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厭離阿羨。
江厭離輕輕拉住弟弟的袖子,搖搖頭。
司空羽顏挑眉看著這一幕,心里直搖頭:
司空羽顏這金公子脾氣倒是不小。
她正想著,忽然感覺有道視線,轉頭正對上藍忘機若有所思的目光。
那人站在燈影交界處,一半面容映著暖光,一半隱在夜色里。司空羽顏沖他眨眨眼,卻見他立刻別過臉去,耳根似乎比燈籠還紅幾分。
司空羽顏是比金子軒可愛多了。
這個念頭剛閃過,就聽妹妹小聲問:
司空羽茹阿姐笑什么?
她順手攬住司空羽茹的肩膀,
司空羽顏就是覺得......有些人明明近在眼前,偏要學牛郎織女隔河相望,傻不傻?
夜風卷著零星火光掠過山坡,江厭離的燈籠孤零零飄向夜空,混在成雙成對的燈影里,顯得格外寂寥。
……
晨霧未散的云深不知處山門前,司空羽顏撣了撣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三個月的光陰像指間流沙,明明昨日還覺得聽學日子漫長,今朝卻已經到了辭行時分。
司空羽茹藍先生,學生前來辭行。
司空羽茹規(guī)規(guī)矩矩行完禮,悄悄拽了拽姐姐的袖子。
司空羽顏這才收回四處張望的目光,笑著拱手:
司空羽顏多謝先生這段時日的教導。
她眼角余光掃過回廊轉角,那抹熟悉的白色身影果然站在竹影里。
藍曦臣將姐妹倆送到山門,玉簫在掌心輕敲:
藍曦臣諸位一走,云深不知處又要冷清了。
司空羽顏澤蕪君若覺得寂寞,
司空羽顏眨眨眼,
司空羽顏隨時歡迎來青丘做客。
不遠處傳來"咔嚓"一聲脆響,眾人回頭,只見藍忘機手里的書卷不知怎的裂了道縫。
他面無表情地轉身就走,雪色衣袂翻飛間帶起一陣冷風。
司空羽茹藍二公子這是......
司空羽茹小聲問。
司空羽顏害羞了唄~
司空羽顏笑得像只偷腥的貓,轉頭卻見江澄和金子軒也來送行。
江澄抱拳的動作干脆利落:
江澄司空姑娘,后會有期。
司空羽顏江公子,若以后有機會,我姐妹二人一定去云夢玩玩。
金子軒倒是多看了司空羽顏一眼,想起那夜山坡上的笑聲,輕哼一聲:
金子軒保重。
司空羽顏金公子也是~
她故意拖長尾音,如愿看到對方耳根發(fā)紅。
山風卷著落花掠過石階,司空羽顏最后望了眼云深不知處的匾額。
三個月前初來時覺得沉悶的規(guī)矩,此刻竟生出幾分不舍。
司空羽茹阿姐,
司空羽茹牽過馬匹,
司空羽茹我們......
司空羽顏走吧。
司空羽顏利落地翻身上馬,突然沖山門內揚聲道,
司空羽顏藍二公子!下回見面,我定要教會你笑!
竹林深處傳來"砰"的關門聲。
藍曦臣搖頭輕笑,袖中的手卻悄悄攥緊了玉簫。
直到姐妹倆的身影消失在官道盡頭,他才轉身回山。
司空羽顏一路回了青丘,而她們回來還有一種重要事情,便是清理門戶。
青丘司空氏的大門近在眼前,司空羽茹猛地勒住韁繩。
她瞇眼看著府門上那塊嶄新的鎏金匾額,父親蒼勁有力的字跡被替換成了浮夸的金漆大字,在陽光下刺得人眼睛發(fā)疼。
司空羽茹阿姐,
她攥緊馬鞭的手指節(jié)發(fā)白,
司空羽茹守門的全是二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