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在緊張。
他一手養(yǎng)大的人,他怎么會不了解。
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么騙他,姜堰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溫柔地揉了揉花千骨的發(fā)髻,“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好多了嘛?”
花千骨乖乖點點頭,“哥,我好多了?!?/p>
跟兩人聊了一陣后,姜堰便回去了。
小姑娘全程都不敢看他的眼睛。
姜堰沉思著:肯定跟他師父還有師叔突然閉關有關。
受的傷很重……
這段日子里
姜堰照常練劍,晚上便獨自一人坐在棋盤旁,自己跟自己對弈。
白子畫的殿門一直沒開過。
——
只是不知道為什么,這段時間花千骨往絕情殿跑的勤了些。
她有時候靜靜地看著姜堰練劍,有時候跟他對弈。
晚上
花千骨坐在桃樹下,問著青年,“哥,尊上對你怎么樣???”
姜堰擦了擦劍,回道:“師父對我很好,教會了我很多,以后我就可以更好的保護你們。”
你……們
花千骨斟酌著這兩個字眼,“我知道了?!?/p>
姜堰彎腰敲了下小姑娘的額頭,“小丫頭,年紀不大,知道什么了?!?/p>
花千骨卻笑著,開著玩笑。
只是后來,她來的更勤了,后來還說她學會了做飯,讓她來嘗嘗她的手藝,有時候還會放到白子畫殿前。
也不知道什么緣故,白子畫不見人,卻在某日殿前的飯菜沒了。
——
中途世尊摩嚴,落十一等人也來過,姜堰只是告知對方,“師父閉關了?!薄笆裁磿r候出關?師父沒說,怎么說很快?!?/p>
沒過兩天,笙簫默便出關了,他去問了,卻什么都沒問出來。
笙簫默還是墨發(fā)紫衣,只是神情不再是以往的慵懶,反而整日泡在書閣里,不知道在看什么。
書閣
“師叔”
“小姜堰,你怎么來了?”
笙簫默一把將手里的書合上,收了起來,走到他面前,笑吟吟的,很平常一樣。
“我只是好奇師叔為什么整日泡在書閣里?”
姜堰溫和地笑著,像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樣。
笙簫默摸了摸青年的頭發(fā),見人不動,摸得更狠了,他說著:“只是最近遇見了瓶頸,便來看看書找找有什么可以幫助的?!?/p>
姜堰“噢”了聲,又照常跟人說話,卻默默記住了這個位置。
——
半夜
這幾天笙簫默一直泡在書閣,他好不容易找了個他不在的時候,偷偷溜了進去。
他找到那個印象中的位置,翻著上面的書,確實是關于修煉的。
姜堰靜靜地佇立著,難道他真的想錯了……
在青年離開后,一道身影從角落里晃了出來,他靜靜地站在那,良久,無聲地嘆了口氣。
絕情殿里安靜的很。
姜堰望著那殿門,只覺得心里一片陰郁,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他發(fā)泄似的練著劍,劍意凌厲,桃花瓣飄飄然落著,被劈成了兩半。
殿門沉重地響了聲。
青年身形一頓,轉頭望去,是——白子畫。
他仍然還是那件白色衣衫,不染一塵,只是面上更冷了些。
姜堰連忙過去,“師父,你的傷怎么樣了?”
白子畫看著關心他的青年,摸了摸他的頭發(fā),溫聲道:“師父沒事,兩個月后就是仙劍大會了,好好準備,不要給師父丟臉?!?/p>
姜堰抬眸,“可是師父,我之前不是一直跟你打嘛”
白子畫嗓音很輕,“聽話”
“好吧,師父”
白子畫轉身便回了殿,卻被人拉住了衣角。
他轉身看著低著頭的青年,頓了頓,還是將那片衣角抽離了。
殿門緩緩關上。
白子畫走到桌子旁,看著那碗艷紅色,驀的想要掃下去,卻在即將碰到時停住了。
他想起那小姑娘的話,身形僵硬地喝了下去。
他靠著桌子,緩緩滑落下去……
殿里昏暗,沒有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