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忠,有話快說,我看你腦袋是不想要了!”乾隆見對方還是這般猶豫,一時間怒意上涌,厲聲呵斥道。
“奴才該死!奴才在調(diào)查擷芳殿時曾意外撞倒了二阿哥的舊物,在里面發(fā)現(xiàn)了蘆花!奴才懷疑二阿哥的死不是意外?!边M忠也不再表演下去,立馬將事情的真相告知給了帝后二人。
他雖然不知這些事情嬿婉是從何得知,但的確可以讓他借助這份功勞再進一步。
“什么?”富察瑯?gòu)眯纳窬闶?,一開始在得知茉心曾見過如懿時,她就有所懷疑,現(xiàn)在驟然得知永璉的死因,她眼淚簌簌的落下,拉著乾隆的手哽咽道:“皇上,你可千萬要替永璉做主?。 ?/p>
接著,進忠將那份夾雜著蘆花的錦被呈到了帝后二人面前,說道:“皇上,這份錦被就是二阿哥生前之物,奴才忙于調(diào)查七阿哥的事情,不小心將這份錦被撞落,才發(fā)現(xiàn)這錦被之中的秘密?!?/p>
邊說邊將錦被撕開的一角呈到乾隆眼前,剛將掀開的錦被遞上去,里面的蘆花就洋洋灑灑的飄了出來。
富察瑯?gòu)眠谴财婆f不堪的被子,撕心裂肺的哭泣著,對著乾隆嗚咽道:“皇上,這分明就是有人要謀害永璉,還有永琮得痘疫一事也絕不會是偶然。”
乾隆難得憐惜的將富察皇后摟在懷中,陰沉著一張臉,對著進忠吩咐道:“將這些暫時放回養(yǎng)心殿,朕自有打算?!?/p>
富察皇后眼中淚珠滾落,震驚的看著乾隆,泣不成聲的問道:“皇上?”
她不敢相信,這么多證據(jù)擺在皇上的面前,難道皇上還要包庇如懿嗎?
乾隆輕拍富察皇后的背脊,柔聲安撫道:“皇后放心,此事涉及皇嗣,朕打算嚴查,所有參與此事的人,朕絕不會放過?!?/p>
永璉被害一事已經(jīng)過去幾年,后宮之人爭權(quán)奪利,他不打算將此事交由養(yǎng)心殿的這些人調(diào)查,打算直接啟動粘桿處,將昔日之事統(tǒng)統(tǒng)調(diào)查一遍,徹底清除后宮心懷叵測之人,還六宮祥和安靜之態(tài)。
之前朱砂案一事,毓瑚的能力就可見一斑,他也不放心將嫡子之事交托在她手中,罷了,看在她忠心耿耿的份上,就暫時將毓瑚留在養(yǎng)心殿侍奉算了。
富察皇后見乾隆神色鄭重,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了下來,咬牙切齒道:“臣妾定要將罪魁禍?zhǔn)姿槭f段?!?/p>
她的永璉,她萬萬沒想到竟是有人藏奸,才使得永璉慘死,她一定要將殺害她孩子的人碎尸萬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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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嬿婉在得知皇上打算將事情交給粘桿處調(diào)查后,有些詫異,原以為乾隆還會將事情交給毓瑚調(diào)查。
她剛開始便有些好奇,明明有慎刑司和御前行走,卻偏偏將調(diào)查宮妃的事情交給一個奶嬤嬤手中,渣渣龍出生時怕不是腦袋卡門框上了吧?
細數(shù)他身邊的那幾個近前親近的人,就沒有一個不是如懿陣營的,嘖嘖,如懿如果不是個戀愛腦,怕不是這江山都要改名換姓了吧?
關(guān)于皇嗣這件事上,魏嬿婉不打算插手,既然有粘桿處出馬,想必粘桿處的人也不想再坐冷板凳了吧?畢竟先帝在時,他們可是直接監(jiān)視官員的,后宮的那些鬼蜮算計,不過是小菜一碟罷了。
粘桿處那邊的首領(lǐng)自從夏邑死后,就一直不受新皇重視,難得皇上有意將差事交給他們,自然十分賣力,嘉梨這邊也順?biāo)浦蹖⒛切┱莆盏淖C據(jù)送到了粘桿處的臥底手中,短短兩天時間粘桿處首領(lǐng)就將所有調(diào)查到的東西呈到御案上。
乾隆翻看著粘桿處送來的折子,面含怒氣,陰沉沉的將御案上的折子統(tǒng)統(tǒng)拂到地上,怒喝道:“進忠,將太后、皇后、嫻貴妃、純貴妃、愉妃、嘉妃以及玫嬪統(tǒng)統(tǒng)帶到養(yǎng)心殿來!”
魏嬿婉如今還在兆祥所內(nèi)照顧七阿哥,在從嘉梨那里得知皇上要三堂會審之后,嘴角勾勒出一抹古怪的笑意,
既然局已經(jīng)布下,殺人償命,天經(jīng)地義,想來海蘭這條毒蛇應(yīng)該心甘情愿替她姐姐赴死吧?
作為最后將原主扳倒的人,她自然要第一個鏟除掉,沒了李玉和海蘭這些忠實的舔狗,如懿又該怎么保持她人淡如菊的體面呢?她拭目以待。
......
乾隆拿著粘桿處送來的布偶,心生懷念,作為第一個嫡子,自出生起就得他看中,從小聰慧過人,卻葬送在后宮的這群毒婦手中。
一進入養(yǎng)心殿內(nèi),眾人就察覺到了殿內(nèi)落針可聞的氛圍,頓感不妙,做過虧心事的人幾人更是忐忑不安,特別是進門前貼身宮女均被攔在了外間,處處昭示著今日的詭異。
珂里葉特海蘭心中越發(fā)不安,她總覺得今天會發(fā)生些什么,倉皇無措的在四處觀察著,在見到姐姐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心中頓時安定了下來。
皇后拖著沉重的病體在素練的攙扶下姍姍來遲,從進忠傳話時她就有預(yù)感,這次皇上定是查出謀害永璉和永琮的真兇。
太后見皇后拖著病體一臉虛弱的樣子,心生不忍,吩咐福嘉給皇后賜座,其余妃嬪統(tǒng)統(tǒng)跪在殿內(nèi)。
乾隆眸色幽深的盯著下首這些口蜜腹劍的毒婦們,隨手將那個布偶丟到蘇綠韻面前,冷斥道:“純貴妃,這個東西你眼熟嘛?”
蘇綠韻定睛打量著眼前的布偶,心下一緊,斂去眼底慌張的神色,疑惑道:“皇上,這不是永璋小時候的布老虎嗎?”
蘇綠韻雖嘴上裝的云淡風(fēng)輕,但微微顫抖的手已經(jīng)暴露了她的真實想法。
乾隆見蘇綠韻慌張的樣子,就知道她對此事是知曉的,冷哼道:“進寶將東西呈上來?!?/p>
進寶抱著一床看起來有些年歲的被子走了進來,路過一眾妃嬪時,內(nèi)里的蘆花洋洋灑灑了一路。
珂里葉特海蘭緊閉著雙眼,指甲狠狠的扣在手心里,她原以為被子早就被蓮心毀掉,卻沒曾想這東西還一直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