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以后,三名小巫師就常常會在那座公園里聚會。
偶爾佩妮也會過來,雖然她嘴上不說,但心里還是很向往那個神秘的魔法世界的。不過她和斯內普實在是合不來,每次都會聊著聊著吵起來,所以佩妮并不經常過去。
和伊萬斯兩姐妹成為朋友后,尤朵拉便經常前往她們家中拜訪——
埃斯特夫婦得知寶貝女兒交到了和她一樣的巫師朋友后也十分高興,和同樣開明的伊萬斯一家走動頻繁了許多。
至于斯內普家的那個可憐孩子,埃斯特夫婦并沒有干涉女兒交友的自由,只在某天趁著他們出去玩的時候偷偷上門拜訪了傷痕累累的斯內普夫人。
可惜那位女兒口中的女巫——艾琳女士似乎是鐵了心要和丈夫托比亞綁在一起,即便對方每天只會喝得醉醺醺的,對他們母子二人拳打腳踢——這些都是鎮(zhèn)上人們知道的事情——她也依舊不離不棄。
作為父母,埃斯特夫婦十分不理解艾琳女士的想法——哪有這樣完全忽視自己孩子的母親呢?
但艾琳只是沉默。
就在他們嘆著氣準備離開時,艾琳卻叫住了他們,木然的神色有了一絲波動:“我知道,我對不起西弗,我不是一個好母親。”
明知道托比亞如今脾氣暴躁、酗酒成性,還對他們母子動輒打罵,不是一個好丈夫、好父親,但她已經習慣了目前的生活,完全無法脫離了。
只是,她的內心深處對自己唯一的孩子還是存在著一個母親僅剩的愧疚。
作為母親,她當然注意到了這段時間西弗臉上常常出現的笑容,以及被他小心翼翼藏在房子閣樓隱秘處的那一抹與這里格格不入的亮色。
她也悄悄去看過那個孩子,的確是一個讓人難以忘懷的女孩,更不用說在年紀這么小的時候就能用魔法直接憑空變出保鮮時間這么久的鮮花,日后必然會成長為一名強大的女巫。
所以,艾琳喊住了那個女孩的父母,拿出了自己被托比亞揮霍后僅剩的財物,懇請他們替她照顧西弗勒斯。
戴芙妮答應了她的要求。
“那你們呢?”
艾琳慘然一笑:“我會帶著托比亞一起,去一個沒人認識我們的地方?!?/p>
作為魔藥世家的女巫,即便魔杖斷了,她總還有些手段的——這也是她這個不稱職的母親唯一能為自己的孩子做的事情了。
“以后就當是我們都死了吧。”
... ...
幾天后,位于蜘蛛尾巷的斯內普家發(fā)生了一場大火。
當焦急的西弗勒斯和尤朵拉一起趕到時,現場只剩下了那株被放在外面角落的、被保護得很好的向日葵。
“我沒有家了... ...”
西弗勒斯木著張臉,抱著懷里的向日葵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雖然他平時心里對自己不負責的父母十分憤怒,也時常在被父親毆打時想著要是他死了就好了這種惡毒的想法,但當這一切真的發(fā)生后,還只是個不滿十歲的西弗勒斯內心卻滿是迷茫。
“來我家吧。”
一片朦朧中,他看見面前的女孩背對著映著火光的殘桓向他伸出了手,身后銀色的長發(fā)似乎也沾染上了一片溫暖的橙色。
“... ...好?!?/p>
他聽見自己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