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金的表情凝固了。
審訊室的燈光在他臉上投下蛛網(wǎng)般的陰影,眼淚在皺紋里積成小水洼。
萬能人她騙我...
二金的聲音突然平靜得可怕,
萬能人你們都查出來了……我就不該信她。
二金的頭慢慢垂下去,手銬鏈條發(fā)出輕微的碰撞聲。
當(dāng)他再抬頭時,眼中的瘋狂已經(jīng)褪去,只剩下深不見底的絕望。
審訊室的燈光在安靜臉上投下斑駁的陰影。
她攥緊了手中的筆,指節(jié)因用力而發(fā)白。
紗布邊緣滲出的血跡在筆錄本上留下淡淡的紅印。
安靜還有個事,我覺得應(yīng)該跟你說一聲,畢竟你是金菲的爸爸,
安靜的聲音輕得像羽毛落地,
安靜金菲好像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我今天走的時候,看見她手臂上的針眼了,不過你放心等她出院了,我們回幫她戒掉毒癮,我向你保證。
二金的身體猛地一顫,手銬在鐵欄桿上撞出刺耳的聲響。
他的眼睛瞬間布滿血絲,像頭瀕死的困獸。
萬能人你們查到哪一步了?!
二金突然暴起,額頭上的青筋猙獰地凸起。
他的唾沫星子飛濺在鐵欄桿上,
萬能人姜迎紫...那個賤人是不是已經(jīng)走貨成功了?!
鄭北的眼睛微微瞇起,像發(fā)現(xiàn)獵物的鷹隼:
鄭北你有什么要說的?
二金的呼吸粗重得像拉風(fēng)箱。
他死死盯著鄭北,突然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笑:
萬能人新路線...我被抓前,小馬哥給了條新路線...
他的聲音陡然壓低,
萬能人阿龍...他們找阿龍頂替我...
安靜記錄的手突然頓住,鋼筆在紙上洇開一團墨跡。
顧一燃不知何時站在了審訊室門口,黑框眼鏡反射著冷光。
鄭北運的是雪天使?
鄭北向前傾身,影子籠罩在二金扭曲的臉上,
鄭北往哪運?怎么運?
萬能人盛城,拿車,他們說一種最安全的方式誰都查不出來,具體什么我不知道,
二金的嘴唇哆嗦著,
萬能人記得當(dāng)時秦老大給我拿過來一包衣裳,說這就是那個方式。
鄭北猛地轉(zhuǎn)頭看向安靜,兩人目光在空中交匯。
安靜立刻會意:
安靜義風(fēng)案的證物室!那包衣服應(yīng)該還在!
深夜證物室,熒光燈在證物室里投下慘白的光。
顧一燃戴著橡膠手套,將一件皺巴巴的運動服浸入透明液體。
他的黑框眼鏡滑到鼻尖,鏡片上倒映著試管里逐漸變色的液體。
顧一燃要等反應(yīng)完全...
他的聲音很輕,卻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趙曉光不停地看表,丁國柱已經(jīng)打瞌睡了。
安靜手臂上的紗布在熒光下顯得格外刺眼。
凌晨三點十七分,試管里的液體突然發(fā)生變化。
顧一燃的眼鏡片上反射出這個變化,他猛地直起身:
顧一燃陽性反應(yīng)。
鄭北是浸泡法!
鄭北一拳砸在桌上,震得試管架嘩啦作響,
鄭北他們把冰毒溶進(jìn)水里,浸泡毛巾運輸!
次日清晨。
萬皇大酒店的采購單在陽光下纖毫畢現(xiàn)。
鄭北的手指在某個數(shù)字上重重一劃:
鄭北秦義出事前,萬皇大酒店的毛巾進(jìn)貨量只是現(xiàn)在的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