了抖。
過去舒照顧他的時候,少年魔王經(jīng)常躺在這具溫暖的身體上聽著心跳。還有將他囚禁在黑城堡的時候,魔王憂更熟悉這具身體的每一種變化。
魔王憂低頭貼到他的胸口,失去水分的肌膚掛在骨架上,那里的脈搏也是孱弱的。
“你的心跳為什么這么輕,這么淺?”他感到一種無緣由的恐慌,正順著手冰冷地往上爬。
“放開他。不論你是誰?!?/p>
不遠處走來一個黑色風衣的身影。長發(fā)美青年甩掉監(jiān)聽耳機,帶著武裝隊伍,無聲地包圍了他們。
可是眼前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是一個二十多歲,紅眼尖耳的漂亮男生,抓著一個頭發(fā)雪白的瘦弱老人。除了一些細節(jié)和年齡,這個漂亮少年和憂總簡直如出一轍。
*
舒聽到他哥的聲音,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然后就想要微笑。
那是一個從皺紋中釋放出來的笑,很短暫,就收攏起來。因為舒很快意識到,他哥不會認出他,于是又低下頭去,顫著手抓了抓毯子,想要掩蓋這幅干枯的身軀。
青年人類憂與年輕魔王憂相互打了個照面。一個眼神瞬間就讓他們看穿彼此,氣氛擦出硝煙,仿佛兩頭爭奪的雄獸正在齜牙。
“我知道了。”魔王憂惡聲惡氣?!澳悻F(xiàn)在的心臟是不完整的,才會這么輕。你肯定背著我,偷偷把心給那個人了,是不是!”
見到哥哥也來了,舒心里有些忐忑。一個魔王憂已經(jīng)很不好對付,更不用說他哥是狐貍成精。“別、別晃了,我頭暈?!?/p>
熊孩子散漫慣了,還口無遮攔。得趕緊想個辦法把他們分開……
人類憂逐漸走進,魔王憂更加感到危機,他死死抓著年邁的舒,石榴紅的眼珠瞇起來,就像護食的野獸。
“這個人類是我的,我要帶走他。他和你沒有關(guān)系,反正你已經(jīng)不要他了!”
人類憂眉頭一皺,眼色深不見底。
剛才他們的對話他全部聽見。想必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樣的古怪年輕人,就是舒口中的債主,和過去強迫了失蹤的舒的人。
難怪當時不論他怎么逼問,舒都不肯坦白。人類憂早就恨不得將那個人碎尸萬段。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和自己當年簡直一模一樣,就像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他萬萬沒有想到,恰恰是自己成為了舒忍受命運捉弄的理由。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比祟悜n抱著胳膊,平靜得幾乎算得上冷淡。
他提著手杖,視而不見地路過魔王憂,走到輪椅的另一側(cè)。雖然恢復了十年前的身體,但他的氣度依然難測。
“我想,你應該解釋一下?!遍L發(fā)貴人微微俯身,低沉地震動聲帶?!澳悻F(xiàn)在主意很大啊,舒。”
???
舒恨不得找個地縫鉆下去。這都是什么和什么!現(xiàn)在裝傻還來得及嗎,兩個哥哥看起來要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