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德三年寒冬臘月,閩州龍江縣西南的一個小村子里,東方峰孤苦伶仃的一個人,坐在四面透風的破房子里,看著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兒子,忍不住老淚橫流。
東方峰是一個屢試不中的苦逼秀才,參加了二十余次州試至今已經(jīng)有五十多歲,心力憔悴備受煎熬令他雙鬢如霜,只有東方劍晨一個兒子相依為命,滿口之乎者也的秀才一般都是手無縛雞之力,東方峰自然不會是那個例外,大半輩子以讀書科考為業(yè),也沒有什么經(jīng)營度日的本事,自從幾年前結(jié)發(fā)的妻子去世以后,家里的一應田產(chǎn)都被他典賣干凈。
后來,東方劍晨漸漸長大,和村子里的一位采藥工學會了上山采摘草藥的活計,采摘后的草藥賣給縣城里的平安堂,換點兒散碎銅板維持父子倆的日常生活。
誰知道,天有不測風云,人有禍福旦夕,早晨東方劍晨上山采藥的時候,也許是剛剛下了一場小雪,腳下一滑,竟然沿著山道滾了數(shù)十米,不知道撞斷了多少樹枝,壓壞了多少花花草草,幸虧被上山砍柴的鄰里發(fā)現(xiàn),背回來后不久,便不省人事。
眼看家徒四壁,東方峰家里已經(jīng)窮得連一個銅板都找不到,連老鼠蟑螂都忙著要搬家逃難了,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兒子不治而亡,其中的傷悲心碎,沒有這種經(jīng)歷的人,是體會不到那種心碎的感覺。
東方劍晨“水!我好痛!”來自于網(wǎng)絡(luò)時代的東方劍晨覺得自己渾身酸疼,身上的骨頭好像散了架一般的難受,從朦朧中醒來,只覺得喉嚨干澀得呼吸都有些困難。
東方峰“晨兒!你醒了?你醒了?”
因為太過激動,東方峰渾身都在顫抖著,騰的一下站了起來,看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兒子,急忙說著。
東方峰“??你身子虛弱,不要多說話,我這就給你去倒水?!?/p>
東方峰手慌腳亂的拿起一個破開了好幾個口子的瓷碗,倒了一杯冒著蒸汽的水,匆匆的端了過來,扶起東方劍晨,眼角含著淚用嘴吹著熱氣,待水變得溫熱可口,這才小心的給東方劍晨灌了下去。
東方峰“??現(xiàn)在覺得怎么樣,晨兒,你感覺好些了沒有?”
東方峰擔心的看著自己的兒子,眼神中盡是著急。
東方峰“??你什么地方不舒服,盡管告訴爹爹,爹爹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的,就算是砸鍋賣鐵拼了這條老命,也要把你治好?!?/p>
醒來的東方劍晨覺得渾身上下,幾乎沒有一處不難受的,喝了一碗溫水,感覺恢復了一些精神,這才強忍著疼,仔細看了一眼眼前的自稱為爹爹的那個老人,眼前的人,一身天青色的長袍,長袍上面打著許多粗糙的補丁,顯然不是什么有錢人。
另外這位老者的皮膚白皙,手掌沒有什么老繭,手背上的皮膚松弛,應該沒有什么力量,估計不像是個能夠風餐露宿、吃苦耐勞的人,雙鬢已然如霜,年齡也是很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