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起沈瓊的手,轉(zhuǎn)頭離開了吳山居。
現(xiàn)在的天色已經(jīng)不早了,黎簇和沈瓊商量著在附近找一間酒店先住下,等明日之后再回去。
白蛇那張帶有刀疤的臉上布滿了糾結(jié),最終還是看著二人黎簇的背影微微失神,良久后,他掏出手機(jī),對著電話那頭焦急道:“老板,對方要回去了?!?/p>
電話那頭聲音暗啞低沉:“別擔(dān)心,一切按照計劃行事?!?/p>
兩人剛抵達(dá)附近的酒店,準(zhǔn)備辦理入住,就被一群身著皮衣,高束馬尾的女人們攔住了去路。
一名身著玫紅色包臀連衣裙的女子從這群人身后緩緩走出,她一頭棕色卷發(fā)披散在肩頭,五官精致大氣,給人一股不怒自威之感。
僅一眼,黎簇就認(rèn)出對方一定是霍家人,畢竟九門之中只有霍家女人才會是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放在自己身上還覺不出什么來,但現(xiàn)在怎么看怎么別扭,尤其是霍有雪攔人擺出來的架勢,黎簇斂下眼底冷厲的殺意,寒聲道:“別擋道?!?/p>
霍有雪雙眸似水,卻帶著淡淡的冰冷:“你就是吳邪送出來的小孩兒?我看你也沒什么特別的?!?/p>
黎簇掀了掀眼皮,不耐道:“有話就說,有屁就放,小爺沒工夫跟你們在這兒浪費時間?!?/p>
這里不是他待過的世界,所以他對走偏了的霍家沒有任何好感,而九門一代不如一代,也沒什么好懷念的。
“呵,脾氣倒是挺大,我給你兩個選擇,一是你老實將你跟吳邪在沙漠中的事情交代清楚,二是我?guī)慊厝?,讓你慢慢交代?!被粲醒┠樕系男σ馐幦粺o存,淡漠道。
“抱歉,我一個都不選!”黎簇從后腰掏出一把手槍,冷笑道。
霍有雪退了半步,眼底一片寒霜,玩味道:“小弟弟,你會玩槍嗎?”
說著,她帶來的人就要上前,被黎簇一腳踹了出去,嘲諷道:“會不會的,你可以試試!”
突然,酒店門口停了一輛車,正是之前在吳山居見到的白蛇。
白蛇從車窗里探出頭,一臉焦急道:“黎簇,你們快上車。”
黎簇垂下眸,思索半晌后,拉著沈瓊鉆進(jìn)了那輛車?yán)铮谲囎娱_走之前,黎簇將那把槍丟給霍有雪,吊兒郎當(dāng)?shù)溃骸鞍⒁?,你拿去玩吧!~”
在車上的沈瓊疑惑道:“你怎么給她了?”
“一把呲水槍,給她留個紀(jì)念?!崩璐匦币性谏颦偵砩?,懶懶道。
他可是遵紀(jì)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當(dāng)街持槍殺人呢?
“哈哈哈,你可真是促狹?!鄙颦傞_懷大笑道,前仰后合的樣子,在她身上完全找不出半分女孩子的儀態(tài)。
黎簇這一手,直接將她再次見到霍有雪的陰霾掃除,原來九門的人也不過如此,最起碼那個不可一世的霍有雪就被若瑾耍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
白蛇透過后視鏡,那雙狹長的眼中滿是欣慰的笑意。
霍有雪的張狂,終究讓黎簇動了怒,在系統(tǒng)空間內(nèi)聯(lián)系嘉樹和嘉梨,讓兩人將霍家這些年所犯的罪證全都送交到執(zhí)法部門。
霍家早在十多年前就一直在向境外販賣文物,罪行累累,與其讓霍家人進(jìn)入古潼京死在蛇口下,不如讓她們集體踩縫紉機(jī),也算是他一份為數(shù)不多的善心。
兩人被白蛇送到了吳家老宅,黎簇見到了吳邪的奶奶。
吳奶奶早已頭發(fā)花白,滿臉褶皺,黎簇看著這位曾經(jīng)的故人,心中升不起一絲波瀾,不由啞然失笑,系統(tǒng)可真是夠徹底的。
沒了曾經(jīng)的情感,他做起任務(wù)來,也能更隨心所欲。
霍有雪被黎簇戲耍了一通,心中憋著火氣,想要上吳家討要一個說法,還不等她帶人趕往吳家,在路上就接到一通電話。
在得知霍家的所有盤口都被查抄,其余三家也受到了牽連,就連寶勝公司也沒有幸免于難。
霍有雪的手機(jī)都快被打爆了,她當(dāng)機(jī)立斷讓司機(jī)調(diào)頭,準(zhǔn)備潛逃海外,避一避風(fēng)頭。
吳邪他奶奶拉著黎簇一陣噓寒問暖,句句不離吳邪,更想讓黎簇幫幫她這個可憐的孫子。
黎簇那雙澄澈的眼眸,似笑非笑的看著吳奶奶表演,直到看得吳奶奶眼神微閃,慈愛地看向黎簇疑惑道:“怎么了?孩子?”
“吳奶奶,你說這么多不就是為了讓我?guī)蛥切皢??你說他可憐?那你們吳家家大業(yè)大的,怎么就沒想著幫襯他一二呢?”黎簇雙手插兜,面上帶著淺淺的嘲諷。
說一千道一萬,吳邪都是被九門第一代坑了,吳家既不出錢,也不出力,就完全看吳邪一人撐起整個計劃,如果不是有解家解雨臣幫忙,吳邪估計早就不知死在哪個旮旯胡同里了。
“不是的.......我不知道.........”吳奶奶的嘴唇微微顫動,努力讓自己的聲音保持平穩(wěn)。
“呵,你真的不知道嘛?”黎簇猛地彎下腰,與吳奶奶那雙略帶渾濁的雙眼對視,那雙清澈如泉水般的眸子仿佛能看透人的內(nèi)心深處。
讓吳奶奶再也無法壓制住自己內(nèi)心的愧疚,放聲大哭起來。
吳二白一直躲在屋外偷聽,在聽到自己母親哭泣的聲音,再也坐不住,推開房門,雙眉緊鎖,眼中閃爍著憤怒的火光,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燃燒成灰燼 ,勃然大怒道:“臭小子,你到底在說什么?”
“說什么?你們吳家二代是死絕了嗎?三個兒子,偏偏要讓吳家唯一的獨苗去破局,吳邪生在你們吳家可真是悲哀?!崩璐啬菑埱咫h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絲淺淡的嘲笑。
他可不相信吳老狗的媳婦會什么都不知道,她可是解九的表妹,最是聰慧過人,不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罷了。
別人家天塌了都是長輩在頂著,唯獨他們老吳家,將唯一的獨苗丟出去當(dāng)誘餌,吳家這些長輩就不配做個人。
吳二白已經(jīng)有很多年沒有見過如此狂妄的小子,唇角牽起一抹冷笑,拍了拍手,屋外闖進(jìn)大批身著棕色短打的伙計,個個手持短棍,兇神惡煞的將黎簇圍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