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瑾探著她的脈搏,愁眉不展,上官淺的經(jīng)脈之中附著些微小的蟲卵,而她的身體雖看著強健,內(nèi)里卻早已破敗不堪,若不能得到醫(yī)治,恐怕也活不了幾年。
想著對方這般誠懇的將她所知道的事情一一道來,若瑾緩緩開口道:“的確在經(jīng)脈之上附著著蟲卵,應(yīng)該是尚角所說的那種補藥,不過你的身體還需要好好調(diào)理,不然活不了幾年?!?/p>
上官淺哭的梨花帶雨好不可憐,好似要將這些年的悲慘遭遇統(tǒng)統(tǒng)發(fā)泄出來,半晌后,她才略帶羞澀的拭去臉上晶瑩的淚珠,對著二人鄭重感謝道:“淺淺自知這些年罪孽深重,只希望可以手刃仇人,還望宋姑娘可以幫忙引薦一下靈鷲宮,幫助淺淺達成心愿?!?/p>
“小事一樁,這毒我可以幫你徹底根治,你可需要?”若瑾擺了擺手不以為意的問道,對方也是個可憐的,她真正要復(fù)仇的是宮子羽,也沒必要跟對方再計較,反正她早就報復(fù)回去了。
“既然知道這是個增長內(nèi)力的補藥,淺淺想要留著它?!鄙瞎贉\目光堅定的說道,既然能借此增長內(nèi)力,她自然要好好感謝點竹的一番苦心,好好借助半月之蠅努力修煉,早日手刃仇人,替孤山派上下一百多口性命報仇雪恨。
若瑾勾唇淺笑,烏黑的眸中劃過一抹欣賞,漫不經(jīng)心道:“你的訴求我會幫你轉(zhuǎn)達,你只需要在出宮門時等候靈鷲宮弟子接應(yīng)即可?!?/p>
“宋姑娘大恩,淺淺無以為報,定會為靈鷲宮效犬馬之勞?!鄙瞎贉\臉上浮現(xiàn)出欣喜的表情,聲音哽咽的說道。
“你只需要將無鋒的據(jù)點和總部的位置說出來即可,剩下的事情自然有他們負責。”若瑾秀眉微蹙,擺手道。
她可不是什么周扒皮,沒有讓上官淺肝腦涂地的想法,既然她能夠主動投誠,又揭露了點竹的真實身份,她自然不會選擇卸磨殺驢。
全程宮尚角都沒有插話,只是靜靜的看著若瑾三言兩語就定下了無鋒未來的下場,唇角不自覺微微上揚,深邃迷人的美目溫柔繾綣的注視著女子嬌媚的容顏。
等上官淺離開后,若瑾被宮尚角盯得有些不自在,略微遲疑的問道:“怎么了?”
宮尚角摟著她纖細的腰肢,喟嘆道:“跟夫人的足智多謀比起來,尚角真是自愧不如?!?/p>
“本姑娘也覺得自己很聰明?!甭牭綄m尚角夸自己,若瑾臉上不見絲毫慚愧之意,煞有其事的點頭道。
宮尚角無奈扶額,為他夫人的這般厚顏無恥感到無語凝噎,轉(zhuǎn)移話題問道:“上官淺畢竟是無鋒細作,若是換做以往我早就將她送到地牢之中,她真的值得相信嗎?”
“她會不會欺騙我,自然有靈鷲宮人去驗證,他們可不是吃素的,諒她也不敢耍什么花招?!?/p>
若瑾胸有成竹的回答,讓一直緊繃著心神的宮尚角放松下來,失笑道:“是我多慮了,靈鷲宮的手段可不是無鋒可以比擬的。”
上官淺稱自己是孤山派遺孤,此事若是當真,宮尚角自然不會去傷害對方,畢竟當年也是宮門沒有施以援手,才會讓孤山派滿門被屠。
離著很遠的距離,就能聽到雜亂的鈴鐺聲響,宮尚角從容的坐直身子,搖頭失笑道:“遠徵弟弟就是學(xué)不會鎮(zhèn)定?!?/p>
宮遠徵推開房門,留意到二人正坐在書案前,急匆匆的走來,臉色鐵青道:“哥,我抓到偷換百草萃藥材的人了?!?/p>
宮尚角眸底瞬間閃過一絲凌厲,面色陰沉得可怕,壓低的聲線中帶著怒意:“是誰?”
若瑾對宮門內(nèi)部的事情十分好奇,正襟危坐,雙眸亮晶晶的看著宮遠徵。
宮遠徵眼中腥紅一片,咬牙切齒的說道:“我?guī)е嗽谒庰^之中排查一圈,發(fā)現(xiàn)了有人將神翎花換成了靈香草,而經(jīng)手之人正是賈管事,一番嚴刑拷打之下,賈管事終于交代實情,指使他換藥的人正是宮喚羽?!?/p>
宮尚角斂去眼底的冷然,指尖輕輕扣動在桌面,一字一句道:“派人將賈管事送到長老院中,省的宮子羽那個廢物又胡攪蠻纏。”
既然是羽宮自己內(nèi)部的事情,就不需要別人來插手了,三位長老這般維護羽宮嫡系,那他們這些人又何必浪費時間去管羽宮的家事。
“還有賈管事交代當初他兒子重病垂危,是宮喚羽給了他出云重蓮用作交換。”宮遠徵提起這個,就壓抑不住心中滔天的怒火,當初出云重蓮之事就是老執(zhí)刃從他手里搶奪走的,結(jié)果最后卻落在了一個下人手中,他們羽宮的人都該死。
“哇,出云重蓮那般值錢的東西就被對方這么浪費了?那不行,得讓他們羽宮賠錢?!比翳x憤填膺的怒道。
宮尚角和宮遠徵二人的怒氣瞬間消散,宮遠徵無奈道:“嫂嫂,咱能不動不動就提錢嗎?多俗氣,出云重蓮可是我種給哥哥的!”
“不提錢,難不成他們還能還你一個嗎?”若瑾反問道。
那種珍稀的藥材,即使是靈鷲宮也未能種成一朵,宮喚羽簡直是暴殄天物,就應(yīng)該讓羽宮賠錢!
宮尚角捏了捏若瑾柔嫩的臉蛋,寵溺的笑了笑,轉(zhuǎn)頭對著宮遠徵說道:“一會我會去長老院將這些事情告知給他們,遠徵弟弟,你先將賈管事送去吧?!?/p>
宮遠徵對著若瑾做了一個鬼臉,輕笑道:“好的?!?/p>
若瑾親昵的環(huán)住宮尚角的腰,聲音軟糯道:“我也想去?!?/p>
宮尚角回想到這些天若瑾在宮門的壯舉,啞然失笑道:“還是算了吧,三位長老年紀大了,可經(jīng)不起你繼續(xù)折騰了?!?/p>
在讓若若胡搞瞎搞的鬧下去,宮門早晚都得完蛋。
“小氣鬼!”若瑾嘟著嘴抱怨道,水靈的大眼睛咕溜溜轉(zhuǎn)動,趁著宮尚角想事情的間隙,貝齒輕咬了一口宮尚角的臉頰,在他臉上留下一個清晰的齒痕。
做完壞事后,施展輕功,身姿輕盈飄逸的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