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佑極樂?!蔽夜ЧЬ淳凑驹谕ド砼?。
敷衍完今天的最后一人,我依舊木著一張臉,面無表情。
“現(xiàn)在…子衿,你有什么想要的嗎?”童磨拉過我的手,笑瞇瞇的問。
“咖啡,不帶咖啡因的那種,最好要冰的但是不要冰塊。對了,我還要放很多很多奶精?!?/p>
“……換一個。”
“巨無霸香草脆皮爆漿可可奶油芝士甜筒。”
童磨徹底忽略了我的胡言亂語,并讓我自己撒歡去了。
在正常人中顯得如此詭異而無趣的我反而成了潛規(guī)則之下的漏網(wǎng)之魚。
我很清楚,自己只是一個寄宿在尸體里的靈魂而已。
我抿了口紫藤花茶。
我在房間里貼了很多關(guān)于宗教的信息,主要是幾百年后全球認(rèn)可的幾大宗教,然后練習(xí)話術(shù)。
之前童磨問我為什么要貼這些,我隨口扯到要把極樂神教發(fā)揚(yáng)光大。由于之前用爵士樂和搖滾傳播神教的結(jié)果甚是喜人,這次童磨也就默許了。
一開始我甚至還跟他賭過流行樂能不能把神教發(fā)揚(yáng)光大,他態(tài)度甚是敷衍,直到來神社的人流量增了五倍有余。
敲門聲響起。
“請進(jìn)?!蔽沂掌饡尽?/p>
“請問,這里是神社嗎?”
來者俊朗,有一對梅紅色的好看眼睛,言談舉止非常文雅且合乎禮儀,話里話外讓人摸不透他的所思所想。
我一臉奇怪,“為什么要問神社呢?你從進(jìn)門開始就沒碰見過別人嗎?這里是我的屋子哦?”
面對三連問,青年似乎是走神了。
我抓了抓亂糟糟的頭發(fā),“啊呀真是的,大人估計又出門了,女孩子們也不在嗎?…稍等,我披上衣服就帶你看看?!?/p>
“麻煩了?!鼻嗄甑吐晳?yīng)答。
鬼舞辻原本是確定面前人就是千島浮羽的,可現(xiàn)在他又不確定了…如果真的是她,怎么可能對兩次終結(jié)她生命的人無動于衷呢?
可如果不是她…不,他不可能認(rèn)錯,這一定是她,無論是未受社會馴化的言談舉止,還是仿若出自神之手的造物,都只會是千島浮羽的產(chǎn)物。
現(xiàn)在,在這個世上…只有她知道藍(lán)色彼岸花的下落。
這么想著,為了確認(rèn)面前人的身份,他走進(jìn)了面前的幼女。
“…外套外套外套!啊,找到了!然后,我的頭飾哪去了?”
幼女扔在不自知的翻箱倒柜,自言自語,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鬼舞辻的雙目變成猩紅的豎瞳,長著長指甲的鬼爪逼近了面前人的后頸…
幼女猛地轉(zhuǎn)過頭,一個精致的陶瓷茶杯向?qū)Ψ侥樕显胰?。隨著瓷器碎片四散,幼女也用火柴點(diǎn)燃了她腰間別著的葫蘆。
這一世,她留下了哀嘆的十里鄉(xiāng)鄰,千世輪回之哀鳴的序章,和神社中方圓五十米的大坑。
我醒了過來。
…剛剛的火光,爆鳴聲,鬼舞辻無慘,都仿佛是浮生一夢。
被鬼逼到絕路的人成為獵鬼人,被人逼到絕路的人成為鬼,這是這個世界留給我的最初印象。
而我?
…大概是被卷入的來自世界之外的靈魂吧。
我早已習(xí)慣在世界之間漂泊,見過千千萬萬各式各樣的人。我向往著世間美好,厭棄著萬千不幸,可我的情感不免走向麻木。
“換個角度想,你這是在拿魚喂缸吧!這個缸幾天一喂魚,看來養(yǎng)的很好呢!”
一個聲音如此說到。
是誰呢?…忘了。
被愛著的靈魂將長出血肉。
我默念著這句話,借著臥室外月光的微光撩起左袖子,看白皙手腕上一道道深紅色的血痂。
為什么,鬼舞辻會如此渴望活著呢?
…明明沒什么有趣的,不是嗎?
話說回來,她這是又寄宿在哪具尸體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