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夫人縮了縮脖子,小聲咕噥道:“那楚玉有哪里不好,怎么一個兩個的都看不上她?”
徐太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看了她一眼,問道:“她要是好,你這怎的不將她收做義女,偏生要將這樣的禍害丟給仲麟,你是想害他嗎?”
喬若自從嫁進魏家,幫仲麟解決了那么多的難題,她看不到。
偏生一門心思的想要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這是一個做母親該做的事情嗎?
朱夫人被她訓(xùn)得不敢抬頭,心中即使不滿,卻只能將這些暫時壓下。
傍晚,門外傳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
若瑾闔上書本,抬眸望向門外。
就見魏邵面帶倦色,抬腳跨了進來,徑直往浴房走去。
沐浴之后,魏邵披著件黑色單衣,襟口略敞,右衽松松垮垮的系在腰間,幾個仆婦手腳麻利的收拾妥當(dāng),退出去之前,輕輕帶上房門。
屋內(nèi)只剩下她和魏邵二人。
魏邵坐在榻上,定定的看了喬若許久,突然開口道:“抱歉?!?/p>
今日之事,他想了很久,喬若眼睛里揉不得沙子,母親又一心想讓他納鄭楚玉進門,為今之計,只能讓祖母早早將楚玉嫁出去。
若瑾抬起頭,直視著他,問道:“若是你母親以死相逼,你會納她進門么?”
“我母親不會這么做的?!蔽荷凼挚隙ǖ恼f道。
母親雖然喜歡鄭楚玉,但也不過是像養(yǎng)個小貓小狗一般,拿她解悶罷了。
自然不可能為了她豁出性命。
若瑾白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之人,若是你母親執(zhí)意如此,我也不會委屈了自己。”
她從來不是委曲求全之人,為了個男人將自己困于后宅,這不值當(dāng),也不該如此。
魏邵遲疑道:“那魏梟長得不錯?”
他今兒個打量了魏梟一下午,只覺得他平平無奇,哪里當(dāng)?shù)蒙?,若瑾的一句夸贊,甚至還想將他納進門.......
若瑾抬手捏起他的下巴,仔細打量著,“還好吧,稍遜巍侯幾分。”
魏邵眸光深邃,望著她輕薄的衣衫,喉嚨不自覺滾動,嗓音干澀道:“放心,我不會納妾的?!?/p>
若瑾得寸進尺,小手在他胸膛上慢慢游移,語氣略帶調(diào)侃:“納也無妨,若是臟了,切了便是?!?/p>
原本被撩撥的心猿意馬的魏邵,被兜頭澆了盆冷水,眼神無辜的看著她:“難道你對我這點信任都沒有嗎?”
若瑾纖細的指尖在他心口處輕輕撩撥,笑得意味深長:“人心易變,巍侯今日之諾,今日的我信了.......”
“但明日之事,誰又能說得準(zhǔn)呢?”若瑾繼續(xù)道,聲音中帶著一絲戲謔。
魏邵眉頭微蹙,卻也明白她話中的道理,他伸手握住若瑾的手腕,目光堅定:“我魏邵從來不是背信棄義之輩?!?/p>
若瑾垂眸盯著他,毫不遮掩的目光在他臉上游走,待她欣賞夠了,還不忘用言語打趣:“春宵一刻值千金,巍侯今晚在這留宿否?”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糾纏了幾秒,魏邵眸色晦暗不明的鎖定在她那張絕美的小臉上,喉嚨仿佛像火灼燒一般,一陣口干舌燥。
似是受她蠱惑,大掌摁住她的后頸,不給她逃脫的機會,呼吸漸漸靠近,帶著灼熱的氣息,一點點侵入她的唇間,仿佛要將她整個撕碎一般。
動作毫無章法,卻透著不容抗拒的強勢。
若瑾雙手環(huán)繞在他脖頸,他身子有一瞬間的僵硬,隨即舒展,反而耐心地一寸寸親吻、纏綿。
霎時間,床上兩人的身影翻轉(zhuǎn)過來,若瑾將他壓在身下,掌控著絕對主導(dǎo)地位,居高臨下的欣賞著他因動情而越發(fā)難耐的表情。
魏邵似羞似惱,骨節(jié)分明的大掌在她身上游移,外袍被緩緩?fù)氏?,露出光潔如玉的肌膚.......
房里燈影昏昏,隔著垂幔數(shù)重,隱約可見床上兩人朦朧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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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楚玉見朱夫人無用,又生了破壞兩人之間感情的念頭。
本打算毀掉表哥心愛之物,誣陷給那喬氏,可偏偏這個女人成日里霸占著書房,讓她無從下手。
而且她聽下人說,表哥跟喬女成了事,使得她更加急躁起來。
若瑾一直有讓人留意鄭楚玉的一舉一動,在發(fā)現(xiàn)她買了春藥之后,直接讓人將這事交給魏邵去處理。
魏邵原本還看在母親的面子上,給鄭楚玉留了幾分顏面。
但沒想到鄭楚玉非但不悔改,反而變本加厲,也讓他對鄭楚玉的不知悔改,心生惱怒。
默認了喬若的舉動,更是讓小檀將女君送來的證據(jù)送到母親那里。
朱夫人看著案幾上的春藥,又羞又惱,“仲麟,你長大了,就是這般羞辱你的母親的嗎?”
魏邵淡淡道:“母親,證據(jù)確鑿,你難不成還想包庇她嗎?”
朱夫人眼淚簌簌落下,哭訴道:“我.......我沒有。”
她也沒想到楚玉竟然這般大膽,她只不過想要一個心儀的兒媳有什么錯?
“母親,這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的,你若不早早的將她送走,就別怪我不講母子情分了?!蔽荷垩凵窳鑵?,直直的看向朱夫人。
平日里小打小鬧也就算了,但這事觸及了他的底線,他是絕不會在縱容母親了。
朱夫人聽罷,心中一驚,她知道兒子向來說一不二,這次恐怕真的要動真格了。
她雖然疼愛鄭楚玉,但更不想失去這個兒子。
于是她開始考慮如何處理這個棘手的局面,對鄭楚玉也多有冷落。
鄭楚玉得知魏邵的態(tài)度后,驚恐不已,她沒想到自己的一時沖動竟會引來如此嚴重的后果。
她試圖向朱夫人求情,希望她能為自己說幾句好話,但朱夫人此時也無能為力,更是惱怒她自作主張,草草的將人打發(fā)了去。
鄭楚玉求情無果,只好收拾行囊,離開了魏府,離開前,心中充滿了不甘與怨恨,若不是那個喬女,她又怎會落得這樣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