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聽海蘭提起魏嬿婉的名字,不由得皺了皺眉,兩根細長的眉毛高高吊起,嘟著嘴道:“算了,海蘭,魏嬿婉不過是個宮女,皇上也就當是個樂子,沒必要臟了自己的手?!?/p>
在她看來,啟祥宮也是個不錯的地方,魏嬿婉一步步走來她都看在眼里,并沒覺得有受什么苦難,反倒是屢次三番的背棄凌云徹,讓她感到不恥。
“好,都聽姐姐的。”海蘭嘴上雖答應(yīng)著,斂下的那雙桃花眼里卻是說不出的狠毒,如同一條陰冷的毒蛇,隱藏在角落里蓄勢待發(fā)。
如懿一想到凌云徹受魏嬿婉的連累被罰去了景仁宮,就忍不住怨懟皇上的不近情理。
想著已經(jīng)有一個月未見過皇上了,如懿開口道:“海蘭,我去尋皇上說說話,你先回延禧宮吧。”
她都已經(jīng)聽皇上的旨意閉宮一個月了,想來皇上應(yīng)該也已經(jīng)消氣了,她到時候再提起凌云徹的事情,皇上應(yīng)該沒般介懷了。
海蘭看著如懿似少女懷春的樣子,應(yīng)道:“好,姐姐慢走。”
......
正在批閱奏折的乾隆揉了揉眉心,十分不悅的瞪了一眼李玉,冷聲道:“狗奴才,你沒看到朕在忙嗎?”
李玉也是越加的放肆了,他怕是忘了究竟誰才是他的主子。
“奴才該死,皇上恕罪,只是嫻貴妃此時還在殿外,您看?”李玉立馬跪下,欲言又止的問道。
皇上如今性子越發(fā)古怪起來,陰晴不定的,但嫻貴妃和惢心還在外頭,皇上要是不見,豈不是會讓后宮笑話嫻貴妃失寵。
“進忠,從今天起就由你來擔任養(yǎng)心殿副總管一職,李玉,御前失儀,打二十大板?!鼻⑹诌叺牟璞K砸到李玉的頭上,對著殿外高聲道。
既然分不清主子是誰,就讓他好好長長教訓,前朝事務(wù)繁多,他可不想因著如懿的狗脾氣影響了心情。
進忠連忙走進殿內(nèi)跪地道:“多謝皇上?!?/p>
說著,殿外的進來幾個小太監(jiān)將李玉架了出去,李玉一臉灰敗之色,額頭被砸出絲絲血跡,嘴唇囁嚅著,眼底流露出茫然不解,皇上不是最看重嫻貴妃的嗎?
“告訴殿外的嫻貴妃,朕改天會去看她的,讓她先回去?!鼻⊙劬σ徊[,面無表情的吩咐道。
“奴才遵命?!边M忠低垂的眉眼里盡是嘲諷的意味,他的這個師傅怕是被捧的太高,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誰,竟敢觸犯皇上的威嚴。
如懿嘴里泛著些許苦味,她以為皇上應(yīng)該消氣了,卻沒想到還是不肯見自己,心里五味雜陳,臉上卻依舊是一副淡然的表情。
惢心心疼的望著如懿略顯蕭索的身影,開口道:“主兒,回吧?!?/p>
李玉公公已經(jīng)因著給主兒的求情挨了板子,要是再待下去,恐怕真的會惹怒皇上的。
魏嬿婉端著茶盤,步履輕盈的朝著養(yǎng)心殿走去,在見到如懿時,盈盈一拜道:“見過貴妃娘娘?!?/p>
如懿低頭看著魏嬿婉,久久不肯叫對方起身,隨后幽幽的說道:“你背棄青梅竹馬的情誼,意圖攀龍附鳳,你終有一日會后悔的。”
魏嬿婉只覺得對方怕不是腦袋有疾,離開渣男凌云徹才是原主做的最正確的選擇,見對方這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反唇相譏道:“貴妃娘娘說笑了,奴婢一路走來腳踏實地,從未想過攀龍附鳳,當不得娘娘如此評價。”
“你害凌云徹被罰到景仁宮當差,還敢說自己腳踏實地?”如懿見對方如此伶牙俐齒,心中惱怒,兩條細長的眉毛不贊同的蹙起,粉色的唇瓣微微翹起,掐著公鴨嗓子叱道。
“娘娘這般刁難奴婢,難不成是為了凌云徹出頭嗎?”魏嬿婉揚起頭,直視著如懿的雙眼,嘲諷道,如懿當時對待原主時可不是這副嘴臉,怎的一換到凌云徹身上就如此按耐不住,這份友誼真如她說的那般純粹嗎?
“放肆,本宮是貴妃,豈容你質(zhì)疑!”如懿沒想到對方如此伶牙俐齒,更覺得海蘭說的是對的,柳眉倒豎,冷聲斥責道。
“奴婢不敢,但奴婢問心無愧,貴妃娘娘不要忘了,您是皇上的女人,還是莫要過問外男的事情了,這對您的身份不符!”魏嬿婉絲毫不退縮的辯駁道。
乾隆可是正在養(yǎng)心殿門內(nèi)偷聽呢,也讓他好好聽聽這位人淡如菊的嫻貴妃又該如何辯解。
“你!”如懿翹著蘭花指,指著魏嬿婉那張薄施粉黛的俊臉,怒斥道,她沒想到魏嬿婉竟如此膽大包天,竟敢出言不遜。
“如懿,朕也想知道,你究竟在不在乎朕的感受!”乾隆慢條斯理的從養(yǎng)心殿走了出來,眼神冷厲的盯著如懿的那張臉,不肯放過她臉上任何表情。
“皇上,臣妾跟皇上自幼青梅竹馬,墻頭馬上遙相顧,一見知君即斷腸,難道這些您都忘了嗎?魏嬿婉這是在離間你我之間的感情!”如懿臉上淡淡的表情有些崩裂,不可置信的辯駁道。
“進忠扶嬿婉起來吧?!鼻∑车轿簨魍耠p眼泛紅梨花帶雨的模樣,頓時心生憐惜,吩咐進忠將魏嬿婉攙扶起來。
進忠壓下眼底的陰冷的殺意,快速的將托盤遞給一旁的小太監(jiān),規(guī)規(guī)矩矩的將魏嬿婉扶起。
魏嬿婉因著跪的久了,膝蓋傳來刺痛感,腳下一軟,險些栽倒在地,嘴上還不忘說著:“多謝皇上?!?/p>
“如懿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跑到養(yǎng)心殿為那個侍衛(wèi)求情,朕也想知道你還記得你自己的身份?”乾隆一想到如懿又是為了那個侍衛(wèi),劍眉微蹙,周身的溫度一時間陰沉了幾分,冷聲呵斥道。
若不是如懿屢次三番跑到他面前,為那個侍衛(wèi)胡攪蠻纏,他怕是早就給他忘到腦后了,他不理解,不過是一個奴才,有必要來打攪朕辦公的時間嗎?
“臣妾一直謹記自己的身份,可凌云徹在冷宮救過臣妾的性命,臣妾這么做自然是無愧于心!”如懿壓根就沒聽懂乾隆的那句話,梗著脖子,繼續(xù)為凌云徹爭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