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都日上三竿了,葉鼎之才悠悠轉醒,宿醉之后的頭疼讓他忍不住皺眉,緩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
然后他就感覺自己懷里抱了個人。
垂眸看了一眼,再看看四周。
地點:新房。
人物:他和他的新婚妻子。
狀態(tài):新婚喜服有點皺。
葉鼎之一張俊臉黑成了鍋底,他的新婚夜,居然是醉酒醉過去的!
葉鼎之磨著牙,再垂眸看看趴在自己胸口還在睡的云歸,心中的郁氣才算是平復了一些,后知后覺的耳朵紅了起來。
除了定情那日的親吻,這還是他第一次跟云歸這般親密呢。
葉鼎之眼珠轉了轉,小心翼翼的在云歸額頭上印下一吻。
明明是他老婆,他卻好像是在偷親別人的老婆一樣。
他的動作驚醒了云歸,云歸嚶嚀一聲,皺著眉縮起身子,腿很自然的搭在了葉鼎之的腿上,這個動作讓葉鼎之瞬間僵住身子,不敢再動,呼吸都下意識的放輕了。
宿醉后的頭疼讓云歸又磨磨蹭蹭的掙扎了好半天才艱難重啟,微微睜開一點眼睛,看著眼前的一片紅色發(fā)起了呆。
又是好半晌之后,云歸小心翼翼的抬頭看了一眼,看到葉鼎之滿臉通紅躺得跟僵尸一樣,眼神卻是落在她身上的。
云歸猛地彈起來,低頭看看自己。
衣服還在,除了有點皺,一點凌亂都沒有。
云歸僵住了,緩緩的……緩緩的抬起一點點眼眸,看了葉鼎之一眼,除了臉頰通紅,被她壓著的那邊衣服皺巴巴的,領口都沒松一點。
他們的新婚之夜,洞房花燭……就這么過去了?
回想起昨天晚上豪邁的舉著酒壇子跟百里東君一壇一壇拼酒的自己,云歸只覺得沒臉見人,手忙腳亂的從葉鼎之身上爬了過去,想要下床。
“嘶——”
葉鼎之倒吸一口涼氣,云歸回頭看他,眼神緊張:“我、我剛才壓到你了嗎?”
葉鼎之臉更紅了,脖子上都鼓起了青筋。
“沒……沒有……”
云歸訥訥的“哦”了一聲,手忙腳亂的穿上自己的鞋子,一邊忙活一邊說:“時間不早了,得趕緊起床了,一會兒還要去給師父敬茶呢,你快點兒!”
葉鼎之躺在床上側了個身,背對著云歸:“我……我知道了,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p>
云歸也沒多想,趕緊爬起來去衣柜里找出自己今天要穿的衣服,就跑去屏風后面換上,從屏風后面出來的時候,葉鼎之已經不在床上了。
應該是去凈房了吧。
云歸也沒多想,坐在梳妝臺前開始重新綰發(fā)。
她現(xiàn)在是不是應該梳婦人髻了?
遲疑了一下,云歸對著滿匣子的首飾挑挑揀揀了半天,還是選了一個簡單的婦人髻,簪上了幾支蝴蝶釵。
葉鼎之從連通凈房的小門出來,看到云歸的婦人髻,有些心虛,眼神飄忽了一下。
等兩人都梳洗完,這才牽著手一起去前廳給雨生魔這唯一的長輩敬茶,雨生魔看到他倆時表情有些玩味,看得葉鼎之面紅耳赤的,差點原地找個地縫鉆進去,云歸也是立馬松開葉鼎之的手,雙手攪著衣服上的帶子。
這種事,正常的洞房花燭夜其實并不尷尬,被調笑兩句也就是害羞而已,但……這不是沒成嗎?
沒成被調笑了,這才尷尬?。?/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