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根本沒醉。
她可是山上下有名的小酒王,喝倒過多少酒鬼壯漢。這次哪怕喝的是極烈的三碗醉,她又怎么會弄成這般不省人事的樣子。
聽到屋外的腳步聲漸漸走遠(yuǎn),她睜開眼,努力的平復(fù)著自己的心情。
她從被子里伸出手拍拍自己紅透的小臉兒,默默為自己豎起拇指,想著自己果真是勇啊。
若不是演技好裝的逼真,恐怕自己真得被這師尊逐出師門,永生不復(fù)相見了。
柳清清回想起剛才的場景,不禁眸泛春水,又紅著白玉含春般的面色一把將羞紅的臉埋進(jìn)了被褥里。
另一邊,江司寒將身體浸在放滿涼水的浴桶里。
腦海中,柳清清的醉顏揮之不去?;叵氲侥莻€淺吻時,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干燥的嘴唇。
她果真是醉的厲害。
作為她師傅,自己明是不該讓她喝酒的。
可偏偏腦中又不合時宜的浮現(xiàn)那個干干凈凈的吻。
想到這,江司寒不禁覺著自己渾身燥熱起來,只好把身體又往木桶下面沉了沉,好讓冰涼的泉水更好的冷靜自己。
他心中深深沉思著,柳清清這是喜歡郎以?想到有這可能,他俊美如墨的眉頭瞬間有幅度的頓了頓。
不,他不只是喜歡郎以,還把自己當(dāng)成了郎以。
他只覺得自己心情更加浮躁陰沉,俊美如春山的眉頭也不知不覺蹙了起來。
她這是心里有人了。
江司寒可是她的師尊,從六歲開始到現(xiàn)在,他們形影不離,幾乎是一刻也沒有分開過。而他,也一直把她當(dāng)做是小孩子一般對待。
可如今卻成了這般情況。
他閉了閉眼,覺著這個的確是他有些疏忽。
如今柳清清年歲已十九有余,按江湖規(guī)矩早已該談婚論嫁了。
便是在普通人家,這般年紀(jì)早已生子的倒也一抓一大把,偏他還直把她當(dāng)做小孩子一般看待。
黑長濃厚睫毛扇了扇,在高挺白皙的鼻梁上壓出小片陰影。
他覺著像她如此這般的性子,平日看著倒也像是專心修道的。如若不是她今日酒后失態(tài),他這個做師傅的還要不知何時才可窺見她竟還藏著這樣的女兒心思。
他默默覺著有些疲憊,將自己干凈而寬實的后背靠在浴桶邊緣,只覺著有一股莫名而洶涌的波濤正悄無聲息席卷著他的心。
要放她出世嗎?
柳清清年歲已有十九,道法也達(dá)到一定境界,若是尋常弟子,此般下便也是可以下山自立門戶的。
他很快就否定了這個想法。那陸以畢竟是個不靠譜的,若是由她與那廝成親生子……
江司寒眸色深了深,黑漆漆的讓人看不清一分情緒。
他作為師傅怎可放心把徒弟交給那般浪蕩男子,還不是在送她日后平平憋屈在那大宅院中了了此生。
像是突想到什么,他微涼唇角不可察覺地輕勾了下。
柳清清不是同他修的無情道么。
那便讓她放下執(zhí)著的感情,修完道以后再走,豈不是兩全其美般更好。
這般想著,心中覺著也舒緩了許多,他那皺起來如墨如山的眉頭不知何時又悄然放下了些。
修長大手赫然撐起木桶兩邊,兩塊白皙卻結(jié)實的肌肉高高鼓起。再往下看,小腹上那幾塊精致的線條一覽無余。
此情景,若是讓那些未出閣女子瞧見,必然感嘆這絕品般男子真是貌若潘安,好生顏色。
記得彼時還有不少人說過,虧得他是個修道之人,若是這堂堂江掌門恰巧是個生性風(fēng)流的,又或是在那某處男伶館中以臉為生的男子——
那即便是沒禍國殃民,也定便要讓那周邊十里的芳華女兒們都日思夜想,心神不寧了。
不過俊俏男兒就是俊俏男兒。大掌門即使生性冷淡,渾身散發(fā)著拒人千里之外的清冷氣質(zhì)和攝人氣場,依舊是有數(shù)不清的小女子前仆后繼,趕著想多瞧瞧那俊美如畫般的男子幾眼。
唉。
頂著這么一張臉,也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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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寒徹底起身,只看那浴桶中乳白色水流跟著他的動作“嘩啦”淌走,還有幾滴調(diào)皮的水珠順著小腹肌肉直直向下。
***********叫屋頂幾只靜靜窺探的春雀羞了眼。
他俊臉神色依舊不明,緩緩閉上眼思考。
今晚這事……
她醉成那樣,明天一早自然不會記得些許,只裝作無事發(fā)生過便也能就此翻篇。
只是,那張芙蓉面卻生生刻在了他腦海里,久久揮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