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方分開,各占一處地方,休息著,等著七日后的月圓之夜。
姜堰沒跟別人坐一塊,他獨(dú)自一人,垂著眸子,攪著衣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笙簫默看著那道身影,手上的長蕭一緊,想動身過去,被他師兄拉了下,停下了動作。
一道白色身影落坐到他身邊,嗓音淡淡,“東方彧卿的話,不要全信?!?/p>
姜堰攪衣角的動作一頓,他聲音很輕,反而問起了另外一件事,“師父中了毒,是小骨解的?”
白子畫頓住,思緒萬千,才“嗯”了聲。
怪不得,他最了解的人,當(dāng)然也最了解他。
青年的眸子落到下方……
他沒再開口,白子畫卻忍不住傳音問道:【你可知……她是神體?】所以她的血能壓制毒,能解開封印。
姜堰的聲音很淡,“我知道?!?/p>
他在書閣找過了,能壓制神農(nóng)鼎的毒的血,還有神器……他有些猜想,如今只是證實(shí)了。
青年的神色很淡,不似以往的溫和,白子畫壓下心底的慌。
姜堰現(xiàn)在的腦海中也很亂,他看了眼那墟洞,心中有些不安,神之體啊……
殺阡陌一見白子畫在,也湊了過來,說:“小姜堰,你放心,小不點(diǎn)肯定會被救出來的。”
白子畫瞥了殺阡陌一眼,手指捻了捻,沒說其他的。
“嗯”青年看著他,聲音有些悶。
他眨了眨眼,莫名眼尾微微紅了,連忙垂下眸子,掩去那抹水意。
殺阡陌微涼的指尖落到他的眼尾,抹了抹,“放心”
白子畫想脫口的冷聲咽了下去,他盯著那抹紅色,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抱歉姐姐師父,我想自己待會兒?!?/p>
微涼的指尖和頭上的觸感,姜堰有些不適,他起身換了個(gè)地方。
兩人也沒阻止,人一走,殺阡陌就忍不住冷嘲熱諷起來,白子畫冷冷地瞥了他一眼。
這邊,姜堰剛坐下沒多久,又有兩道身影坐了過來。
軒轅朗看了眼一塊過來的東方彧卿,忍不住腹誹:他這個(gè)大學(xué)士可真不會看眼色。
東方彧卿頂著目光,神色很自然地坐下,軒轅朗也在另一邊落下。
姜堰:……
他揉了揉眼睛,“你們不在自己的地盤,過來干什么?”
軒轅朗忙說:“這不是見你一人再此,怕你傷心過度,來開解開解你。”
姜堰抬眸,“不用,既然有方法能救小骨,我自然很高興,我只是在想事情而已?!?/p>
東方彧卿敲了敲扇子,問著:“在想什么?你說出來,我看能不能解決?!?/p>
姜堰瞥了他一眼,想起對方確實(shí)什么都知道。
他問:“朔風(fēng)他……還能回來嘛?”
東方彧卿默了,氣氛忽然緊張?jiān)幃惼饋怼?/p>
軒轅朗受不了,忙踢了踢東方彧卿的小腿,“大學(xué)士,你快說啊?!?/p>
“收集朔風(fēng)也就是炎水玉的碎片,應(yīng)許能回來。”他騙了他,就算收集滿碎片,之后也只能送他去輪回罷了。
東方彧卿神色自然地開口。
“好”
姜堰信了。
——
輕水在長留那片弟子堆里也有些坐立不安,她一直擔(dān)心地望著墟洞,又望了望那道身影。
“要想去看看,就去吧。”
耳邊熟悉安慰的聲音慢慢響起。
輕水回頭,“師父!”
朽木清流和藹地拍了拍她的頭,笑了,“去吧”
“謝謝師父”
輕水再也沒有顧忌,直接跑了過去。
身后弟子有些躁動,被朽木清流瞪了一眼,才重新坐好。
——
糖寶拽了拽落十一的頭發(fā),“十一師兄,我們也去看看?!?/p>
落十一為難地看了眼摩嚴(yán),小聲對糖寶說:“我?guī)煾高€在這,他肯定不會同意的?!?/p>
糖寶有些氣餒,霓漫天瞥了他們一眼,離開了。
“誒,漫天”
落十一頭疼,他師父真是收了兩個(gè)不聽話的徒弟。
以摩嚴(yán)的修為早就聽到了這邊的動靜,他不悅地看了眼落十一耳邊里的蟲子,又看了眼已經(jīng)走遠(yuǎn)的霓漫天,后者他還真沒法嚴(yán)管。
糖寶被那視線看的,害怕地縮了縮身子。
落十一忙側(cè)身,擋住那視線,沖他師父笑了笑。
笙簫默戳了戳摩嚴(yán)的手臂,小聲說:“大師兄,他們還都是些孩子,你別嚇到他們了?!?/p>
他轉(zhuǎn)口道:“不過這也能看出來長留弟子是多么團(tuán)結(jié)。”
摩嚴(yán)冷哼一聲,片刻威嚴(yán)的聲音響起,“想去就去吧?!?/p>
落十一驚訝地看向他師父,看到他對上自己的視線,皺了皺眉,忙笑著離開了。
“你也去吧?!?/p>
見自己的大弟子離開后,摩嚴(yán)瞥了眼身邊的笙簫默,那眼神都不知道瞥了幾眼了。
笙簫默摸了摸鼻尖,“我這不是怕大師兄你一個(gè)人孤單嘛?”
“再多說一句,你也不用離開了?!?/p>
笙簫默閉了嘴,忙走開了。
摩嚴(yán)看了眼又走了幾個(gè)弟子的身影,冷哼一聲,沒良心的小兔崽子。
——
姜堰看了眼坐滿的身邊,“你們怎么都來了?”
到時(shí)候要是真打起來,他該不該……動手?
輕水逗弄著跑過來的糖寶,說:“坐哪不是坐,我們就要坐這等千骨?!?/p>
“對啊對啊”
霓漫天也輕哼一聲,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