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比她還小，卻早早褪去了少女的稚氣。

司空羽顏傻丫頭......

她輕輕拍著妹妹的背，

司空羽顏以后阿姐幫你一起看賬本，嗯？

窗外傳來弟子們晨練的聲響，幾只麻雀在檐下嘰嘰喳喳。

司空羽顏望著透過窗紗的陽光，突然想起藍忘機染血的袖口。

那人抱著她的時候，手臂好像繃得很緊。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她就聽見院外傳來江澄的大嗓門：

江澄魏無羨！你又偷懶！

緊接著是魏無羨笑嘻嘻的回應(yīng)：

魏無羨我這不是受傷了嘛~

司空羽茹抬起頭，慌忙擦了擦眼睛。

司空羽顏捏捏她的臉：

司空羽顏去洗把臉。

司空羽茹洗了臉出來，雖然眼睛還微紅，但比方才可好太多了：

司空羽茹阿姐，晚上大家要一起放燈籠，我們也去山上扎燈籠吧。

司空羽顏好

暮色漸沉的山坡上，燈籠架早已支起，暖黃的光暈星星點點鋪開。

司空羽茹拉著姐姐小跑過來時，江澄正給剛做好的燈籠系上最后一道竹篾。

江澄司空姑娘，

他抬頭看了眼，

江澄傷好些了？

司空羽顏指尖無意識蹭過額頭的紗布：

司空羽顏太在意的話還是會疼。

她目光掃過四周，藍忘機垂眸整理燈籠骨架，修長手指靈活地穿梭在竹條間；金子軒正對著散落的材料皺眉，江厭離笑著接過他手中的竹條；魏無羨不知跑哪兒野去了，只剩個半成品的燈籠歪在石頭上。

司空羽茹阿姐，我們坐這兒。

司空羽茹領(lǐng)了材料，卻捏著竹條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瞧瞧，急得鼻尖冒汗。

司空羽顏回過神，接過妹妹手里的竹條：

司空羽顏看我的。

她學(xué)東西確實快，三兩下就摸清了門道。

手指翻飛間，竹骨架漸漸成形，只是每完成一步就要抬頭瞄一眼——時而看藍忘機怎么固定骨架，時而學(xué)江厭離糊燈籠紙的手法。

司空羽茹阿姐好厲害！

司空羽茹捧著逐漸成型的燈籠，眼睛亮晶晶的。

遠處高臺上，藍曦臣陪著藍啟仁觀望眾人。

他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司空羽顏身上——那姑娘額頭的白紗在暮色中格外醒目，發(fā)間珠花隨著動作輕輕搖晃，偶爾因為竹條扎手而皺鼻子的模樣，鮮活得像山間躍動的小鹿。

藍忘機兄長在看什么？

藍忘機不知何時站到了身側(cè)。

藍曦臣輕笑：

藍曦臣司空姑娘學(xué)得真快。

藍忘機順著視線望去，正看見司空羽顏舉著剛做好的兔子燈沖妹妹炫耀。

暖黃的光映在她臉上，連紗布都染了層溫柔色澤。

藍忘機......嗯。

他低低應(yīng)了聲，轉(zhuǎn)身去取筆墨題字。

司空羽顏得意地晃著燈籠，忽然感覺有道視線。

她抬頭正撞上藍曦臣含笑的眼眸，下意識展顏一笑，卻見對方禮貌地頷首后移開了目光。

嘖，藍家人怎么一個比一個難逗。

她撇撇嘴，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妹妹正偷瞄魏無羨空蕩蕩的座位。

司空羽顏寶萱，

司空羽顏突然湊近，

司空羽顏你說魏無羨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司空羽茹我、我哪知道......

司空羽茹耳根通紅，手里的竹條"啪"地折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