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三子哥的大工程,花壇長城?!蹦愠炙辑偤蜕蛐顷惤榻B道。
李耕耘害羞的臉藏在帽檐下,“小花壇,小花壇。”
你:“別謙虛,你就是當代魯班!”
李耕耘忍住捂你嘴巴的沖動:“快饒了我吧!你今天這也太跳脫了?!?/p>
見你走遠,李耕耘松了口氣,投身進未完項目,只是干著干著笑起來。
我三子哥,他想著你剛剛的介紹語。這限定詞不錯,李耕耘喜歡。
走過一圈,林思瓊選擇跟著養(yǎng)殖組喂羊去,星陳在種植組幫忙。
你和趙小童一塊兒拼好躺椅,躺在上面體驗,“這好舒服,童哥你看還能搖呢?!?/p>
趙小童跟著晃悠:“這一下返回年少時光了。”
“有多年少?”
“把一珩除以18?!?/p>
行,一下回到嬰兒車時期。你率先伸出友誼之手,“你好啊,一歲的趙小童,我們來交朋友吧?!?/p>
趙小童用溫熱的手回握住你,“好啊,一歲的小景,我們成為朋友了。”
玩笑般握住的手玩笑般分離,怕再搖一會兒睡過去,你和小童起身去干活。
沈星陳的名字聽著遙不可及,但干活利落,人也開朗。和種植組相處自然,連少熙的狀態(tài)都很自在。
他們聊花,聊種子,也聊你。
沈星陳看著明顯有話想說的幾人,“哥幾個好奇啥?敞亮問!”
卓沅又開始瞎叫人:“星陳哥……”
鷺卓無奈:“人家比你小。”
沈星陳占下便宜,“老弟你說。”
陳少熙還是很難把這樣一張白凈的臉和口音結(jié)合在一起,再一想他是文藝片導演,更難面對了。
卓沅:“我就八卦一下,你和小景……”
“怎么可能?想瞎了心!”
林思瓊抱著小羊喂奶,震驚地看向提問者蔣敦豪,“夏景和我在一起,都不可能和沈星陳搞對象?!?/p>
趙一博壞心起,“所以你和小景……”
何浩楠故作驚訝:“不會吧不會吧!”
林思瓊怪配合的,“既然你們看出來了,我也就不瞞了。我倆女同,相愛十一年,以后也會幸福在一起的,你們通通靠邊站!”
蔣敦豪倒是好奇你和林思瓊兩個性格天差地別的人是怎么成為朋友的。
“天差地別嗎?也沒有吧?!绷炙辑偡畔伦兊幂p飄飄的奶瓶,拍著小羊哄睡,“我認識她的時候,她還是個活潑開朗的搗蛋鬼呢?!?/p>
“高二…高三吧,性格就沉下來了,不愛交朋友,也就跟我們能鬧一鬧?!绷炙辑偹季S活躍,“用現(xiàn)在流行的mbti來說,就是由e變i了。”
蔣敦豪:“是發(fā)生什么了嗎?”
林思瓊沒去回答問題,轉(zhuǎn)而說起現(xiàn)在,“從前說來沒用,我看她在這兒挺快樂的,我都好久沒看我寶這么開心了?!?/p>
你走過來就聽林思瓊悵然若失地冒出這么一句,腦內(nèi)霎時閃過好些小說,“你是不想說,好久沒見少爺笑過了?”
趙一博和何浩楠聞言一樂,蔣敦豪:“我說怎么這句話莫名熟悉呢?!?/p>
林思瓊抱著小羊,想起住在多功能廳的晴天,明明是同一批小羊,怎么晴天比這些小羊身量小這么多呢?
你:“別看我們晴天現(xiàn)在小,以后肯定最壯?!?/p>
何浩楠:“對,我一會就下單長命鎖!”
你看這里沒什么活便回了種植組。
何浩楠想取取經(jīng):“那你們誰照顧誰多點???”
林思瓊:“她會照顧我?!?/p>
她講起高中你給她補習的事。
“當年我們幾個被夏景耳提面命地督促學習,”林思瓊想起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明媚的臉上閃動光暈,“我寶學習很好的,當時有別人想加入,我以為按她好說話的性格肯定會同意,結(jié)果她說……”
“不行啊,我精力有限,只想,只夠分給好朋友。”你雖然看著糾結(jié),但拒絕干脆,“不如我把學習資料發(fā)你一份,咱們自強自立一下?”
“酷??!”何浩楠亮起眼睛。
林思瓊得到想要的反應,滿足地砸了下嘴,“是吧!就說這種偏愛很難不愛??!你們理解不?”
不知道種植組理不理解,反正陳少熙和王一珩感同身受,特別想要。
兩人看你路過他們,徑直走向沈星陳,嗓子快咳冒煙了。
“我那兒有含片給你們拿點啊?”你一手一個弟,摸摸兩人額頭,“沒發(fā)燒,是不感冒了?”
