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堰輕笑,說:“十一師兄,糖寶還是我來照顧吧。”
落十一不舍地將糖寶遞給他,糖寶倒是歡快極了。
落十一:小沒良心的。
姜堰拍了拍落十一的肩膀,挑眉道:“好了,別不舍了,我算起來還是糖寶舅舅呢,我沒棒打鴛鴦就不錯了。”
落十一這才想起來兩人還有這層關(guān)系,只囑咐了好幾句,才慢慢離開了。
糖寶抓著姜堰的發(fā)絲,吭哧吭哧爬到他的耳朵里,絮絮叨叨地說著他不在的時候發(fā)生了什么。
一大半,都是十一師兄給它買了糖糖。
十一師兄給它買了棉花糖。
十一師兄還給它做了小衣裳。
……
姜堰也不嫌煩,就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插上兩句,一邊還監(jiān)督著其他人。
糖寶嗅著小鼻子,阿堰身上本來的玉蘭花香不知道什么時候變成了桃花香,不過還是香香的。
糖寶舒舒服服地窩著,又絮絮叨叨起來。
——
清晨
姜堰習(xí)慣性地去給師父束發(fā),一打開門,寒風(fēng)便夾雜著雪花迎年襲來。
外面竟是下雪了。
這還是他呆在這個世界的第一場雪呢,花爹爹家是屬南方,沒見過雪的。
姜堰也沒用靈力覆體,就這么走出去,享受著屬于冬雪的魅力。
天上還在下著雪花,地上已經(jīng)積了厚厚一層,潔白如玉,處處都是茫茫的雪白的。
那棵桃花樹依舊未謝,張揚的綻放著,雪花飄飄落上,掩蓋了那抹粉意。
少年伸出手,冰冰涼涼的觸感,雪花竟是六棱的,碰到皮膚,很快就化了。
等姜堰走到白子畫殿前時,頭發(fā)上,身上都是雪,手指也被凍的有些冰涼。
姜堰卻笑著,掐訣施了個清潔術(shù),才走進去。
白衣身影已經(jīng)坐在鏡子前了,姜堰上前,熟練地束發(fā),開口:“師父,外面下雪了?!?/p>
語氣中是掩蓋不住的歡喜。
白子畫輕“嗯”了聲,隨后說:“隨我去露風(fēng)石。”
“是。”
……
崖邊的寒風(fēng)更凌冽,宮鈴被吹得響個不停。
下面的長留山白雪皚皚,銀裝素裹。
姜堰見對方嚴(yán)肅的模樣,也意識了什么,問:“師父,是出什么事了嘛?”
白子畫看向少年,又將目光落到遠(yuǎn)方,說:“嗯,離妖神出世越來越近,天地異象也越來越多。最近,西南地震頻繁,北方時有戰(zhàn)亂,東方連續(xù)干旱,洪災(zāi)蟲災(zāi),百姓顆粒無收,饑寒饑荒遍野。另外,還有妖魔橫出,整個仙界也慌亂了手腳。這天是一年比一年冷,明年的雪應(yīng)該會下更大……”
妖神出世……
姜堰沉思著,抬頭看向白子畫,對方的目光一直落到遠(yuǎn)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師父,可有解法?”
白子畫輕嘆了聲,說:“妖神出世需各神器就位,但是拴天鏈已被奪,所以才讓各個門派嚴(yán)防死守,守好神器?!?/p>
這是眾所周知的答案。
姜堰垂著眸,拴天鏈?zhǔn)潜粏未呵飱Z去的,姐姐知不知道呢……
他心神猛地一跳,似乎從他拜師之后,就不一樣了,這個世界不是同他想象中的安逸。
他以后,能護得住他所想保護的人嘛?
多大的身份,多大的責(zé)任,身為掌門首徒,天下蒼生終有一日,會不會落到他身上……
可他當(dāng)初的愿望,只是希望小骨平平安安的啊。
姜堰嗓音忽然有些發(fā)?。骸皫煾浮?/p>
頭上一陣觸感,是他的……師父。
白子畫溫聲道:“妖神出世雖然不可避免,但是聽天由命又不可悲觀。命數(shù)這種事,到底還是看人自己的選擇。所以我們每個人盡自己的那份力 無愧于心,無愧于天地就是了?!?/p>
那雙眸子平靜而清遠(yuǎn),姜堰莫名心靜下來了,“弟子知道了?!?/p>
微涼的手指忽然碰了碰少年的臉頰,冰涼的觸感,白子畫微蹙眉,道:“怎的這么涼?多穿些,莫要著涼了?!?/p>
“今早出門,見外面下雪了,就忘記了?!?/p>
姜堰垂眸盯著腳尖,小聲解釋道。
下一秒,一股靈力注入,身上便暖和起來,冰涼的指尖也漸漸回了溫。
“下回莫要這般了?!?/p>
姜堰眉眼彎了彎,應(yīng)道:“知道了,師父?!?/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