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靈宮遠徵——
竹靈驚叫一聲,自床榻之上驚坐而起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自己就被攬入一個帶著草藥清香的寬厚懷抱之中。
宮遠徵阿靈……你終于醒了!
宮遠徵幾乎是喜極而泣,緊緊地抱著懷中的少女
似乎生怕自己稍一撒手,懷中之人又要長睡不醒,離他遠去了。
竹靈宮遠徵……我好痛!
竹靈似是有些分不清現(xiàn)實還是夢境,只知道如今自己已經(jīng)回到這副令自己最為安心的懷抱之中
頓時就想把自己的痛意和委屈通通發(fā)泄出來,伸手抱著宮遠徵的腰身放肆大哭著。
宮遠徵阿靈,你哪里痛?你告訴我我去給你配藥……
宮遠徵心疼地想要輕撫少女的肩背,卻又怕自己不小心碰到她好不容易才愈合的傷口,一時間竟有些手足無措。
然而少女只顧著自己放聲大哭,根本不去管宮遠徵的無措。
宮遠徵無奈,只好輕輕拍撫著少女的后腦,輕聲細語地哄著她。
直到竹靈哭的累了,終于舍得從宮遠徵的懷中出來之時
少年原本干凈整潔的衣袍早已被她哭濕了半邊肩膀
另外半邊也被她的手給揉得皺巴巴的,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
然而一向注重儀容儀表的徵公子此時卻顧不上整理自己的衣著
抬手以指腹輕輕拭去少女臉上未干的淚痕,輕聲問道
宮遠徵是不是傷口還在痛?
少女被火器穿膛而過,那刺眼的血跡幾乎流了一地,可想而知她當時究竟是有多痛了。
竹靈搖了搖頭,睜著那雙哭紅的雙眼委屈地望著他。
竹靈宮遠徵,我做了個惡夢,夢里你都不理我,你看不到我,還聽不到我說話,我好害怕……
少女的聲音里透著未歇的哭腔,幾乎將宮遠徵的心臟揉作一團。
宮遠徵夢里都是反的,我怎么會看不到你呢?
宮遠徵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溫聲安慰道。
宮遠徵在我眼里,阿靈就像一顆小太陽一樣耀眼奪目,你走到哪里我都能第一時間看到你,然后不遠千里地來到你身邊,所以我不會不理你的。
宮遠徵傾身在她側(cè)顏落下一枚輕柔的吻,試圖安撫她不安的情緒。
竹靈微微一怔,原本慌亂的心似乎真的因為宮遠徵的這一吻安定了下來。
竹靈雖然怕痛,但這么多年她也沒少往自己身上試藥試毒,早已習慣了疼痛。
只是方才的夢境太過真實,真實到她真的以為自己被那枚碎瓷片給扎入了心臟,痛得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然而比那道傷痕更讓她感覺到痛的,則是夢中少年那雙飽含驚愕與痛意的眼神。
若是他真的被自己最敬愛的哥哥親手擲出的暗器所傷,她不敢相信到時少年的內(nèi)心究竟會有多痛。
竹靈可是我還夢到你哥一直在兇你,還為了你的新嫂子拿暗器傷你,我都嚇壞了。
竹靈穩(wěn)下心后,立馬開始避重就輕斷章取義的抹黑宮尚角在少年心中的形象。
宮遠徵呃……夢里都是反的,我哥不會這樣對我的……
宮遠徵不知她為何突然夢到了這個,只好干巴巴地為他哥辯解道。
竹靈并未接話,而是睜著那雙還帶著微紅的眼眶,滿是控訴地看著他
竹靈你不信我……
宮遠徵我不是!我沒有!我當然相信你!
宮遠徵急忙解釋道。
竹靈那你哥就是真的會為了你的新嫂子打傷你?
少女驚疑不定地瞪大雙眼。
宮遠徵我哥沒有……
少年辯解
竹靈那你就是不信我……
少女控訴
宮遠徵我沒有……
……
就在二人爭論不休的時候,身為兩人話題中心的宮尚角此時推門走了進來。
宮遠徵哥!
宮遠徵轉(zhuǎn)頭驚喜地喚道,臉上如釋重任的神情仿佛見到了救星一般。
竹靈哼!
竹靈冷哼一聲,側(cè)身躺下一把掀開被子將自己整個人都埋了起來。
宮遠徵阿靈,你別把自己悶壞了。
宮遠徵試圖扯下少女手中的被褥,卻始終徒勞無功。
宮尚角你們這是……?
宮尚角行至身前,看著兩個正在拉拉扯扯的少年少女,頓時有些疑惑。
宮遠徵一邊扯著被子,聞言便張口準備回應,卻被床上埋頭的少女搶先了一步。
竹靈你出去,我現(xiàn)在不想見到你。
竹靈滿是賭氣的說道。
少女往日清脆的聲音被悶在被子里,聽著有些模糊。
宮尚角竹靈怎么了?
宮尚角可沒漏掉方才他踏入這間寢殿時少女發(fā)出的那句冷哼
只是當時他沒想到那句冷哼居然是沖他來的而已。
他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嗎?
宮遠徵呃……
宮遠徵看了看埋在被子里的少女,又看了看他那個一頭霧水的哥哥,一時陷入兩難。
宮尚角看著床上誓要把自己悶死,也絕不探頭看他一眼的竹靈
當機立斷地拉著自家弟弟轉(zhuǎn)身出了這間寢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