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蛇聽到了天冬的死訊并沒有任何情緒,反而還隱隱有些激動。
大腦袋更是喜色溢于言表,一臉幸災樂禍。
“真是活該啊?!?/p>
其實在他們放出小弟去探查天冬領(lǐng)地的異常情況時,大家心里就隱約有這個猜測了,不過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以免又和那難纏的家伙起了沖突,還會趁機借此事來徒生許多事端。
況且天冬的實力比起黑二來絲毫也不遜色,他們也不敢相信有人傷的了它。
如今,這話是從白縹這樣實力高強的人類,親口說出來的,那自然就是真的了。
白縹也沒必要欺騙它們。
白縹飛累了,隨意一屁股坐在冰籠子一角,安靜打坐。
這玩意兒冰冰涼涼的,真解暑,還不硌屁股。
黑二垂著眼眸,將一切娓娓道來。
“聽我父母說,山腳下的西柳鎮(zhèn)是一個流傳了數(shù)千年的古鎮(zhèn)了,我們祖輩都只在深山里活動,從來都不輕易下山去?!?/p>
“這里的人類一直靠著他們祖?zhèn)魇炙囘^著安穩(wěn)日子,不過好景不長,后面進來的年輕人好多都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了,來的人是越來越少了,鎮(zhèn)子里每年都走了好多人,開始變得有些荒涼了,每每靠近年關(guān)才有些熱鬧可言?!?/p>
“我在山上也看不到,山腳下那種燈火通明的日子了?!?/p>
“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事,也是幼時好奇的時候偷跑下去看過幾回熱鬧,年紀大了之后,對人類的這些事情就不怎么感興趣了?!?/p>
大腦袋在旁邊不服氣地撇撇嘴,插科打諢道。
“哥,你這不是滿口胡說八道呢嘛,我記得那次明明是你惹娘生氣了,被一腳踹下了山去,這才被那鎮(zhèn)子里殺豬的屠夫給捉了去了,咋凈睜眼說瞎話呢,也不害臊啊。”
黑二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瞪了他一眼。
“興許是你記錯了?!?/p>
大腦袋一臉疑惑,用尾巴撓了撓頭,大哥從來都沒騙過他,難不成這事兒真是他記錯了?
紅影在一旁噗嗤笑出了聲,感覺她二哥不是有點兒憨。
白縹也覺得有些好笑,但她還是掐了一把大腿給忍住了,維持著無動于衷的神情。
“因此我也不知道究竟從什么時候起,這里來了一批長相奇特的商人,他們看似乎上了這里的大山,說是物產(chǎn)很豐富。就一口氣買下了幾十塊地皮蓋了很多廠子,對外稱是要重新帶恢復鎮(zhèn)子里的生氣,我當時也不懂他們要做什么,反正看他們都表現(xiàn)的很高興的樣子。”
黑二接著繼續(xù)講了下去。
“后面鎮(zhèn)子里的人都搖身一變,成了工廠里的員工?!?/p>
“也是后來天天都有人上山來大肆捕蛇,我們才逐漸意識到了事情變得有些不對勁的,以往來山里獵蛇的人家都沒有這么瘋狂的,大家都蛇心惶惶,沒有蛇知道我們的那些同類究竟是被抓去哪里了?!?/p>
“然后有一天我也沒能逃過這一劫,我們一家蛇也都被人類套住,裝進了同一個蛇簍子里。”
聽到這里,白縹都有些忍不住了,輕咳兩聲掩飾住自己想笑的情緒。
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的嘛。
不過這時候笑出聲來,未免對蛇有些不太禮貌了。
黑二沒注意她的微表情,自顧自的陷入了回憶里頭。
“我們被抓進了一間鐵皮房間里分批關(guān)了起來,里頭養(yǎng)著數(shù)不清數(shù)量的蛇,還有些家伙看起來不是我們山上的本地蛇,應該是從別處抓到的。我們每天一同被灌下很多,喝下去身體會感覺很難受的水?!?/p>
“也時不時會聽到我們的同類在砧板上被活活剝皮的慘叫聲?!?/p>
“我那時大概是知道了,他們看上的是我們的一身皮子。”
“我們就每天喝著那些讓五臟六腑痛苦不堪的藥水,不斷的進行變異,只有體型長的越大的蛇才能留的更久,所以我們只能忍著疼痛朝著他們希望的方向去發(fā)展?!?/p>
“越大的蛇,皮子也更完整,這才是他們夢寐以求的皮革原材料,這個詞匯也是我聽到他們領(lǐng)頭的一個女老板說的?!?/p>
紅影和大腦袋似乎也還在抵觸著這如夢魘一般的記憶,又被帶回了暗無天日的小廠房里。
白縹有些猜到后面的情節(jié)了,說實話她對這些萬惡的資本家也是無比的厭惡的。
更別提用如此殘忍的方法去獲得利益了。
她別開眼去,不看面前的幾只氣壓低沉的蛇。
她覺得這些家伙是真慘啊,再怎么說好歹也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啊。
雖然她確實對這個種類喜歡不起來,但她也不會做出這種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頂多是蛇不犯我,我不犯蛇罷了。
而且蛇這種家伙據(jù)老一輩的人說,還流傳著柳仙的傳聞,和黃皮子大仙一樣,她對這些怪力亂神的事情,心里多少還是有些敬畏在的。
“我們最后一次異變的時候,工廠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瘋了,好多蛇也變得很奇怪,但是好在我們還能控制的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