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近了!
同樣身著花垣城婚服的韓爍正襟危坐,表面上一副嚴肅冷靜的模樣,頭腦里卻早已混亂不堪了。
這么近的距離,他甚至都能嗅到身旁隱隱傳來的清香。
這味道和它的主人一樣,都淡淡的,卻像鉤子一般牽動著他的心神。
糟糕...心臟跳動的速度似乎有些過快了... ...
韓爍悄悄深呼吸平復(fù)心緒,一眼也不敢往旁邊看,一趟花車游街下來渾身都快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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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完所有流程后,韓爍就被城主派來的嬤嬤先帶入司祝府教導作為花垣城女子丈夫的行為準則等等。
“...不順父母者出、膝下無女者出、不安于室者出、兇悍妒忌者出... ...”
韓爍接上:“身患惡疾者出、搬弄是非者出、不合規(guī)矩者出?;ㄔ堑倪@七條男子七出之罪韓某已經(jīng)背過了。”
將手里的折子放回盤上后,嬤嬤忽然注意到韓少君手邊似乎放著什么書,仔細一看——
嚯,這不是《男德》嗎。
白芨一臉麻木地站在后面,完全沒眼看自家少君這副迫不及待要出嫁的模樣。
前兩天他還想勸勸,結(jié)果少君完全沒在聽他講話,也就只有提到云司祝的時候才會吝嗇地分給他一點目光。
他算是看透了,他們少君現(xiàn)在滿腦子就想著人家云司祝了,什么計劃、什么雄心... ...統(tǒng)統(tǒng)都被拋到腦后了。
嬤嬤又拿出一張白色面紗。
新婚之夜,花垣城的男子須戴面紗,誰將男子的面紗取下,男子就要追隨于誰;易主,則視為不忠。
早已做過功課的韓爍依舊是面不改色地將其戴在了臉上。
接下來...應(yīng)該就是點朱砂了。
韓爍心中雖然有些不適,但也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看向嬤嬤,卻聽她說:“云司祝提前交代過,韓少君不是自小在花垣長大的,這朱砂便不點了?!?/p>
韓爍聞言一怔。
嬤嬤又看了眼他后面表情麻木的白芨,又接著開口,“韓少君還有什么不懂的嗎?例如房中之術(shù)... ...”
她說得面不改色,可聽的人卻忽地面紅耳赤了起來,磕磕巴巴地婉言拒絕了這項指導。
時候差不多了,嬤嬤便帶著下人一起退了出去。
白芨瞅了眼自家不爭氣的少君,卻見他還在臉紅,搖搖頭也退出了房門。
就少君這樣,他們玄虎城的未來也是一眼就能望到頭了。
... ...
眾人都退了出去,環(huán)顧了一圈新房內(nèi)的裝飾,韓爍內(nèi)心既高興又忐忑。
高興于自己和一見鐘情的對象成婚了,又忐忑于自己原本抱著的目的并不單純。
而這場婚事是由花垣城城主指定的,身為尤受城主寵信的云司祝,她可能會完全不清楚他另有目的嗎?
韓爍身為少城主,頭腦自然不差。
隨著時間一點點流逝,他的內(nèi)心也越來越忐忑。
“云司祝!”
“嗯,退下吧?!?/p>
門外白芨問好的聲音與云司祝清冷的嗓音傳了進來,韓爍急忙調(diào)整好姿勢,又上下整理了一番,正襟危坐望向大門。