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勝馮小姐...
東方勝喉結(jié)滾動,最終只是側(cè)身讓開道路,
東方勝請。
上香完畢已是午后。
天空不知何時陰云密布,遠(yuǎn)處傳來悶雷聲。
馮素貞走出庵堂,見東方勝仍守在門外,肩頭已被零星雨滴打濕。
馮素貞要下雨了,公子請回吧。
她輕聲道。
東方勝抬頭看了看天色:
東方勝我送馮小姐下山。
馮素貞不必了。
馮素貞這次拒絕得很干脆,
馮素貞丫鬟帶了傘,況且...
她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復(fù)雜,
馮素貞李公子約我在山腳茶亭相見。
東方勝的身體幾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雨水開始淅淅瀝瀝落下,打濕了他的發(fā)梢,順著臉頰滑落,像無聲的淚。
東方勝我明白了。
他聲音低沉。
馮素貞欲言又止,最終在丫鬟撐開的傘下轉(zhuǎn)身離去。
走出十幾步后,她鬼使神差地回頭看了一眼,東方勝仍站在原地,任由雨水浸透衣衫,背影挺拔卻孤獨。
她心頭莫名一顫,卻很快搖了搖頭,繼續(xù)向前走去。
袖中的信箋已被她攥得發(fā)皺,那是李兆廷的字跡,她閉著眼都能描摹出的筆畫...
雨越下越大,山間升騰起朦朧霧氣。
東方勝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直到冰涼的雨水突然不再打在臉上。
一柄繪著并蒂蓮的油紙傘撐在他頭頂。
花影堂堂東方公子,怎么落魄到在雨中發(fā)呆的地步?
花影的聲音帶著幾分調(diào)侃。
她今日穿了件藕荷色衫子,發(fā)間只簪一支銀釵,素凈得與平日大不相同。
唯有那雙眼睛,依舊明亮如星,含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東方勝沒有回答,只是伸手接過傘柄,不經(jīng)意間指尖相觸,花影的皮膚冰涼如玉石。
東方勝你都看到了?
他沉聲問。
花影點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個精致的錫制酒壺:
花影上好的梨花白,暖暖身子?
東方勝接過酒壺仰頭灌了一口,火辣的酒液滑過喉嚨,卻暖不了冰涼的心。
他將酒壺還給花影,忽然問道:
東方勝為何幫我?
花影抿了一口酒,唇上沾了水光:
花影我說過,是個賭約。
東方勝我輸了。
東方勝自嘲地笑了笑,
東方勝即使按你說的做,她心里依然只有李兆廷。
花影不,你贏了。
花影搖頭,
花影她今日回頭看了你一眼,不是嗎?
東方勝怔住。
他沒想到花影連這個細(xì)節(jié)都注意到了。
東方勝那又如何?
他聲音沙啞。
花影輕輕嘆息:
花影東方公子,你追求的是馮小姐的心,不是一場勝負(fù)。有些人注定是過客,就像這場雨...
她伸手接住傘沿滴落的水珠,
花影再大也會停的。
東方勝定定地看著她。
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他們周圍形成一道水簾,仿佛將兩人與外界隔開。
花影的眼睛在雨幕中格外明亮,像是能看透人心。
就在這時,山道上傳來一陣腳步聲。
李兆廷撐傘匆匆而來,見到二人明顯一愣,隨即拱手道:
李兆廷東方公子,這位姑娘,可有見到馮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