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恒死了,而李長歌也遵循他的要求,決定開城獻降。
他讓秦老和阿竇還有一個武藝高強的男子帶著朔州城的輜重撤離朔州城。交給阿詩勒部手中的朔州城,必定是一座空城。
阿詩勒部的鐵騎如烏云壓境,靜靜地環(huán)繞在城郭之外,耐心地等待著李長歌親手奉上朔州城。每一面飄揚的戰(zhàn)旗,都在風中訴說著無盡的雄心與渴望,仿佛時間在這肅穆的對峙中凝固,只待那一幕戲劇性的投降,將歷史的篇章深深烙印。
阿詩勒隼首當其沖站在軍隊的最前面,身后依次是穆金等人,是他的親信。
雪花翩躚而下,如詩如畫,每一朵都似乎帶著無聲的嘆息。它們悄然飄落在李長歌的心頭,如同冬日的寓言,傾訴著她對阿詩勒部刻骨銘心的恨意,以及那迫在眉睫、令人窒息的城池獻降,那份屈辱宛如冰冷的霜雪,凍結了她的靈魂。
“長歌,我陪你。”李樂安的臉色依舊很蒼白,但堅持要陪李長歌一起開城獻降。城門一開,就意味著她們二人即將成為朔州城的罪人。
李長歌握住李樂安有些涼的手,互相給予對方支持。
城門緩緩打開,兩人一襲白衣,李長歌捧著裝著公孫恒頭顱的匣子,李樂安則是拿著印章。兩人并肩而行,朝著阿詩勒人一步一步的走去。
“我李十四,攜妹妹李樂安,將罪人公孫恒的頭顱特給特勤獻上,請?zhí)厍陴埶∷分莩堑陌傩铡N覀冊笧樘厍谛е?!”李長歌字字泣血,她不想,可這不只是她不想就可以不做的了。城中有無辜的百姓,她不可以棄百姓于不顧,而與阿詩勒部展開廝殺。
李樂安壓抑住心中的冷意,面上盡量不顯露自己的悲傷和恨意。
“呈上來!”阿詩勒隼命令身邊人接過李長歌手中的匣子。那人打開一看,確實是公孫恒的頭顱。
李樂安低著頭,手指攥的發(fā)白。
“我要你們二人做我的奴隸,奉我為主?!卑⒃娎睁谰従徴旅婢?,俯視著她們二人。他身后的那些人戲謔的哈哈大笑,讓李樂安聽著刺耳多了。
她不敢置信地抬起頭,與阿詩勒隼對上眼神。
“秦準……”她小聲呢喃,眼眶慢慢變紅了,忽然怒視著阿詩勒隼。原來秦準這個名字,也是騙人的。
阿詩勒隼微微偏開眼神,不敢與她對視,怕看見她眼里的失望和痛苦。
但讓她們二人做他的奴隸也是為了保護她們二人。若是讓百姓知道,公孫恒的頭顱和朔州城是她們獻出去的,那么對百姓來說,她們二人就是仇敵。
在他身邊,起碼他可以護住她,不讓她和李長歌受到傷害。就算恨他,也要在他身邊恨下去吧。
阿詩勒隼將二人帶回鷹師的領地,特別讓李長歌作為鷹師的軍師。而李樂安是真的被他安排成女奴了。
“他讓我當女奴?他瘋了我瘋了?”李樂安氣急敗壞在帳篷中來回踱步。
“你讓大唐公主給你做女奴,你這野心可不小??!”穆金也對他的安排不敢置信。
“可汗在鷹師留下了不少眼線,我怕我護不住她,放在我眼前,我好放心?!?/p>
“你們可真是,算了,我管你們呢?!蹦陆饟u搖頭,掀開簾子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