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魔了的乘黃直到所有妖氣一泄而空,頹唐的坐在地上,低喃道:“你們一定是在騙我的.......”
離侖不忍他這番模樣,將日晷丟進牢籠中,澀聲道:“咱們的交易終止,是我對不住你,這日晷就當做賠禮了?!?/p>
說完,轉(zhuǎn)過頭,對上若瑾那雙似笑非笑的眼眸,訕笑一聲:“你看他總待在槐江谷也有些礙事,要不你給他換個地方?”
他與乘黃都有心愛之人,他懂對方的痛苦,也理解對方的做法,但與之不同的便是他的愛人強大.......
這件事終究是他欺騙了乘黃,只能盡一些微薄的力量來給對方謀求一條生路。
若瑾自然不是愛管閑事的人,同情對方的遭遇,卻不認同對方的做法,垂眸思索半晌后,抬手將人送到了大荒最荒涼的地方,作為關(guān)押他的地方。
如今大荒之事迫在眉睫,可沒工夫跟他在這耗神。
做完這些之后,若瑾揪起離侖的耳朵,氣鼓鼓道:“我才出去多久,你又要暗搓搓的搞事情,不好好修煉,是不是欠揍了?”
離侖吃痛,連忙替自己辯解道:“我這不是想幫你們拿到白澤令的線索嗎?”
“所以你就放任乘黃出去為非作歹是嗎?”若瑾笑得陰惻惻的,語氣中摻雜著幾分危險。
“他又不在大荒大開殺戒,螻蟻罷了,他們凡人自己不也在互相殘殺嗎?”離侖理直氣壯的說道。
在他看來,不過是死幾個凡人而已,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呵,詭辯,你既然已經(jīng)修煉到巔峰為何還不突破?”若瑾懶得跟這人繼續(xù)探討這個問題,等大荒封閉之后,量他也做不出什么惡事來。
這小子到如今還記得與朱厭當初的誓言,對待妖獸他抱有百分百的善意,一直秉承著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原則。
既然無法和平共處,那就分隔開便是,沒必要混在一起死磕。
畢竟人類那邊也并不是都如文瀟那般和善待人,即便現(xiàn)在將矛盾解決,但問題依舊擺在那里,妖獸無法擺脫對血肉的渴望,而人類也無法忘記妖獸對他們的殘害與殺戮。
離侖臉上浮現(xiàn)幾分委屈的神色,嘀咕道:“你倒是讓我出去啊,在這結(jié)界里我是一點雷劫也感應(yīng)不到?!?/p>
若瑾臉上表情復(fù)雜難辨,一言難盡的看了他一眼,最終敗下陣來,略微心虛道:“咳......我給忘了,你準備一下吧?!?/p>
她光防著離侖出來搗亂,走之前將這里重新布置了一下,離侖雖可以在此地自由活動,結(jié)界卻將一切阻擋在外,隔絕了他的氣息。
這道結(jié)界是專屬于離侖的,所以乘黃進入到此地毫無阻攔。
離侖將人摟在懷中,重重吻上她的唇瓣,發(fā)泄著自己潛藏在心中的思念,良久之后,喟嘆道:“等我......”
若瑾眼帶春色,媚眼如絲的嗔了他一眼,說道:“該如何規(guī)避雷劫,你已經(jīng)有經(jīng)驗了,不要逞強,該用法器的時候記得使用法器,這東西沒了可以再找?!?/p>
在離侖化形之后,他便跟隨自己走上了修道的路,路雖艱難困苦,但只要熬過最艱難的階段,之后的道路將一片平坦,脫胎換骨,不再只是一個妖獸。
離侖應(yīng)道:“我都記得?!?/p>
待若瑾撤掉頭頂結(jié)界之后,離侖離開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充滿了眷戀情深的溫柔,也有戀戀不舍與決絕。
若瑾跟隨在離侖身后,悄悄來到他渡劫的地方,隱匿在崎嶇的山石之間,遠處雷云不斷聚集的天空,烏云遮天蔽日,雷聲轟鳴。
她如琉璃般澄澈的眼中噙著淚水,目光沉沉地望著遠方,指尖不自覺摳進手心,毫無所覺。
一道,兩道,三道.......八十一道。
離侖所在位置被雷電劈的焦黑,他的身形也已經(jīng)消失在原地,唯有一棵參天的槐樹屹立不倒,枝干上遍布雷電劈過的痕跡,上面布滿斑斑點點的汁液,看起來格外凄慘。
若瑾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一顆晶瑩剔透的淚珠從她臉頰滑落,靈雨過后,槐樹重獲新生,她陡然出現(xiàn)在槐樹旁,輕輕將手覆在樹干上,一股渾厚的木系能量輸入進他的體內(nèi),幫其修復(fù)體內(nèi)因雷劫而受損的經(jīng)絡(luò)。
半晌,離侖化為人形,依舊昏迷不醒,讓人揪心,足以見得這場雷劫的恐怖。
將離侖抱在懷中,揮手將這片被雷劫摧毀的毫無生機的地方恢復(fù)原貌,隨后帶著人快速離開此地。
雷劫的恐怖威壓下,妖獸早已四散逃開,如今雷劫過去,這里怕是會引來其他妖獸的關(guān)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