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轉(zhuǎn)瞬,遮月便皺著眉心望向了被自己斬斷,卻又不知何時重新長出的左臂。
猛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富貴跟前站著的是屬于蜘蛛妖清瞳的軀體。
那么富貴心中究竟裝著的是清瞳還是如今整個軀體僅余她一個靈識的人。
如此想著,也便這般問了。
遮月“富貴,你喜歡的是用蜘蛛絲為你織下七彩織錦的清瞳,還是那個……”
遮月話方才出口,還未將心中的疑惑問出口,便猛地被窗外射來的一把劍給斷在了當下。
緊接著無數(shù)利劍接二連三地捅了進來,直接將整個木屋給轟地擊毀殆盡。
本是對蜘蛛妖的話一臉疑惑的富貴見得突然間甩進廚房來的劍。
當即冷了眉眼,先是一掌將甩到跟前的利劍給打飛。
而后又迅速地抱起跟前的人在無數(shù)利劍擊殺進來之前驀地縱身一躍而起,直接破屋而出,從屋頂跳出了數(shù)十把利劍的圍攻區(qū)域。
富貴抱著懷里的人破屋而出的檔口,王權(quán)劍亦是隨著富貴的召喚,嗡地一聲橫在了富貴二人的跟前。
富貴眸色冰冷地回頭,數(shù)十名王權(quán)家族內(nèi)刑罰堂最精銳的弟子通通出動,擋在了二人身前。
當先的風(fēng)庭云神色陰沉地朝著這緊緊環(huán)住蜘蛛妖腰身的雙手。
眸色緩緩變得陰郁不已。
王權(quán)明月-風(fēng)庭云“師兄,我奉家主和長老會之命,前來捉拿你這叛出家族的不孝子和這卑賤的妖孽?!?/p>
聽聞竟是父親親自派人前來捉拿他,富貴漠然的眉眼猛地一顫。
手中早已握住王權(quán)劍的手默不作聲地緩緩捏緊。
遮月覺察到富貴表面看似面無表情,實則早已心緒不寧的心境,心底驀地疼了一瞬。
王權(quán)霸業(yè)可是富貴從小最崇敬之人。
血脈相連的至親。
即便富貴生來表面再如何地性子淡漠,但對于這個親生父親可真是打骨子里的想要親近和尊崇的。
如今王權(quán)劍還在手,便就說明富貴從未想過要輕易叛出家族。
他只是不愿自己被家族斬殺,心中的道出現(xiàn)與父親不一致的分歧。
遮月相信,遲早有一日,他還是想要回去的。
又或者,即便不回去,他也從未想過要背叛王權(quán)家的族人。
只是如今,她這妖與人族之間一時間無法調(diào)和的現(xiàn)狀,讓他暫時未曾尋到兩者和解之法。
遮月垂著眉眼細細思索著狐妖小紅娘王權(quán)篇的故事。
只是許久,仍舊對那一知半解的故事走向和結(jié)局想不清楚。
眉間不禁深深擰緊了幾分。
但她記得無論是在竹業(yè)篇,還是王權(quán)篇里,印象中,王權(quán)霸業(yè)都不是那頑固不化,一意孤行的倔老頭。
他深愛著富貴的娘,東方淮竹。
也真心地愛著富貴這個親生兒子。
所以……
遮月猜想,即便是到了此時,王權(quán)霸業(yè)也不會真的將這個親生兒子怎么樣,甚至將其逼上絕路。
如此想來,遮月再次抬頭看向來勢洶洶的王權(quán)明月等人和不自覺捏緊拳頭不愿與父親派來的人真正起沖突的富貴。
心中當即明朗。
今日這一遭刺殺,究竟是不是王權(quán)霸業(yè)這個家主派來的人都還要兩說。
于是,她緩緩地撫摸上富貴的手背,安撫地輕輕拍了拍。
而后對其搖了搖頭,示意他退走即可。
對于懷里人的神色,富貴倏地一怔,隨即似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蘊著劍氣的手一頓,只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來勢洶洶的人群,便抱著懷里的人縱身躍出了人群的包圍圈。
富貴抱著懷里的人一路騰挪跳躍,幾次躲閃,便輕易地便將追殺而來的人群給甩在了身后。
然,避開了追殺的人,他卻沒有一絲輕松之意,眉間神色一直緊皺著沉默不語。
一言不發(fā)地抱著懷里的人遠遠地幾經(jīng)輾轉(zhuǎn),卻又驀地拐了一個彎。
竟是遠遠地朝著挨近王權(quán)山莊的另一個方向奔去。
遮月感受著他斂在眉眼下的不安心緒,亦是什么都沒有說。
只是靜靜地任憑他將她安置在了一處山洞內(nèi)。
為其撿來了不少干柴火??燃燒,升起一堆碳火,為她取暖。
又在附近摘來了些許野果,打了幾只野雞,掛在炭火上烤熟。
遮月身子本來就體虛不已尚未恢復(fù),如此一番折騰,早已困乏不已。
見富貴一直靜靜守在身邊,便再也沒撐住,倒頭便靠在她懷里睡了過去。
待得半夜,遮月恍恍惚惚醒來之際,卻發(fā)覺身邊一片空無,富貴早已不知去向。
遮月猛地一驚,急忙站起身形,尋出了洞外。
作者有話說感謝危雁凡、門好、五吟、閃小可愛送的鮮花????????感謝支持!感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