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圖南乖巧應道:“知道了媽媽?!?/p>
原主作為長孫,也并沒有在莊家受到什么偏心的待遇,只不過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罷了。
......
時間匆匆,很快便到了阿婆生日的那天。
莊超英帶著一家四口乘坐公交車,趕往機械廠家屬院。
剛一進院門口,小嬸連忙招呼道:“大嫂你可算來了,這壽糕要怎么做的呀,哎呀,咱們家真是缺了你不行的呀。”
黃玲眼底一片漠然,臉上帶著敷衍的笑容道:“行,我過去跟你看看。”
莊超英卻是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對著黃玲說道:“玲兒,我先領兩個孩子進屋了?!?/p>
說著,便抱起筱婷,牽著圖南朝堂屋內(nèi)走去。
莊圖南一進屋便看到莊老頭和莊老太兩人滿臉老褶,一臉和藹的笑道:“哎呦,奶的乖孫?!?/p>
圖南顛顛顛地跑到莊老太身前,揚起笑臉說道:“祝阿婆福如東海,壽比南山?!?/p>
筱婷拱起小手說道:“福如東海......壽比南山?!?/p>
“真好,好孩子?!鼻f老太親昵地揉了揉他的小腦袋。
彩衣娛親的節(jié)目結(jié)束之后,莊老太對著兩個孩子說道:“圖南啊,去領你妹妹去玩吧?!?/p>
莊圖南知曉自己現(xiàn)在年紀小,還做不了什么,只能選擇暗搓搓搞事情。
以這兩個老家伙的尿性,一旦他做出什么出格的舉動,統(tǒng)統(tǒng)都會被認定為是他母親黃玲言傳身教的。
只能乖乖地拉著妹妹筱婷跑到院子的角落玩耍。
筱婷還是懵懂的年紀,便已經(jīng)能夠感應到這家人對她的不喜,那副怯懦的樣子,讓莊圖南有些心疼,也為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感到悲哀。
他或許不能給筱婷父親般的愛,卻也能護住她。
直到晚飯做好,一家人歡歡喜喜的坐在桌子上,振北坐在小嬸的懷中,咿咿呀呀地指著桌上的壽糕,饞的直流口水。
反觀莊家老兩口卻是笑得格外慈愛,沒有半分說教的想法,反而對著母親黃玲說道:“玲兒啊,你快點吃,吃完幫趕美媳婦搭把手。”
話里話外的意思就是讓黃玲少吃點,順便幫他小嬸把孩子喂了。
黃玲動作一僵,隨即點頭道:“知道了,媽?!?/p>
莊圖南踩在凳子上,夾了一小塊壽糕放到黃玲碗中,用著稚嫩的嗓音說道:“媽媽你今天辛苦了,要多吃點。”
莊老太見莊圖南如此打他的臉,那張老臉立馬拉了下來,隨即說道:“你身為長媳,做頓飯難不成還欺負你了不成?”
莊圖南毫不畏懼,坐在黃玲右手邊,揚起一張精致的小臉,笑嘻嘻的說道:“阿婆,過生日的時候生氣可是會折壽的哦!”
黃玲見自家兒子這般維護自己,低垂著腦袋看不清她臉上的神色,心中暢快無比。
莊老太心中一沉,隨即臉上堆起笑容,招呼道:“今兒個難得聚在一起,開飯吧?!?/p>
莊圖南似是童言無忌般,繼續(xù)對身旁的莊超英問道:“吳大爺說,老而不死是為賊,爸爸這是什么意思?。俊?/p>
反正老吳一家在筒子樓里名聲臭的很,三天兩頭兩口子就要上演一場全武行,他這口鍋扣在吳大爺腦袋上也是沒什么毛病。
大不了以后多分吳大爺兩塊大白兔便是了。
莊超英端起酒杯的手一頓,厲聲呵斥道:“圖南,你小小年紀在外頭學了些什么?”
他自以為最乖巧的兒子,如今怎么變得這么伶牙俐齒。
難得大好的日子,非要在這觸兩老的霉頭。
“爸爸,我說什么了嗎?”莊圖南那雙清澈無比的眼中滿滿的求知欲。
直看得莊超英哽在喉間的話罵不出來,自家兒子才5歲,他能懂什么?還不是鄰居教的。
莊趕美兩口子就跟鵪鶉一般,任由老兩口沖鋒陷陣,如同水蛭般趴在莊超英身上吸血,而最終受到壓迫的往往是黃玲母女。
莊老太和莊老頭兩人面色鐵青,被圖南這頓童言童語氣得心梗,卻也不好當面發(fā)作,只能暗暗記在心里。
圖南飯量不大,不過吃了幾口壽糕便早早下桌,順便幫媽媽將懷中的筱婷抱了下來,對著兩個大人說道:“媽媽,爸爸,我?guī)沔贸鋈ネ媪?。?/p>
等圖南帶著筱婷離開,莊老太陰陽怪氣道:“你黃家真是好家風?!?/p>
“還行吧,圖南這孩子聰明,敏而好學,以后一定能出人頭地。”黃玲抿嘴一笑,似是沒聽懂老太太口中的譏諷。
她家兒子有一句話說的對,老而不死是為賊,老太太活得久了,手伸的也越來越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