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千真又看了一眼天洛的舍牌,心里咯噔一下:
“部長那邊……切的也是萬字和索子,也在染筒子?!
可這樣的話,如果小憐和部長都在做筒子混染,那筒子牌的爭奪會變得異常激烈,兩家的速度都會被嚴(yán)重拖慢,誰想和牌都不容易。”
以這個結(jié)論再去推導(dǎo)的話,小憐剛才猶豫之后,手切的【白板】反而具備一定的正確性。
如果已經(jīng)完成役滿·大三元,那當(dāng)然是最速和牌,吃吃碰碰,前進(jìn)向聽數(shù)第一,何必去做明顯對撞了的混染呢?
兩個人染手同一種花色,這場景經(jīng)歷過的都會感覺非常折磨。
那么,小憐剛才的動作,就很像是因為拿不到【白板】,外加筒子的混染完成復(fù)合型,從而彌補(bǔ)打點選擇去染手。
終于,在又一次摸牌后,小憐眼中爆發(fā)出難以抑制的光彩。
她飛快地將摸到的牌【六筒】納入手中,然后將一張【九筒】打了出去——
【三四五六筒,白白白】,副露【中中中,發(fā)發(fā)發(fā)】。
兩面單騎聽牌,叫聽【三筒】和【六筒】!
這里完全就是四反田千真想多了。
畢竟假定一巡大三元成型也需要一定的勇氣,在這個條件下推導(dǎo),九張字牌,剩下的牌自然大概率是一種花色,只要湊成一個面子,混一色幾乎是附帶的。
變成兩面聽牌,和牌的希望大大增加!
小憐的嘴角忍不住上揚(yáng),眼睛亮晶晶的,充滿對勝利的渴望和即將達(dá)成目標(biāo)的喜悅,這份純粹的驚喜幾乎要從她小小的身體里滿溢出來。
看到小憐打出的那張【九筒】,坐在她下家的清水谷龍華松了一口氣,脫離自我糾結(jié)。
在龍華的手牌里,【九筒】赫然有著三張!
缺乏于天洛的熟知,她可以憑借天賦來彌補(bǔ),剛才就感覺到小憐單騎的是這張牌。
送,還是不送?
但天洛之前的話語清晰地回響在耳邊——
小憐不希望別人用這種方式讓著自己,更不喜歡別人送和。
她想要憑借自己的力量正經(jīng)和出來役滿,就像是在龍華奶奶家的時候,為了壓過天洛,見逃振聽,然后國士無雙十三面立直一發(fā)自摸那樣。
如果送牌給小憐,再被天洛刻意暴露手牌本來沒必要切出【九筒】的話,憐對她的好感度會大幅下降吧……
小憐絕對不希望自己和出來的,值得被銘記的役滿,是被別人贈送出來的。
縱然龍華覺得自己和牌和的再大,也不如支持小憐讓她和出來役滿·大三元來的開心。
龍華稚嫩的心陷入深深的糾結(jié)。
明明認(rèn)識的時間并不算長,可她感覺自己就像被某種宿命牽引著一樣,完全被這個小小的、堅強(qiáng)的、此刻眼中閃爍著星光的女孩吸引了。
她好希望小憐能夠和出這個大三元,看到她達(dá)成心愿時那滿足而開心的笑容。
這種強(qiáng)烈的、幾乎讓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情感,攪得她心神不寧。
以至于接下來的幾巡,她幾乎是憑借著本能和習(xí)慣在打牌,指尖劃過牌面,眼神飄忽,腦子里亂糟糟的,完全進(jìn)入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tài)。
“咔噠?!?/p>
就在這時,一個輕微卻清晰的聲響從對面?zhèn)鱽怼?/p>
是……抽屜被拉開的聲音?
緊接著,是更加明確無誤的,“啪”的一聲輕響。
那是——立直棒被取出,放在桌上的聲音!
龍華猛地抬起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坐在她對面的天洛。
天洛帶著笑意,帶著期待……并且,還帶著壓迫感的聲音隨之響起:
“立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