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深知此刻自己和樸智旻暴露在天空之下將是何等危險的境地。
于是盡管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盡管疼痛如潮水般一波波襲來,你依舊咬緊牙關試圖保持清醒,掙扎著站起。
口中叼著樸智旻,你一瘸一拐地向前走去,每一步都像是在與無盡的痛楚抗爭,可你沒有停下,也不敢停下。
“你放我下來,我自己好嗎,小家伙,你受傷了,你聽話,我自己走?!?/p>
樸智旻聲音帶著微微怒意和急切闖入你有些混沌的大腦,他努力地扭動著小小的身軀,試圖掙脫你的鉗制,想要靠自己行走。
然而,你無法回應他的請求,它那嬌小的體型在厚重的積雪面前顯得如此無力。
前方的積雪愈發(fā)深厚,簡直像一片純白的深淵。一旦它落地,恐怕瞬間就會被無情的雪海吞沒,而長時間的埋沒更會讓它脆弱的身體失去溫度,陷入危險的境地。
見你依舊沒有放下他,倔強的叼著他走,樸智旻內心被深深觸動,眼眶逐漸變紅,他知道你是在保護他,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愧疚,之后他再有所掙扎,怕給你增加不必要的負擔。
寒風呼嘯,你的視線開始模糊,但內心深處那股執(zhí)念支撐著你繼續(xù)向前。終于,在茫茫雪色中,你發(fā)現了那個還算隱蔽的山洞。
仿佛是命運饋贈的最后一絲希望,你踉蹌著拖著疲憊的身軀,帶著他踏入洞口,那一刻,寒冷似乎稍稍退卻,而你的意識也如潮水般逐漸暗沉下去。
那山洞極為寬敞,地面上布滿了碎石,仿佛自然形成的粗糙庇護所,其空間之大甚至足以容納一頭巨獸。
你無從判斷這里是否屬于某種猛獸的巢穴,但此刻的你也已無力思考這些。
身體的虛弱如潮水般涌來,在還未完全踏入洞口時,便已讓你眼前一黑,徑直昏倒下去。
意識被拽入黑暗前,你聽到耳邊樸智旻的著急呼喊聲。
“小家伙,小家伙……”
樸智旻幾乎是用盡全力,才將你一點點拖入洞內。
由于體型的差距,這段短短的距離,他竟耗費了將近半個小時。
他學著你的樣子,輕咬著你后頸處的皮毛 ,但他力道和角度掌握不好,第一次就將你的后頸處的皮膚咬出了小小的血洞。
樸智旻被舌尖的一抹血腥味驚得渾身一顫,冰冷的空氣像針一樣刺進皮膚,愧疚感如潮水般一波波涌來,沖擊著他本就脆弱的防線。
他的眼眶終于撐不住了,淚水決堤般涌了出來:"對不起對不起,小家伙真的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啊..."
之后每一次拖拽拉扯,他都小心翼翼得近乎執(zhí)拗,生怕再造成一絲傷害。
可即便如此,你的身體每一下輕微的摩擦都像刀子般在他心上狠狠劃過,激起陣陣難以言說的歉意。
溫熱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滾落,啪嗒啪嗒打在皮毛上,無聲地滲入其中。那顫抖的唇齒更加輕柔了,仿佛含著一件稀世珍寶,每一步移動都讓他帶著難以承受的痛楚。
洞內深處有一些干草,明顯是上一個山洞的主人做的窩,上面還有些白毛,看著像是兔毛。
樸智旻將你輕輕拖到干草上,這才開始仔細檢查你的身體。
他的動作透著幾分急切,卻又格外謹慎,生怕稍有不慎便會加重你的傷勢。
他眉頭微蹙,目光在你身上來回掃視,像是在評估每一處可能的損傷。
干草的氣息混雜著微涼的空氣,包裹住你們周圍的小小空間,而他的呼吸卻因緊張變得略微急促。
你的身體一直很好,也沒有任何的傷口除了……
想起被異種野貓粘液腐蝕的皮毛,樸智旻連忙去查看你的傷口。
傷口所在之處,肌膚完好無損,既無裂口也無鮮血傷口處的黑煙流淌。
然而,那片區(qū)域卻籠罩著一層詭異的黑煙。
那黑煙仿若擁有生命一般,緩緩蔓延、蠕動,如同被某種邪惡物質悄然侵蝕,透出一股難以言喻的陰森與不詳。
“這下糟了。阿西,那只貓崽子!”樸智旻眉頭緊鎖,焦慮地在原地打轉 ,恨不得回去將那只異變的野貓找出來暴打一頓,竟然害小家伙平白無故如此痛苦。
這里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那么陌生,而此刻面對這樣的傷口,他更是感到手足無措。
他該怎樣才能救你?
心中的慌亂如潮水般涌上,每一個念頭都像迷霧中的螢火,閃爍卻難以照亮前路。
疼痛使你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幾聲低哼。那聲音雖輕,卻如利刃般刺進了樸智旻的心。
他的胸口猛地一緊,仿佛有什么東西在狠狠絞動。他不由得靠近了些,用額頭輕輕蹭了蹭你,那動作里帶著心疼,也夾雜著幾分無措與焦慮。
“小家伙,怎么辦,我該怎么幫你……”
由于不知該如何施救,樸智旻只能守在你身旁,期待著奇跡能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