陳少熙:“沒有,我在開嗓?!?/p>
王一珩:“對,開嗓!”
你:“啊~你家豫劇這么開嗓?RMB也是?”
陳少熙:“我學昆曲!”
你剛想說逗你呢,就聽沈星陳叫你,“崽子,你理想型什么?”
沈星陳:“我卓哥沅弟問的?!?/p>
你愣?。骸般涞埽俊?/p>
卓沅坦然道:“這我星陳哥?!?/p>
沈星陳這個社牛終究是禍害到后陡門了。
你:“沅兒哥,為啥不直接問我呢?”
卓沅:“這不碰巧聊到這嘛?!?/p>
鷺卓抓了把種子,“說吧夏夏,讓哥聽聽,以后給你把把關(guān)。”
王一珩:“弟弟也聽聽?!?/p>
陳少熙小眼神一轉(zhuǎn),“有什么是我陳ber不能聽的?”
理想型?
你已經(jīng)有幾年不去考慮這個問題了。再思考,答案和之前沒什么兩樣,“皮膚白,雙眼皮,愛笑,戴眼鏡好看,聲音好聽,真誠,幽默……”
聽著聽著,大家眼神都往沈星陳身上放,這不就是嗎?只有鷺卓越聽,嘴翹得越高,這不說他呢嘛!
你:“有共同愛好……”
陳少熙壓下欲上揚的嘴角,認真播種。
沈星陳:“不是你確定?”
你當初談的是這個型?他記憶沒出現(xiàn)偏差吧?
“其實也沒什么理想型,我喜歡性格鮮明,有自己魅力的人?!蹦氵吶龇N子邊慢吞吞道,“喜歡嘛,講得就是一個感覺!”
“有魅力……”卓沅歪著腦袋想了想后搖頭,“太寬泛了。景兒,你說說明星演員角色啥的,讓我參…不是,讓我們有個概念?!?/p>
“我說了以后不更寬泛了?”你直起腰,“畢竟我是個花心的人?!?/p>
鷺卓:“沒事兒,夏夏你說!女孩子花心點有什么錯?”
純情的十八歲弟弟:“二哥,你是這樣的二哥嗎?”
鷺卓:“哈哈!開玩笑,一珩你還真信啦?”
沈星陳:“你看那什么,名偵探學院里內(nèi)個誰?”
你打斷:“人家好朋友還來過節(jié)目呢,你…”
沈星陳沒顧慮:“你就說我想的那個人算不算你理想型?”
你:“算?!?/p>
卓沅愣是沒聽懂:“打什么啞謎呢?”
陳少熙:“演員啥的呢?”
你:“我能想到的都是女演員。”
鞏俐張曼玉湯唯倪妮……一大串名字奔過腦海,你又想結(jié)束工作后,窩在房間看電影了。
那角色呢?
脆弱和堅韌,生命力與自我厭棄,智慧和純粹,欲望與野心,無一不令你著迷。你想到什么說什么,漸漸偏離了有關(guān)理想型的主題,“夏洛克,healer,申世期,路飛,夏目,趙高,斯嘉麗……”
硬是給鷺卓聽懵了,“真是更寬泛了啊?!?/p>
林思瓊負責今天的晚飯。當然不是做,她和你一樣,對廚房的事一竅不通。但她富裕,買來一切。
林思瓊今晚要留宿,你問沈星陳,“你留不?”
“留我睡哪兒?”
“在我屋打個地鋪?或者去會計室和小狗們睡一起?!?/p>
很小的時候你們睡一床,長大后他開始打地鋪,你沒覺得有什么不妥。
沈星陳頂著眾人眼神,不覺壓力,但說道:“不留了,我明天再過來。”
林思瓊看著變了卦的沈星陳沒說什么,想著他或許是有工作要忙。三個人的夜晚變成屬于她和你的,林思瓊更開心了,忍不住催促道:“快走吧,老登!”
你笑倒在她身上,少年們聽著話也笑得開懷。
沈老登來了,沈老登又走了,并決定明天讓你們見見真正的老登。
刷過碗,跟你回房的林思瓊打開行李箱,扔給你件東西還有兩袋小面包。
林思瓊脫了鞋,往床上大咧咧一躺,“最后一樣生日禮物終于親手交給你了?!?/p>
“我親愛的女演員,這還有攝像頭呢?!蹦阕?,指著墻角。
“管他呢!我看你單線,你也沒顧及攝像頭啊?!?/p>
林思瓊拽著你的手,“大早上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站門口,人家彈幕里喊著,啊姐姐好高冷~小景就是猞猁系美女~下一秒你直接開打八段錦,哈哈哈哈哈差點沒笑死我!”
