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期間,樹上鈴白也不是沒想過,到底要不要把他給剁了,因為是真的很鬧心。
但這老家伙在朝堂之中話語權還不小,還不能輕易下手。
至少…也要等她完全把他給架空之后再給他一個歸宿。
皇甫元辰還沒不知道因為自己的一番慷慨激昂,已經(jīng)在樹上鈴白的死亡名單上來來回回遛了好幾圈了。
他只知道,他們英明神武的皇女大人居然要嫁給一個上不了臺面的男狐貍。
空有幾番姿色,就勾的皇女大人亂了心智。
簡直就是在禍亂朝綱?。?/p>
不是…他憑什么?。?/p>
他皇甫元辰頭一個不服氣。
他必須要讓皇女大人下令殺了那小子祭天,以彰顯他們壽司國的浩蕩天威。
“皇女可不要學了盒國人那套春宵苦短日高起的混賬話來。”
“切不可貪戀男色?。 ?/p>
“殿下一切以都要以大局為重??!”
“…”
樹上鈴白身邊的近衛(wèi)都有些收不住臉上的敬佩之色,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大執(zhí)宰每次總能精準的在皇女大人的雷區(qū),歡快的蹦跶。
可偏偏他自個兒始終沉浸在唾沫橫飛的世界里,不自知,這要不是一般人,還真做不出來這事兒。
不過皇女大人卻始終沒把那些讓人聞風喪膽的手段放他身上過。
還真是奇怪呢…
總之…大執(zhí)宰值得敬佩!
樹上鈴白∶“…”她看起來就是這么饑不擇食嘛?
還看到一個長的好看的人就被迷住了。
等等…她的這些個臣子對她是不是有點兒什么誤會?
“我如今成婚在即,大執(zhí)宰理當為我慶賀才對啊,可切莫再說這些要處置皇夫的話了,這樣我會很不高興的?!?/p>
樹上鈴白最后幾個字的尾音咬的很重,頗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若是大執(zhí)宰非要干涉我的事情,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本來那也是我不愿意見到的事情?!?/p>
她手掌輕輕地落在了皇甫元辰的左肩之上,替他撣了撣肩頭的煙塵。
口吻確實不容置喙的冷漠和冰冷。
皇甫元辰只覺得自己肩頭的骨頭至少碎裂了兩塊。
疼的齜牙咧嘴,有些收不住情緒。
他難以置信,眼前皇女大人居然用對他下手來以示警告。
不過就是個混小子嘛,至于嗎?
他可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啊…
皇甫元辰的回憶一下子就飄回了二十幾年前,那會兒這人還是個粉雕玉琢的可愛玉團子,天天乖巧的跟在他身后一口一個辰叔辰叔的叫著。
后面天皇殿下走了之后,她就被眾星捧月坐上了那個位置。
從誰都可以踩一腳的傀儡做到了如今說一不二的皇女殿下。
他知道她這一路走來的必定是十分坎坷。
他也一直在她身后,默默的陪伴著她啊,可是…為什么她就是看不見自己呢…
皇甫元辰自己也不知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對這個輩分上的侄女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明明他只是虛長了她八歲,卻一口被她私底下老頭子老頭子的叫著。
終究還是…變了啊。
他是不是也該是時候放下了?
這般齷齪的念想。
她要成婚了,即將為人婦了,可不是一件令人,甚至壽司國舉國歡騰的的美事嘛?
對啊,他應該高興的,可是他的心好痛。
也在心里嫉妒著那個只見了一面就奪走了他呵護到大的女孩。
呵…
他走的極慢,像一具行尸走肉。
樹上鈴白眉頭微蹙了起來,心頭隱隱又爬出來了些連她自己都搞不清楚的,莫名其妙的情緒和…情感。
不過,現(xiàn)在是最好的結果。
只要一切有條不紊的進行下去,就是她想要的。
關于那個計劃的事情還要繼續(xù)查,得搞清楚那幾處地方的東西都去了哪兒。
陳樹于她而言,往后還有大用。
她也不只是僅僅看中了他那張令人魂牽夢縈的面孔。
還有…更重要的東西。
這天晚上,樹上鈴白不尋常的多飲了些酒。
腦子里的記憶有些混亂。
上次飲酒是什么時候呢?
她瞇著眼,托著酒壺仰頭又啄了一小口。
風有些涼,海里頭住久了,連心都會變得有些冰冷。
這時候近衛(wèi)前來通報。
“什么事?”她臉色不太好看,怎么什么阿貓阿狗都成天給她找不痛快。
近衛(wèi)頓了頓,斟酌著開口道。
“…執(zhí)宰大人到了?!?/p>
樹上鈴白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誰來了?
可奈何嘴巴太快沒跟上腦袋,脫口就讓把人帶進來了。
那近衛(wèi)也是個明白人,轉身拔腿就跑了。
皇甫元辰∶“…”
皇甫元辰低垂著頭,第一次在皇女樹上鈴白的面前沉默寡言。
“你說你是誰?”慵懶的軟音因為喝了酒帶了一些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