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淺祭了東皇鐘,墨淵便整日整夜地醉酒。
折顏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一把奪過酒壇子。
折顏你好歹是個上神,還是天族戰(zhàn)神,要是敵人看了你這個樣子怕不是要笑掉大牙。
墨淵搶回酒壇子,一飲而盡。
墨淵這些日子,我從未夢到過她。她定是怨我。
墨淵折顏,那七萬年她是如何等下來的?我這幾日快要撕裂開了。
墨淵為什么我的小十七如此狠心,什么念想都不留給我。
折顏嘆了口氣,才說出來他這幾日的想法。
折顏我看過星象了,小五的確魂飛魄散了,她的命星早就隕落了。
墨淵其實知道,他早就算過了,白淺幾乎沒有什么可能會回來,她連尸體也沒留下。
折顏墨淵,你若是當真舍不下,我這有些藥丸,你吃了便能忘記。
折顏變出幾顆小藥丸,是忘情丹。
墨淵她等我七萬年,我怎么能隨意將她忘了?
墨淵若是她回來了,豈不是要怪我?
墨淵擺擺手趕他出去,拿著幾壇酒放在床邊,就睡了過去。
十七曾經(jīng)不止一次地提起來,她曾在睡夢中見過很多次師父,如今也該他去體會體會。
半夢半醒中,墨淵好像真的看到了白淺,她躺在那里,毫無血色,毫無氣息,就是個死去的人。
墨淵摸不到白淺,他只能遠遠看著。不知為何,一個女子突然發(fā)現(xiàn)了他,便將畫面抹了去。
畫面一轉(zhuǎn),在一處宅子里,一個白衣姑娘看了封信,哭的直接暈了過去,醒了之后竟直接上了吊。
那個姑娘與他的小十七竟如此相像?
墨淵又夢到了白淺拜師的那兩萬年。
白淺師父,師兄們欺負我不會射箭。
白淺哭哭啼啼地向墨淵告狀。
墨淵看了看白淺身上那些深深淺淺的箭頭,替她一一摘了下來,替她擦擦眼淚,又牽著她的手帶她去練箭。
墨淵為師教你可好?
白淺徒兒一定會認真學(xué),省的師兄們老是欺負我。
墨淵好。
畫面一轉(zhuǎn),白淺又哭哭啼啼地來找墨淵。
白淺師父,十七想家了。
墨淵為師給你彈琴可好?
白淺好呀。
白淺躺在蓮池旁,聽墨淵彈琴,師父的曲子總是很多,她每次都會聽到新的曲子。
認真聽的時候,她偶爾能聽懂一些,但不多。
往往墨淵彈完一曲,她就在蓮池旁呼呼大睡,每次都是墨淵將她抱回房里睡覺。
畫面再轉(zhuǎn),夢境轉(zhuǎn)到了炎華洞。
白淺握著匕首,要去剜心取血。
墨淵十七,住手。
墨淵想攔住她,卻碰不到她的身體,只能看著白淺剜心,隨后接了血喂自己喝,喂完了,白淺就倒在了墨淵身旁。
墨淵看著奄奄一息的白淺,頓時心疼的呼吸不了,心絞痛。他第一次見到剜心取血,竟是這樣的,怪不得折顏說她當時快死了。
白淺師父,十七想與你成親。
墨淵成親?
白淺對,要成親,還要生好多好多小娃娃。
墨淵生小娃娃?
白淺師父你喜歡小娃娃嗎?
墨淵喜歡,若是像你一般可愛伶俐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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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淺師父,你教我作畫吧。
白淺師父,你教十七術(shù)法吧。
白淺師父,你不要替我擋天雷,這是我的天劫呀師父。
白淺我仰慕墨淵上神,實在是太太太仰慕墨淵上神了。
白淺師父生的真好看。
白淺喜歡,十七喜歡師父。
白淺師父,十七也要去祭東皇鐘了。
夢里快速閃過與白淺一起的日子,最后又看見白淺祭鐘的場景,墨淵一下子從夢中驚醒。
墨淵十七
房內(nèi)昏暗,只有窗子里露出來一些光亮,墨淵在黑暗里又哭了。握著玉清昆侖扇,悲從心來。
推開門,折顏和白真也在喝酒,白真和白淺關(guān)系最是親近,白淺這一走,白真也郁郁寡歡的。
折顏你醒了?
墨淵睡了好幾日了吧。
折顏豈止?半月了。
墨淵笑了笑。
墨淵半月來,我夢到十七許多次,從拜師到祭鐘,好幾萬年了。
折顏是啊,太久了。剛送小五去拜師時,她還整日闖禍。
折顏墨淵,你也該振作起來了,說不定哪一日小五真的回來了呢。
墨淵我知道,我今日就回去。
墨淵走之前搬走了不少酒,折顏看著酒窖心痛。
折顏他們二人,專門搬空我酒窖的。
白真墨淵難過。
折顏他們二人委實坎坷,怎么就不得圓滿呢?
白真想必是真情要用生死來煉。
白真苦笑,親情也用生死來煉。
回了昆侖虛,眾弟子輪番來安慰墨淵,被他一一退了回去。
回房,那天夜里纏綿的場景浮現(xiàn)出來,墨淵覺得有些自己活該,小十七如此反常他什么也不知道,還會做盡親密之事。
想她想的心疼。
他在這間房里睡也不是,不睡也不是。躺在床上總會反反復(fù)復(fù)想起十七,索性去酒窖喝酒。
十七應(yīng)該也是這般愛喝酒的,她常來。
墨淵在酒窖喝醉的睡了過去,隱約間他看見了白淺。
白淺坐在那里,學(xué)著他以前的樣子摸了摸他的臉,半響也不開口與他說話。
墨淵十七,你為何說丟下我就丟下我?
白淺師父當年不也是將我丟下了嗎?
白淺笑著說出這話,墨淵覺得刺耳。
白淺師父,十七是心甘情愿的,您就別難過了。
墨淵那你可還會回來?
白淺又只是望著他,不說話。
墨淵無妨,為師等著你。
白淺主動親吻了他,隨即說了句。
白淺那師父可要專心等我,若我回來了師父身邊有他人,十七可是會生氣的。
墨淵還未來得及答應(yīng)她,白淺就不見了,待他醒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靠在這里睡著了。
夢里那番話,他半信半疑,但是比前些日子什么都沒有已經(jīng)好了很多。
墨淵哪里會有他人。
墨淵只有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