更好笑的是,李昊溜著紅包路過,被你抓過來跟著練。凹頭狗小包被迫經(jīng)歷多余的鍛煉。
而他昊爹站在一旁鼓勵他:“紅包,跟著姐姐學起來呀,這健康吶!”
說著說著,林思瓊坐起身,一手勾起你下巴,撓貓一樣撓著,你習慣接受她的小動作,只是依舊忍不了她將下巴撂在你肩頭。瓜子臉的尖下巴,跟刀一樣磨人。
“思瓊,你這下巴比以前更硌了。”你抬起眼,“又瘦了?”
林思瓊混不在意:“演戲需要,演完我就狂吃!狂吃狂吃!”
你嘆口氣,“嗯,記得補回來,多吃點啊?!?/p>
“哎呦,心疼我了呀!”林思瓊撓你撓得更起勁兒,笑彎狐貍眼,膩歪道:“大王,妾身好高興~”
“最近肯定是吃不下五花肉了?!蹦惆倾堕_林思瓊這只白狐,跑去洗漱,“膩!太膩!”
窗外的何浩楠驚訝地睜大眼睛,半響,敲了敲窗,對上林思瓊未撤走笑意的雙眼,“不是,你真女同?。俊?/p>
林思瓊:“……”
打開洗漱間的門,雙開門巨兔藏在其中。你忘了,他們洗漱間還在搶修中。
你松了口氣,“還好,我進來的時候你沒洗澡。”
卓沅閉著眼,臉拍的砰砰響,“洗澡我會鎖門的?!?/p>
你:“嘿嘿,洗澡你會叫二哥的。”
在磕cp?不,你在講事實。
卓沅看著擠牙膏的你,“景兒,你和星陳……”
“咋,現(xiàn)在不是你星陳哥了?”
“別打岔,我是說,你沒感覺和星陳親密接觸什么的,距離太近嗎?畢竟有攝像頭在,我怕播出去,你會被黑?!?/p>
“我不在意這些的,沅兒哥?!蹦銛Q開水龍頭,說道,“沈星陳比流言蜚語重要多了。就像你跟鷺哥,不會因為無關(guān)人的話避嫌疏離,我差不多也這樣。都是朋友,平時怎么相處,節(jié)目上就怎么相處唄?!?/p>
至于親密接觸,好像一直以來都是這樣,你不覺得有什么,畢竟沈星陳嘛!
卓沅想起下午沈星陳的話。
“她不會主動做什么,但她慣于接受。如果你想,不妨自己試試呢?又不會抽你一嘴巴。你看我,二十年來,胳膊腿還全乎著呢!而且真討厭的話,她會直說。”
你剛接好水,牙刷還未送進嘴巴,肩膀便一沉,耳畔的呼吸叫你手一抖。你忘記怎么眨眼,不敢轉(zhuǎn)頭,不敢窺鏡,人都傻了。
卓沅擱在你肩膀的腦袋動了動,側(cè)著臉,望向欲言又止的你,“我不是你的好朋友嗎?”
你明白他的意思。但沈星陳是沈星陳,卓沅是卓沅啊。
“不一樣啊?!?/p>
“有什么不一樣,二十年嗎?”
“不是?!?/p>
卓沅問到底:“那不一樣在哪里?”
你總不能跟他說,沈星陳有對象,對象是男生吧?
而且,沈星陳有這樣過嗎?把腦袋靠你肩膀上過嗎?
你翻起記憶,好像是有過一次,他分手那次。不過氣氛,不是這樣吧?
鏡中快匯成一道身影的兩個人叫你不轉(zhuǎn)動腦袋:“可能…我習慣他了?”
“那你不想習慣我嘛?”
卓沅看著鏡子里表情沒什么變化,但動作遲緩,臉頰暈上彩虹第一道顏色的你。光是貼著,他也覺得熱了。
他伸手扶住洗漱臺邊緣,借洗漱臺,降降溫。
這都什么話?
你感覺自己是一個壞掉的熱得快,水燒開,卻沒法跳燈,只能繼續(xù)煮著。
性取向不一樣又怎么了,怎么了嘛!
大道至簡,都是好朋友,都是人。
嗯,人類命運共同體。
花將色不染,水與心俱閑。
你給自己洗過腦,又背起無關(guān)的詩,牙膏終于貼在牙齒上工作,“沒事了沅兒哥,你趴吧,一樣了?!?/p>
卓沅是藏不住笑的人,他笑得一抖一抖,“嗯,一樣了?!?/p>
不是,沅哥,貼這么近就不要說話了吧?
怪怪的。
你好不容易降下來的溫差點又著了。
躲過思瓊,來了個沅兒哥,好在卓沅下巴沒有林思瓊尖。
卓沅也并不用力壓你,他只是想隨心意靠著你,好久了。
而1號房里,少熙和一珩吃掉出現(xiàn)在桌上的含片,牙齒涼絲絲,心卻被烘得暖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