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然然,你說的是真的?這個人的死法真的和二十一年前的余林,以及現(xiàn)在的趙甜甜相似?”
陸景陽睜大眼睛,情緒既激動又復雜。
刑偵科科長連軍曾給他們下達死命令,二十一年的余林案,必須找到第三名死者,才能定義為連環(huán)殺人事件,和趙甜甜案合并調(diào)查。
鄭然然點點頭,表情有點小驕傲。
“我都查過了,死者是一名年輕女性,脖頸骨頭的位置有骨折的跡象,死亡原因為機械系窒息。她的眼骨位置有刀傷,應該是身前被人挖去了雙眼,就是背后的紋身看不到。畢竟這玩意是在皮肉之上,隨著血肉的腐蝕,早就沒有了。不過我有注意到她后背的骨頭有兩處細小的傷痕,很有可能是紋身的時候死者劇烈掙扎,兇手手中的刀因為力道過度造成的傷……”
“我再補充一點?!?/p>
包子舉舉手,表情也十分激動,“發(fā)現(xiàn)尸體的時候,她被裝在一個藍白條的編織袋中,姿勢是扭曲的,和余林以及趙甜甜的死狀也是一樣的?!?/p>
“殺人手法和拋尸方式都一樣,黃隊,我們找到第三名死者了!”
陸景陽下了判斷。
黃敏英點點頭:“你們立即通知重案組的人過來,這件事我會去找連科長親自匯報!”
回到警局,黃敏英第一時間向連軍匯報了這件事。
經(jīng)過法醫(yī)的再次鑒定,正式認定白骨為第三名死者,三起案子合并,交給了第五小組。
由丁文禮作為主負責人,吳權帶領的刑偵科輔助行動。
命令下來后,吳權來找第五小組的麻煩,說要狀告他們提前檢驗尸體,還破壞了案發(fā)現(xiàn)場。
“你親眼看到了?”
陸景陽抱著胳膊反問。
“我們?nèi)サ臅r候,現(xiàn)場明顯有破壞過的痕跡,尸體也被從袋子里取了出來,不是你們動的誰動的?這次我必須舉報你們,怎么能把這么大的案子,交給你們這群不靠譜的人!”
“吳隊你可真會說笑,當時那塊地皮做地質勘查,是工作人員把尸體挖出來的,也是他們打開的編織袋。因為不知道是什么東西,誰都不知道會發(fā)現(xiàn)尸體。這和我們有什么關系?你要想告盡管去告狀,但是這個案子已經(jīng)移交給我們,你能不能討到好處就不知道咯?!?/p>
“陸景陽,你!”
“我難道說得有錯?”
“吳隊長,我可以給我的隊員證明,他們沒動現(xiàn)場。這個案子既然已經(jīng)交給了我們,就勞煩你不要操心了?!?/p>
一直沒說話的黃敏英也插了句嘴。
吳權愣了一下,更是氣不打一處出。
“黃隊,虧我還覺得你是第五小組最有擔當?shù)?,想不到和那些人一樣,你這樣遲早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行,這次我不多說了,算你們狠。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舉報你們!”
說完,吳權氣呼呼地離開了。
“這人是不是有毛病,老是找我們不痛快?”
人一走,陸景陽就朝天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他自從成為刑偵隊隊長后,一個大案子都沒有破獲過,風頭都讓我們這個不受待見的第五小組搶走了,心里能痛快嗎?好不容易遇到個展現(xiàn)自己的機會,得,又落到我們手中?!?/p>
鄭然然邊說邊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在吐槽吳權這件事情上,是唯一不會和陸景陽抬杠的。
“切,自己能力不及還怪別人了,要不是黃隊現(xiàn)在在第五小組任職,什么時候能輪到他上位?”
“我看不一定,聽說吳權巴結了個后臺,本來就有提拔他的打算,只不過黃隊被調(diào)過來了。正好有了個空缺,就讓他上來了?!?/p>
鄭然然一副很有料的樣子。
“誰是他的后臺?”
陸景陽好奇,“不會是咱們局子里的人吧。”
“這就不知道了,我也不敢亂說,反正不是我們能管的?!编嵢蝗粩倲偸?。
“行了,你們倆聊八卦聊得這么開心,要不要我出去給你們訂家飯店,你們繼續(xù)聊?”
黃敏英打斷了兩人的話,似笑非笑的目光掃過二人。
陸景陽趕緊做了個拉鏈拉嘴巴的姿勢,鄭然然也清了清嗓子,不再說話了。
“對了,之前不是讓你們調(diào)查平安山的,你們怎么會去老城隍廟那邊?”
黃敏英想到什么,抱著胳膊看向鄭然然和包順興,“兩個地方好像離得有點遠?”
聞言,兩人的表情都有些尷尬。
鄭然然迅速指著包子說道:“都怪包子,在平安山搜查了一圈他就喊餓了,還一定要吃包子,老城隍廟旁邊不是有個長興記嗎?包子出了名的好吃,而且今天還搞活動,買五送一,包子覺得差不多到飯點了,也搜查得差不多了,非拉著我過去……”
“原來是這樣?!?/p>
黃敏英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包子身上。
他不敢反駁,脖子縮得像烏龜,“黃隊,我錯了?!?/p>
“你們兩個今天一人給我寫一份檢討書,特別是鄭然然,既然不是法醫(yī)了,就不應該擅自驗尸,比包子多寫一千字?!?/p>
“黃隊,但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第三具尸體,是不是可以將功補過……”
“閉嘴,再多說一句,就多加一千?!?/p>
鄭然然和包子二人怨聲載道,想不到逃過了丁文禮的檢討,卻逃不過黃敏英的。
“陸景陽,你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
到了下班的點,第五小組沒有人離開,都還在為挖眼紋身案忙碌。
開完了會之后,陸景陽就開始陷入沉思。
聞言,他搖了搖頭。
“也不是有什么想法,就是有點擔心。我之前覺得余林和趙甜甜分別死在彩霞街和平安山,兩個地方相隔很近,那么兇手很可能是美食街的商販之一。他每天觀察來往的行人,只要發(fā)現(xiàn)看起來文靜內(nèi)斂的小姑娘,就會成為他的目標。這樣的女孩大多數(shù)不善交際,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帶朋友回家,所以兇手對這些人更好下手……
“但是今天的這具白骨,卻是發(fā)現(xiàn)在城東地區(qū),離城南的彩霞姐相隔甚遠,那么我之前的推斷很有可能就不成立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